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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和竹马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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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乌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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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思惊魂未定,没有认出来对面是谁,直到仁东将火把停在那人面前,照映出一张面如土灰的脸。 两名女子脸色煞白,差点惊惧出声。 秦相思半个身子向后仰去,杏眸圆睁,壮着胆子在火光下仔细辨别那张脸。 “苏,管事?”秦相思些微不确定地问。 “是奴婢。王子妃,救奴婢一命吧!” 果真是她。 不怪秦相思认不出她,此刻跪在跟前的苏管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是刚从乞丐堆里爬出来似的,浑然没有半点从前趾高气昂的模样。 得到肯定的回答,秦相思眉心微拧,紧抿朱唇,面色露出几分不悦来。 海棠看了身旁一眼,旋即望向地面,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苏管事么。我记得殿下三日前将你赶出了梓宫,怎么,苏管事有困难?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好端端地求我家王子妃作甚,为何不去求东宫王后替管事您撑腰呢?” 一听到王后两个字,苏管事面上血色全无,她吓得向后爬了两步,接二连三磕头求饶。 “王子妃,是奴婢有眼无珠,过去对您多有不敬,您大人有大量,奴婢给您磕头,给您磕头。” 苏管事欲哭无泪,惊恐万分。她被赶出梓宫不久便去求见王后,熟料王后闭门谢客,无奈之下她只得离开紫薇城,回家再作打算。 万万令想不到的是,苏管事前脚刚踏出城门,后脚便被人追杀;若非她管事多年看人脸色行事,只怕如今早已身首异处。 她不敢回家,装成乞丐掩人耳目,混在西市的阴暗角落里,不经意间看到王子妃,那一刻心血潮涌,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她只知道王子妃不会杀她,说不定还会救她一命。 好不容易才终于寻得机会,苏管事刚从乞丐堆里出来,就被人发现了,她以为小命不保,不想那人将她带到此处,一日两餐关着她。 苏管事平安度过一晚,知道囚禁她的人与刺杀她的不是同伙,先前遇到的刺客银刀在手,见她就砍,完全不像是会手下留情的样子。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在昏暗无光的地窖里呆了一日,竟然能再次见到王子妃。苏管事如获至宝,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敢松懈半分;或许就连她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向王子妃求饶,而她素日倚仗的东宫王后,全然不顾她忠心多年,便已然将她当作一枚弃子,杀之后快。 “你想吾如何帮你?”沉默少倾的秦相思开口,她缓缓上前,音色寒若冰雪,“帮你引见给东宫王后,你当如何?” 苏管事已然快被吓傻了,额头磕得满是血,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根据仁东的说法,苏管事是被人追杀沦落至此,此刻见她神情,想来要取她性命的,应是东宫王后无疑。 苏管事必然知道些什么,不然王后不会急于杀人灭口。 “王子妃,奴婢求您,只要您高抬贵手,帮奴婢这回,奴婢今后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也会报答王子妃恩情。”苏管事卑微屈膝,说话间都在发抖。 几日前苏管事还是那般尖酸刻薄,小人得志的嘴脸,不过朝夕,便跪在面前俯首帖耳,屈膝求饶。 秦相思冷冷盯着此人,眉头紧锁间生出几分厌恶来,只觉得周遭的空气沉闷,让人窒息。 “苏管事是说笑呢,你都逃到天涯海角了,如何报答?”海棠瞪着苏管事冷笑,“你若真有诚心,不妨今日就提前报恩,如何?”

