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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卷专治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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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失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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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妤小友,来,尝尝这磐月鹿肉,”岑家主道,“传闻这种妖兽是神兽夫诸的后代,是真是假无从得知,但此兽确有控水之能,且灵气充沛,吃了有助修行。” 郁妤的筷子在鹿肉上点了点,却没有夹起,而是笑道:“岑氏不愧为大族,连着等罕见的妖兽都能找到。只是……我记得这种鹿似乎可以开灵智?” 岑家主奇道:“小友博学,磐月鹿天生通灵,生而知之,因此极善隐匿,确实难得。” 能开灵智,这鹿便不算妖兽,而是妖修了。 闻言,时昼垂下眉眼,一派恭谨的样子,但他拢在衣袖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郁妤不着痕迹地握住他的拳头,面不改色道:“是,若非家主,我等还见不到这种好东西呢。” 她虽这样说,却再没看那赤红的鹿肉一眼。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众人放开了些,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郁妤被人轮番敬酒,若非时昼帮忙挡了挡,只怕已经醉过去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被仙酒浓郁的灵气熏得有些飘然。 直到此时,岑家主这才说到正题。 他点了点岑今朝道:“我儿幼时多病,他母亲怜惜幼子,才把他宠成了个纨绔模样。待我回过神来,虽有心管教,但师傅们顾及他的身份,都不肯下狠手……这样说起来,还是闻仙宗教徒有方。” 郁妤精神一振,谦虚道:“家主过誉了。少主天资不俗,只是好玩了些,稍微敦促一番便大有可为了。” 她将准备好的,岑今朝三年的成绩单奉上:“家主请看,岑少爷努力起来,只用一个月就能通过考试呢。” “哦?” 岑家主接过,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他,在看到那狗啃般的成绩时也忍不住扭曲了一瞬。 他翻过一张又一张的评语,最终停在了那个擦边录取的成绩。 他勉强笑道:“我看今朝这一个月提升的速度,比过去三年都要快啊,这可是你与岑兆提到的阵法的功劳?” “正是,”郁妤知道此时正是展示的机会,她召出水镜道,“家主请看。” 场景缓缓浮现于水幕之上,是闻仙宗最常见的弟子寝房。视野拉近,一个弟子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他似是陷入了梦魇,不仅冷汗直冒,还不停地挣扎。 但他周身灵气聚集,显然是在不自觉地吐纳修炼。 郁妤道:“这是闻仙宗独创的阵法。于尚未辟谷,仍需睡眠的弟子有奇效。正如水镜中展示的那样,当弟子们入眠后,可以凭借阵法作用在梦中修炼。” 岑家主靠在扶手上,身体微微前倾,似是很感兴趣的模样:“那对于高阶弟子呢?” 水幕翻转一页,几只狰狞的巨兽盘踞其上,显得杀气腾腾。 郁妤道:“高阶弟子虽不会被睡眠拖累,但打坐修炼还是过于枯燥,若是用上这阵法,便可直接模拟各大秘境,在梦中实现秘境试炼。” 有人说道:“这与幻阵有些相似。” 这人是阵法师…… 郁妤压下突如其来的不安感,点头道:“这位道友好眼力,此阵确实是在幻阵的基础上改良而成,令布阵者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阵内幻境。” “这个阵法效果明显,闻仙宗试用了一个月,入阵的八名弟子全部通过了入门考试。” 口说无凭,她又指向自己的成果:“少主也是在使用阵

法后,修为能力突飞猛进,一举通过考试的。” 岑今朝本已经喝得烂醉,骤然被点名,不由得懵懵然地抬头。 见他这副样子,岑家主眯了眯眼,拉长声音问道:“今朝,是吗?” “什么?”岑今朝一愣。 酒劲带着回忆,如惊涛骇浪般重回脑海。 忆起那段的恐怖时光,他不由得悚了一下,大着舌头道:“爹,爹……我现在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可不能再把那个阵法用在我身上,我会死的!” 见他这样,岑家主反而笑了。 那双与岑今朝如出一辙的三角眼眯起来,不似开怀,反而像毒蛇一般阴森。 一时之间,大殿只闻他的笑声。 良久,他拍板道:“郁妤道友。我岑氏与闻仙宗有合作之意,你看如何?” 不等郁妤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如这样,岑氏业大,这个阵法,还有那个什么预科,都可以交由岑氏来办,如此,闻仙宗也无需为弟子来源忧心。” 郁妤带着职业化的微笑道:“那分成?” 岑家主想了想,似乎十分大度道:“二八分吧,毕竟合作若成,闻仙宗也无需出力了。” 两成收益,这可没有达到郁妤的预期。 “家主这么说可就没有诚意了,”她抿了口酒,微弯的眼角带着锐利,“教学方法是我们想出来的,阵法是我们设计出来的,岑氏不过出些人力物力,也要拿八成吗?反过来还差不多吧。” 原先还算和谐的气氛骤然僵硬。郁妤与岑家主沉默地对峙着。 旁听的岑今朝巴不得这桩生意谈不拢,他将酒杯一甩,“当啷啷”的声音伴随着怒斥扑面而来:“一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小破宗门,也敢与我岑氏谈条件?信不信我岑氏一句话就让你们灭宗?!” 岑家主淡声斥道:“今朝,你好歹也受过闻仙宗的照拂,慎言。” 虽是这样说,但他的语气中一丝责备也无。 郁妤并不想得罪这样的大客户,她尽最大努力谈判道:“不如五五开吧,若我们有些新的想法,也会第一时间与岑氏分享。” 她确实心怀诚意,但无奈对方就不是来谈判的。 岑家主冷了声音道:“道友这是在威胁岑氏吗?” “难道二八分成,你们便不再琢磨新的阵法了?” 言下之意,竟是想用两成利润,垄断闻仙宗的一切创新。 这是谈崩了。 郁妤闭了闭眼,拉着时昼起身:“家主的诚意我们见到了,这合作不谈也罢。” 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抬手道:“多谢家主招待,我们这等小人物,还是靠不上岑氏这棵大树,这就告退了。” 言罢,她将酒水一饮而尽,转身便走。 席上,有人怒斥道:“放肆!岑氏岂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地方!” 眨眼间,一身黑袍、手持长剑的弟子堵住了门口。 郁妤拉着时昼的手紧了紧,眯眼道:“家主这是何意?” 她绷紧神经,灵力无声地运转起来,用余光搜索突破口。 良久,岑家主才悠悠道:“这是干什么?别吓到了贵客。” 话音一落,黑衣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仿佛刚才的刀剑相向从不存在。 岑家主勾起唇角举杯道:“郁道友还年轻,不知何为

