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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卷专治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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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怎么净想着走捷径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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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昼的前半生,从未感受到善意。 他的母亲是魏家主母的表妹,真算下来,他也与魏家少爷们有一丝丝血缘关系。 可惜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血脉同源,身份却有云泥之别。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魏家少主,他是低贱如尘的半妖奴隶。 母亲在世时,他虽被打骂侮辱,却也能勉强吃饱穿暖,等母亲去后,他因为身体里那一半的妖族血脉备受□□,待遇甚至不如一般的妖族奴仆。 如今,竟有一位仙子愿意垂下眉眼,以一个平视的姿态看他,他竟久违地觉得心口一暖。 但很快,他就为这一丝软弱唾弃自己。 修真者都是蛇鼠一窝,他竟因为这女人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觉得她是好人,真是脑子不清醒了。 —— 到底还是年纪小,郁妤一眼便看出了这位未来反派内心的纠结。 若是平常,她可能还会与系统品评一番。 但这次…… 她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转,看向时昼的眼神便不一样了。 不太确定是不是感受错了,她再次抚上时昼的伤口。 灵力一动,他脸上的伤口和污泥便散去了,露出一张两颊微微凹陷的小脸。 郁妤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昼。” “时昼,那你进过那个秘境吗?” 在触碰到时昼的那一刻,郁妤便真切地感受到了体内灵力的涌动,不由得真切地露出了笑容。 时昼感受到面上的隐痛消失,他差异地抬头,却正好对上郁妤温柔浅笑,心底不受控制地一颤。 我知道她不是个好人,但她对我笑哎…… 未来的反派妖王何曾见过这样温和的女子,整个人都有点烫。 他哼哧半晌,极不情愿地开口:“……去过。” “什么?!” 魏族长一惊一乍,连谢千崇都因为这句话眯了眯眼。 郁妤的声音更加温和:“那里面……是什么样的呢?” 这句话让时昼骤然清醒,他的目光中透露着警惕,无论魏族长怎么骂都不愿意再说一个字。 见他这样警惕,郁妤抬起头来。 夜色已深,再多问只怕也没什么进展。 “那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敢问族长,可以将这孩子留下吗?” 魏族长自然无有不可。 等魏家几人都走了,吉祥物·保镖·崇山剑尊缓缓开口:“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想进秘境,还需要这个孩子带路,”郁妤微微叹息,“我看他小小年纪便遭此搓磨,也是不忍。” “师尊放心吧,我来看顾这个孩子,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谢千崇点了点头。 他并不在意什么妖奴什么魏家,只要能顺利进入秘境就行,有人愿意带孩子自然最好,便自顾自地回房修炼去了。 待师尊走后,郁妤上下扫了扫时昼。 这也太脏了些。 在时昼警惕的眼神中,她摇响了桌上的铃铛。 “仙长有何吩咐?”一个侍者悄无声息地进了门。 在他光滑的头顶上,郁妤看到了一双猫耳。 郁妤:……这人