> 苏管事没有立刻回答,她小心谨慎地觑着仙姿玉貌的王子妃,正好对上双冷若冰霜的眼眸,冰冷犀利似刀如剑割在她身上,苏管事吓得合不拢嘴,急忙垂首,再不敢抬眼半次。 “是是是,谨从海棠姑娘吩咐。” “算你识相。”海棠道,“我有话要问你,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地都说出来,倘若有半字虚言,我即刻把你扔在大街上,千人瞧,万人看。” 苏管事心惊肉跳,生怕自己再被人追杀,忙不迭磕头应道:“海棠姑娘想知道什么,老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海棠:好,那便从王子妃小产一事开始。我问你,当年那碗安胎药是怎么回事?王子妃喝下不久后腹痛小产,药是我从外头药馆里抓的,一直相安无事。为何你兄弟去过药馆后,药就出问题了?” 闻言,苏管事眼瞳骤缩,稍纵即逝。 “休想隐瞒!我已查明,当年你兄弟借孙子生病为由,几次三番往药馆里跑,别说你和这事没有关系。”海棠又道,“此事量你不敢擅自做主,快说,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王后?” “老奴,老奴……”苏管事闪烁其词,似有意在遮掩什么。 海棠朝男人看了一眼:“仁东。” 须臾间长刀银光一闪,借着火光照在了苏管事的双眼上,刺眼夺目,男人横眉立目,似乎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她,惊得苏管事畏畏缩缩地往角落里退。 “我说,我说。”她面无血色,踌躇少许倏然张口。 秦相思一直默不作声地注视着苏管事,当她看到对方眼神慌乱,神情有异时,心里愈发堵塞不通。 她不想留在这里,哪怕心里早已有了疑影。 “这里交给你们。我出去透透气。”秦相思抚着胸口,沉重地呼吸着。 海棠唇瓣微动,意欲上前说些什么,仁东横臂拦住,望着她摇了摇头。 “上面房间今天不会有人来,王子妃去那里稍等就好。”仁东道。 海棠也点点头:“好,奴婢问完后就去找您。” 秦相思颔首,头也不回地离开。 * 伫临窗畔,秦相思凝望着蓝天白云出神。 她想到了景衍。 当年,秦相思有孕的消息被琉璃书信一封告诉了南下出使的景衍。秦相思事先并不知情,她那时正计划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小产,不曾想,一夜醒来,本在南下之路的景衍突然出现在眼前,眉开眼笑,素来温润如玉的他,竟激动地握住秦相思的手,表达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又得知他是连夜回宫,就为了看望自己——秦相思于心不忍,欲言又止,最终默默地将真相吞入腹中。 每每想起景衍渴望期待的眼神,秦相思怎么也开不了口。 清晨破晓,景衍离宫,为安胎顺利,他答应秦相思暂时将有孕一事按下不表,待他南下回来再做决定。 秦相思为了不让人怀疑,开始日日喝安胎药,想着毕竟是益气养血,应无大碍。 谁知一个月后,她突然小产了。 安胎药是海棠从宫外抓的,一直相安无事,秦相思却在那日喝了安胎药后腹痛不止,提前来了月信;当她和海棠意识到药有问题时,身怀六甲的红豆早就没了呼吸。 被小产之后两个月,景衍南下归来,他隐忍痛苦,抱住秦相思温言细语地安慰她,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见到伤心难过的景衍,秦相思愧疚难当,连续数夜辗转反侧,无

法入睡。她想告诉景衍实情,可实在在开不了口,等到她终于决定说出口时,才发现已经没有告诉景衍的必要了。 那碗落胎药大伤身体,秦相思开始月信紊乱,时常腹痛,医士说她气血两亏,若今后还想有孕,需要好生吃药调养身体,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同房更是尽量避免。 自此秦相思开始调养之路,谁知吃药吃了大半年,虽不再腹痛,但月信紊乱并无好转迹象。海棠无意间说别是药有问题,暗中观察许久才终于取得些微药渣,跑到宫外药馆一查,果真如此。 主仆俩后背发凉,药方是宫里的医士开的,药是梓宫的侍女去取的,加害秦相思的人,无疑身在紫薇城。 至于此人是谁,当两个多月前景衍开始严查清凉阁一饮一食的时候,秦相思心里的疑影才逐渐清晰,但苦于没有证据。 而现在,一切都将清晰明了。 时隔一年,秦相思迟迟不再有动作。想来那人觉得风头已过,当年虽将参与其中的医馆大夫,药馆掌柜灭口,过去三月的药案也一并摧毁,但人心难测,世事无常,药馆新任的掌柜发现药案有失,遂开始补全,药馆伙计记忆有限,只想起大概,而最先想起来的,便是三个月以来药馆的常客。 好巧不巧,其中一位常客,经过仁东打听,正是苏管事的远方弟兄。 神智回笼,秦相思立定窗前,她呼吸着新鲜清新的空气,将胸腔内的污浊悉数排出。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两步开外的距离。 “女郎。” 秦相思没有回头,继续望着天空,问:“如何,人可是招了?” “嗯。”海棠点点头,“事无巨细,她浑都说了。” 海棠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对劲,秦相思转身,发现她一脸木讷,形同木桩。 “瞧你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苏管事到底说了些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海棠眼神闪烁,吞吞吐吐:“女郎,我……” 见状,秦相思也不等她回答了,先行说出自己的猜测:“当年害我和红豆小产的,是不是东宫王后?” 海棠怔愣了片刻,内心翻江倒海,浪涛汹涌,最后,麻木地嗯了一声。 “……是。” “我就知道,一定是王后。”秦相思冷笑了下,眼底悲凉一片,她靠在墙边,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喃喃低语,似问非问,“海棠,你说景衍知不道这件事,知不知道,害我小产的,是他的母后。” “我……” 秦相思自问自答,笃定非常:“他肯定知道。” 那人位高权重,维护血统纯正,必然是不愿秦相思有孕在身的,想想也是,能让景衍按下不表,心照不宣地替对方暗中消减隐患之人,唯有他的亲生母亲。 哪怕,东宫王后害死的,是他的孩子。 孩子…… 秦相思嗤地一声笑了,哪里有孩子,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小产一事更是子虚乌有。 只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包括景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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