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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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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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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句话,方才的悲戚荡然无存,白色薄衫在孤清中瑟瑟发抖,却丝毫不觉得冷。 她完全曲解了魔帝的意思,魔帝只是懒得听那聒噪的女神在耳边叽叽喳喳,也不想听眼前的女鬼哭哭啼啼,才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子越望着他俊美绝伦的侧脸,心中迷乱,一时忘记了他方才的话,问道:“烨哥哥打算一直留着她吗?她是神,魔界终不是归处的。” 既然在魔帝心里,一碗水是端平的,那么她还有机会。 “火桫椤开花,其神力恢复,自会离去。” 子越比司漓老实了不是一星半点,说话就说话,站有站相。不像司漓,说两句就往他身上凑,动手动脚还会动动口。被那死皮赖脸的女神缠了这么久,面对子越,魔帝竟有些不习惯,斜眼看她时,总能想到那个红裙似火爱往自己身上扑的女子。 子越问:“火桫椤何时才能开花?” 神物火桫椤,司漓以凡花培育的法子将它入土,八辈子都不会开花。 很久之前魔帝听司漓这么说的时候,满脸无语。 尽管如此,也没有告诉她火桫椤如何才会开花。那时候他觉得此女虽聒噪,却令他魔生不再无聊枯燥,犹豫了一下,终究把话给咽了下去,恰巧又遇上鬼界内乱,事后便忘了。 如今子越再提此事,他微微皱眉,随口答道:“心诚花则开。” 火桫椤嗜血才认主,魔帝不说,司漓永远也不会知道,一心以为那土壤中可以养大这神花。 子越不知道他口中的心诚到底是如何的诚,她只念着若是女上神一心扑在魔尊身上,何来心诚,那火桫椤岂不是永远也不会开花了? 袖中的拳头紧了紧,子越又问:“火桫椤永远不开花,烨哥哥会一直留她在身边吗?若真是这样,烨哥哥不妨用浮生果试一试,她真别无用心,再留下不迟。” 那个清晰的梦梦始终都在提醒她,女上神目地不纯,来此绝不简单。明明再等一等就可以看见整个梦境,魔帝却不许了,怕其被浮生果控制太久,神体受损。 魔帝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冷眼看来,面色十分不悦,批评:“子越,卑劣的手段,不要再有下次。无论是何目地,六界之中,谁能奈我何?” 此魔某些时候还是很正直高尚的,最不屑卑鄙的用雕虫小技来取胜,更讨厌背地里做这种小动作。 “烨哥哥,你究竟喜欢她什么?”子越笑的凄然,从不近女色的魔竟然对一个相处没多久的神动心,而自己痴痴念了这么久,什么回应也没有。 “难道因为她漂亮?” “漂亮?”凤眸微眯,魔帝想起刚认识时,司漓整天围着他自恋的夸赞自己多么漂亮,还对他身边的侍姬十分不屑,那时候他冷眼漠然的打击她,因讨厌被痴缠,总是无情的批评,却真正忽略了她的美貌。 他目视远方,清楚的看见司漓正在寝榻翻滚,一张脸生的又娇又妩,红裙垂落,白腿若隐若现。不得不说,荧惑,确实很漂亮,身材也那么好,尤其那双腿。 可魔帝是不会承认的。 “漂亮,便喜欢?吾岂会如此肤浅!”他定眸凝望着司漓的一举一动,缓缓道:“好玩。” 子越:“……” 好玩,便喜欢? 听起来好像确实没那么肤浅了。 他并未否决子越的话,却也没回答,只留下句不清不楚的好玩,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就好玩了。

负手站了一会,他收回目光,与子越灼热的视线碰撞,很快的移开。 气氛有些凝滞,魔帝不喜欢被她盯着,转开身,背对着她开始谈正事,“云泽重伤逃脱,不知身在何处。” 子越愣了,这不像是魔帝说出来的话, “烨哥哥,不知逃亡何处是……什么意思?难道太极八卦境也无法找到他吗?” 魔帝点头:“不必担忧,他觊觎鬼界,藏身不久必会出来。吾既允你,决不食言。” 子越忽然想到鬼族禁术,虽只是传言,并未有谁成功过,也没谁敢去试,可若连太极八卦境都无法找寻,那不是意味着云泽的禁术已经成功了? 她敛眉不语,面有担忧。 魔帝看出她的不安,开口道:“区区小鬼,使用禁术,无异于自取灭亡。” 况且六界之中有何缺魂少魄的强大躯壳能承载鬼的弱灵,即便是有,于他而言,何惧? “如今鬼界已被他掌控,我无法回鬼界,联络不到忠于父君的旧部,很担心他们的安危。” 子越提及此事,魔帝隐隐想起曾经救过的奉善,他斜睨过来,哼声:“若连自保的能力都无,要来何用?” “云泽自是不敢得罪烨哥哥的,你的神力远在他之上。” 