是斯芬克斯猫变的么? 说起来,时昼好像也有耳朵? 她不着痕迹地看向时昼,果然在他蓬乱的发丝间看见有东西动了动。 有点意思。 郁妤在原世界就非常喜欢小动物,可是因为没有时间照顾,只能偶尔撸一撸流浪猫狗。 如今,她是直接拥有了一只狗子吗? 看在耳朵和尾巴的份上,她决定对这只小狗好一点。 收养,先从洗刷开始。 郁妤指了指时昼,吩咐道:“打一桶热水,再拿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 斯芬克斯嫉妒地看了一眼时昼,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露出一丝嘲讽的光,恭敬称是。 —— 室内一片寂静。 郁妤打算先晾一晾这只小流浪。 她坐在了谢千崇之前的位置上,捏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 嗯,味道不错,灵气也足,可惜自己无法吸收。 不过…… 郁妤的视线再次转到时昼身上。 有这个充电宝再身边,也不怕无法吸收灵力。 该怎么让小狗上钩呢? 凭他的警惕心,只靠肉骨头恐怕不够。 这边,郁妤满是惬意地享受美食,时昼的心里却愈发忐忑。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会迫不及待地逼问他秘境的消息,没想到她只吩咐了下人送水。 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的筹码有些烫手。 他思忖良久,被敲门声吓得一个激灵。 “仙长,热水来了。” 侍者流水般入内,不仅带来了热水皂荚,还非常贴心地准备了香薰、花瓣等物。 最让郁妤玩味的是一条黄金制成的链子。 侍者凑上前来,小声解释道:“这个是束仙锁,能够自动调节大小的……” 说着,有些暧昧地瞄了一眼被围在中央,挣扎着不愿脱衣服的时昼:“有了这个,仙长也不必担心他挣扎。” 郁妤:……不愧是恋爱脑的世界,什么都能绕道那点事上面。 她好笑地挥手命他们下去。 时昼气喘吁吁地护着自己的里衣,看向郁妤的眼神更凶恶了。 看他这个样子,郁妤实在忍不住想逗他:“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时昼:! 他先前竟然觉得这个女人是好人!她明明比一般人都要坏! 身在修真世家,时昼小小年纪便见过无数污糟。 他很清楚有些修真者就喜欢糟蹋容貌清秀的小男孩。 他们管这些孩子叫炉鼎。 难道今日,自己也逃不过这一遭了吗? 时昼有些悲愤。 他不过十六岁,放在老妖怪遍地走的修真界还嫩得要死。又是个半妖,只会一些末流的法术,顶多是凡人做戏法的水平,不可能打得过眼前这个女人。 不行,不行…… 一定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时昼狠狠闭了闭眼。 他抖着手掀开衣服,露出瘦弱又布满伤痕的身体,扭曲着笑道:“请、请仙长怜惜……” 郁妤:……? <

/; 不是,你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么黄/暴呢?! 说好的霸道妖尊呢?怎么你也长了个粉色的脑子? 被这一手打的猝不及防,郁妤满肚子的洗脑包硬是憋了回去,甚至一个没注意就叫时昼摸到腿上了。 郁妤:?! “啪”地一声。 郁妤狠狠抖掉了时昼的手。 “胡闹!”郁妤的声音透着愤怒和微不可察的慌乱,“小小年纪,不自尊自爱,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 时昼的手飞快地红肿起来,但他非但不觉得疼,反而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个女人不是那种人。 他默默跪下,不吭声。 深吸了一口气,郁妤冷静下来,刚想开口,却惊觉自己的灵力吸收的更快了。 难道时昼主动,还有这种功效? 她眯了眯眼,还是呵斥道:“你虽是半妖奴隶,但若心向鸿蒙,自然也有机会修成大道,做什么自轻自贱?” 时昼还是不说话。 郁妤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种时候,继续释放善意只会适得其反,让他回归自己的舒适区才更容易获得信任。 于是她一副厌恶的模样,蹙眉道:“我还看不上你这种豆芽菜,赶紧去洗干净,我有话问你。” 言罢,便转身到了帘子后面,一副看时昼一眼都糟心的样子。 透过鲛纱,一个小小的影子慢慢爬起来,像个警惕的小动物一样张望了一番。 即使确认了安全,他也没有把里衣脱下,而是和衣进入浴桶。 水声响起,郁妤慢慢冷静下来,觉得方才被时昼碰过的地方还有点麻。 她竟然被一个小屁孩搞的方寸大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系统有些幸灾乐祸道:【宿主,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这么简单的接触都害羞? “关你什么事?”郁妤的语气寒凉,“这和拯救世界有关系吗?” 【没、没关系。】 哈哈哈。 系统难得见到郁妤吃瘪,有些痛快。 “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可见他经历的也不少,真叫人心、疼、啊,”郁妤嘴上说着心疼,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唇角的笑却越勾越深,“这种孩子,应该给予他爱的庇护,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整天想着走捷径。” 