宗族,何为权势。无妨,年轻人有些拼劲儿是好事,等撞了墙,自然也就知道回头了。” 郁妤笑到:“那家主不如试一试,看我会不会回头。” —— 等出了岑家,她顾不得身上的疲惫,立刻召出飞舟往回赶。 时昼不解道:“师尊,我们已经出了岑氏,可以放松了。不如在路上休整片刻。” “不能等。” 她亲自驾着飞舟,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闻仙宗。终于在天色将明之际踏进了山门。 还不等飞舟落地,便听到一阵喧哗。 弟子们乌泱泱地挤在前台处,叫嚷着要离宗。 郁妤掩住容貌,悄无声息地混入其中。 她在外围找了个面善的弟子问道:“敢问师兄……这是怎么了?” 那弟子忽然被郁妤拍了肩膀,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一个女修,不由得缓下了神色。 他上下扫了扫郁妤,道:“我看师妹你的衣着气质,也是世家来的吧?你没收到家族传信吗?” 郁妤心底一跳,仍装出茫然的样子道:“什么传信?” “说是让咱们立刻离开闻仙宗啊。而且离开前,还要把交上去的束脩要回来。” 郁妤装似惊讶道:“什么?我还以为是我家老头又犯病了呢,难道我们所有弟子都接到了同样的传令?” 见她如此懵懂,那弟子将她拉到一边,神神秘秘道:“据说是闻仙宗得罪了……” 他指了指天上,惋惜道:“闻仙宗底蕴深厚,这预科里确实有点东西,可惜了。” 嘴上说着可惜,却不妨碍他汇入人流,高声喊道:“退钱!” 郁妤无声地退出了人群,与时昼汇合。 时昼也差不多了解了情况,他有些焦急道:“我们该怎么办?” 面对突如其来的垄断,郁妤也有些束手无策。她思忖片刻问道:“那些凡世出身的弟子呢?” 时昼道:“我去看了一眼,他们尚无动静,只是有些惶惶。” 看来这就是岑氏的手段。 凭着自己在玄门百家中的地位,先是召回了世家子弟,还引起了普通弟子的恐慌。 若她真的是个古人,怕也要折服于卑鄙的权势之下。 但她可是背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长大的,岂会怕了这些阴私手段? 看着时昼焦急的神色,她拍了拍时昼道:“不必惊慌,吩咐下去,稳住尚在预科的弟子们。至于那些世家子弟,想走便走,不必阻拦。” 时昼忧心道:“凡界出身的弟子虽然刻苦,但资质普遍没有世家子弟好,我怕他们陨了闻仙宗的名声。” “弟子贵精不贵多,”郁妤安抚道,“资质天定,但能够静下心来,全神贯注修炼也是一种本事。勤能补拙,普通弟子能悟到这点,也足够了。” “更何况在预科广收门徒之前,闻仙宗收徒可全靠捡,”她打趣道,“连你也是我在魏氏捡回来的,你怎能看不上那些普通弟子?” “修仙这件事,不仅看天赋,也要看悟性,耐得住寂寞,才能走得长远。” 有她这话,时昼缓下表情道:“师尊教导的是。” “行了,去把各峰长老叫来,”郁妤一派轻松的模样,“对岑氏的围堵,我们还是要想个办法才是。” “是,弟子这就去。”

—— 待时昼走远,郁妤才收起轻松的表情,严肃地望着喧闹的外门。 她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 握了握手,她感觉掌心一片濡湿,心跳恍若擂鼓。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面对大家族的垄断。 但她也知道,风险越大,收益越高。只要能挺过这次的难关,那藏在暗处的鱼儿,必定要露出尾巴。 她想起了浊虺、想起了魔尊、想起了许多苦于修炼资源的修士。 一朵白云悠悠飘来,遮盖住了耀日,投下一片阴凉。 郁妤眯起凤眼,目光仿佛透过云层,看到那高悬的太阳。 “这世间,天之骄子才是少数,平凡之人,自也有平凡之人的力量。” “这场仗,我们未必不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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