魔帝对子越的夸赞很满意,刚想再自夸一下,子越接下来的话叫他夸不出口了。 “既然父君也将我托付与你,烨哥哥不妨考虑于我成婚,有了魔尊夫人的身份在,想来云泽也不敢再对鬼界动手。”她低声呢喃道,“至于上神……堂堂魔尊,我不在意和她共同拥有烨哥哥。” 心意早被看穿,如今说穿也无妨,她脸颊红红,即便被夜色隐去了大半,依然楚楚动人,眸中光芒流转,是娇羞,也是心动。 魔帝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侧眸望来,俊美的轮廓被月色镀上一层昏黄的光,眉目清明美如寒玉,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半晌,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是真不怕她抽死你?” 说完,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见。 徒留子越一人立在山头,半天也没明白他一个晚上连说了两句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 魔帝从山头离去,在司漓经常和甄无辽密谋的荒野上落下。 这里已经被司漓种下了花,却还是一片荒凉,他踩在松软的土,连脚步都变的轻盈。走了几步,来到火桫椤的种子旁,居高临下的望着,片刻后掌心一道光束照落,火桫椤的种子自土壤中缓缓升起,悬于他的掌心,清冷的蓝光包裹着那毫无动静还粘着几粒软土的火桫椤,魔帝皱眉。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安静,也扰了他的思绪。 甄无辽从半人高的大石头后面露出醉醺醺的脸,提醒道:“魔尊啊,她种了有些日子了,宝贝的很,还拿仙气喂过,你别掏出来看了,给她放回去吧。” 魔帝掌心向下,蓝光消失,火桫椤重埋土中。 甄无辽仰头饮了口酒,笑眯眯的问:“鬼公主向你逼婚了?” 问的随口又自然,一脸八卦,丝毫没有下属的模样。 魔帝瞥了瞥他怀中的酒,没吱声。 甄无辽顺着他的目光垂首,朗声一笑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女煞神是问我讨的酒喝。最初我让她喝,她死活不喝,后来鬼公主来了,她不爽的很,喝了个醉醺醺的,再然后啊……嗝……魔尊你就来把她抱回家了。” 甄无辽喝了酒,又见到许久未碰面的魔尊,瞬间来了灵感

,话也多了起来。他掏出册子,舌尖润了润笔,开始勾勾画画的记一笔:第二十一回,鬼公主逼婚,魔尊誓死不从。 魔帝瞟了他两眼,批评:“胡编乱造!” “行行行,那不造了,这章跳过。“甄无辽很识趣,立马翻过去一页,重新写下:第二十二回,女煞神死心塌地爱魔尊,欲下药引诱。 魔帝又看了两眼,不知道是不是挺满意的,没反正吱声。 甄无辽写的正上头时,笔尖忽然顿了一下,口中嘟囔道:“魔尊啊,女煞神那么喜欢您,您对人家是个什么感觉?反正我老甄是很看好你们两个的,她长的可真漂亮啊……那腿……” 甄无辽说到这儿时,突然打了个寒噤,一抬眸,果然对上魔尊寒意森森的眼,那眸中隐隐流淌的暗色,就差把他给淹埋了。 “得,不让说不说了。”他吞了吞口水,呷了口酒壮了胆子后才继续开口:“我老人家一把年纪,能对她个小毛丫头有什么想法,只是中肯的评价一下罢了,确实漂亮啊,魔尊您可把握好了。那个鬼公主和她比,差远了差远了。” 魔帝往前走了两步,袍尾落于甄无辽的眼前,他负手看远方,不冷不热的说:“毛丫头的道行十个你也不及。” “那不是毛丫头。”甄无辽咕咕连灌三大口,顺着他的话说:“是老神女好了吧?魔尊,你别给我老头子计较这些,她天天往花里吹神气,火桫椤要是开花了,她说不定就走了。一旦离开魔界,可就不会回来喽,那弱水河的苦,我看她是不愿意吃了。” 失去了神力,魔界人人都能对她吆五喝六的,连个单无名都欺负她,她走了还愿意再来就怪了。 甄无辽好心提醒:“要是喜欢人家,就对她好点,把她留住。要是不喜欢……”他抱着酒坛直了直身子,顺着魔帝的袍服往上看,望进那双惑人的凤眸中,嘀咕,“不喜欢你还抱她,你不让人看她,你吃醋……” “吾何时吃醋!”魔帝迅速移开了目光,冷脸辩解,声音却失了底气,轻了几分,“一派胡言。” “好好,您就当我醉酒一派胡言吧。哎呦,那帮臭小子可没少在我耳边念叨女煞神。”甄无辽失了筋骨般四仰八叉的往石头上一瘫,阖上眼嘀嘀咕咕不知道又念了句什么。 双眼刚闭上,就被道冰冷的声音唤醒,“他们念叨什么?” “还能念叨什么,肖想她呗。一帮如狼似虎的魔,难不成还想跟她一起修炼啊?” “肤浅庸俗!色胆包天!” 凛凛夜风将他恼怒的声音刮到每一个角落,为孤寂的荒野平添了几分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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