系统:……但你的语气好邪恶啊。 也不知道男主三号会面临什么样的疾风骤雨,系统不由得在心里为他默哀。 说话间,时昼换好衣服,扭捏地走过来。 郁妤抬眼向他身后看了一眼,心情有点复杂。 好家伙,水都黑了,你多久没洗澡了。 算了,捡的小流浪嘛,有点脏很正常。 更别说洗干净的小流浪还真有两分姿色。 虽说仍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小脸尖尖,高鼻大眼,满身戒备的样子也不会让人感到厌烦,反而有一种小狗呲牙的可爱。 但警惕心太强终究不是好事。 郁妤回忆了一下原文中对这位妖王的定位,选择了一条全新的训狗路线。 “坐吧。”她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看着时昼浑身僵硬的

样子,郁妤比他还硬:“让你坐你就坐,别那么多废话,我不知道你小小年纪都经历了什么,但我再说一次,我对你这种豆芽菜没兴趣。” 等他拘谨地坐了下来,郁妤又推了一盘点心命令道:“吃。” 似乎是怕他继续误会,郁妤语气冷淡:“放心,我不是魏家人,也没有虐待妖奴的兴趣,怎么着也得给你一顿饱饭吃。一边吃一边想想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时昼心情复杂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狼吞虎咽起来。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郁妤又推给他一杯茶,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时昼哼哼唧唧地开口:“不知道。” “我们来自闻仙宗玄磬峰,方才坐在上首的,是玄磬峰峰主,崇山剑尊,我是他的弟子,你可以叫我郁妤师姐。” 郁妤又一次把谢千崇拉出来溜,同时又说起玄磬峰现在的待遇问题:“闻仙宗入门即分配宗门宿舍,若是修行刻苦,便能由童子晋升入外门,彻底跨过修行的门槛。” “而我们玄磬峰更是率先施行了绩效制度,无论内门外门皆是一视同仁,以贡献分配资源,只要足够努力,就能得到足够的回报。” 招聘嘛,总是要尽可能展示自己的团队实力、项目优势、薪酬福利,上来就挑明了加班不给加班费,哪个冤种会往火坑跳呢?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不能急,不能急,放长线钓大鱼。 等把冤种三号招进门内,她必会为他量身定制一套学习方案,保证他在修炼和打工之间应接不暇,彻底远离早恋。 时昼一边扫荡着糕点,一边暗自思忖。 他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修的路数。 既然想让他带路,说自己门派的福利有什么用?剑尊的名头是好听,但也不能当饭吃啊。 不过,他也确实听过崇山剑尊的大名,据说剑尊修为高深,嫉恶如仇,当年一剑斩妖的事迹可谓家喻户晓。 再看他带来的几个弟子,虽然大多都挂着个熊猫眼,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但身上没什么伤痕,手上的法器也隐有流光,可见他们过得还可以。 这样想来,闻仙宗最起码比魏氏好上不少。 见他的神色有所松动,郁妤这才回归正题:“我们受魏氏所托探索新秘境。你也知道的吧,那个秘境会吞噬修士扩张,若是它继续扩大,整个莫妄城都有可能被囊括其中。” “我看你在魏氏生活的也并不如意,若你真能帮的上忙,全城的百姓会感激你的,有这等功劳在身,我可以向魏氏讨你过来,在闻仙宗当个童子。” 时昼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回答。 郁妤知道他有些心动。 但天色已晚,而且训狗这种事不能急于求成。 于是她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今日已晚了,这个房间便留给你休息吧。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明日来东厢找我。” 言罢,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良久,确定了郁妤不会回来,时昼这才缓缓躺下,在软塌上蹭了蹭。 他从没睡过这样软的床…… 身旁似乎还环绕着那个女修身上的檀香。 今日得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他疲惫地闭上眼,觉得自己站在了命运的分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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