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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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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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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魔和天界的仙一样,碌碌无为,好吃懒做,不曾想人家巡逻守卫兢兢业业,丝毫不偷懒。不像天上,无聊至极,终年只有虚幻飘渺的仙气和说不完的八卦。 魔医领着司漓来到一座小山岗,山脚有一条小溪,天水一际,碧落朗朗,光影错落在层层遮蔽的枝叶外,草木繁盛蔓延,撒遍山冈水泽,花色交融,繁如锦绣,葱葱茏茏,浓香四溢。 虚像的山,四季常青,树干挺拔,枝叶攒聚,弯弯曲曲如虬龙盘绕。 山的另一边则是贫瘠的荒野,寸草不生,荒野四周有一圈靡靡枯草,在孤风中瑟瑟发抖。 魔医是个辨不清年庚的老者,明明发须花白,却神姿清朗,双目没有半丝浑浊之气,相反澄明之极。他拎着一壶酒,与司漓一同坐在荒野边的石头上,随意呷了口,笑呵呵的告诉司漓,她需要做的就是将这荒凉之地种满繁花。 司漓瞠目结舌,这和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 还以为魔帝是要魔医给她看看有没有隐疾,然后让她端茶递水,捏要捶腿,伺候着他和他的那帮女人,却没料到,只是种花种花,还种满繁花。 堂堂的魔帝,喜好居然这么骚包,竟然喜好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博取他那些女人开心,若真是这样,岂不是更没机会了? 太极八卦境遥遥无期,明执遥遥无期。 不行,必须搞清楚。 司漓扯了扯旁边那个满身酒气的魔,“老头儿,问你个事。” 魔医咕噜咕噜灌了口酒,笑眯眯的望着她,白须上带着一丝晶莹的湿润,“女煞神,请讲。” 司漓纠正道:“是女上神,不是煞神。” “女煞神。” 司漓叹息妥协,往魔医身边靠了靠,一脸八卦的问:“你们魔尊有过多少女人?最喜欢哪一个?” 魔医打了记酒嗝,酒气喷薄在司漓的脸上,勾起了她心里的馋虫,能闻的出那是上好的佳酿,她瞟了眼老头手中的红泥酒壶,咽了咽口水。 也就只能闻着酒香咽口水了,自己喝醉了是什么德性她还是清楚的,这里不是九重天,万一神智不清,干了不该干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魔医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酒壶,一脸馋相,抬手把酒壶往司漓怀中一塞,“来两口?” 司漓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不饮酒。” 魔医笑了一声,看破不戳破,呷呷嘴,又打了记响亮的酒嗝,接着神秘的眨眨眼,缓缓开口:“说起魔尊女人,那可多了去啊……放眼整个魔界的魔妓,稍微有点姿色的,哪个没被他睡过啊……你要说他最喜欢谁,这我得想想。” “堂堂魔帝,还召妓?”喜欢谁还要想想?如此博爱又滥情,风流又下流,合着那高冷禁欲,不可亵渎的模样,是装给她看呢? “那可不呢。”魔医捧着酒壶仰头一饮,口中哼道, “他也是个正常男子,有些女人是情理之中的事。那些女人我是见过,个个肤白貌美,丰臀肥乳,看着心里就挠挠。” 魔医喝多了,酒气上脑,说话也开始不正经了,把魔帝那点老底全给揭开,一会儿说他召妓,一会儿说他曾调戏哪位仙娥,哪个妖女,还提到他与鬼君的女儿有过婚约。 说的一本正经,司漓听的一脸认真。 两个人背靠背的坐着,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听。虚生的天边挂着一轮镰刀月,薄纱般的月辉镀在司漓的侧脸,好像一副极美的画卷镶着隐约的银丝,不喧宾夺主,倒

添了几分美意。 酒过三巡,魔医神秘兮兮的凑近司漓,笑的狂浪至极:“女煞神,你是不是看上我们魔尊了?” 司漓挫败的坐在那,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看上是看上了,想追他。” 也不敢真看上,就是想要他身上的一件宝贝,才假装看上,可是在人家眼里压根就排不上号啊。 魔医被她明目张胆的话给呛到了,刚入口的酒便直直喷出去,老脸咳的通红,“女煞神,你好有胆识,居然连我们魔尊都敢泡!” “他有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又如何?” 魔医不说话了,闷声灌着酒,过了一会,他面色渐缓,伸腿踢了踢脚边的空壶,掌中变出个页脚泛黄的小册子,口中振振有词,“爱慕魔尊又不是过错,他只是万年孤寂,心智未开罢了。” “可惜我神力被弱水河的阴气所封,许多事力不从心。要是神力还在,我就把他身边的女人都关起来!” 魔医眉间一抖,连连摇头,“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凶悍的女子不讨喜的。”接着又变出一支笔,煞有其事的在舌尖点了点,润开了墨色,然后翻开册子,借着渺渺月色,认认真真的勾画起来。 司漓好奇的往前凑了凑,“你在写什么?” 笔墨花开,魔医在册子上勾勒着一些不正经的话,还有什么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之类的,看了一会才看懂,原来他在写话本子。 司漓挠了挠发鬓上火红的丝带,胳膊戳了戳他:“诶?你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魔医头也没抬:“甄无辽。” “……”确实挺无聊的。 老头儿来了灵感,奋笔疾书,身上的酒气勾勾绕绕的滑入司漓的鼻翼,钻进她的心间。司漓盯着他看了半天,还是决定打扰他一下,“其实吧,你写的这些故事早就不流行了。” 年纪一把的甄无辽,净写些荤话,什么一个小和尚带着几个小尼姑私奔,谁知天公不作美,走到半路落了雷雨,小和尚无奈,只得带着尼姑们到山洞中躲雨,结果没把持住,和尼姑们嘿咻嘿咻了起来,再不然就是青楼楚馆里那些艳.情故事。 司漓往旁边挪了挪,甄无辽不服气的抬起头,“煞神莫胡扯,我写的可是当下最流行的!” “太老套了。你去过人间吗?凡人的话本写的才叫一个精彩。”司漓说到这些的时候,有些怅然,她还没去找写那本《冷面暴君的绝色宠妃》的人,让他改个结局。 甄无辽老实的摇头。 司漓眯着眼望向浩渺的黑色天幕,虚像中的夜空,星辉微闪,一颗两颗,孤独的挂在那,好像近在咫尺,却摸不到,触不到。 “我写一本你和我们魔尊的故事吧。”甄无辽笔尖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开始笑,笑的白须微颤,满脸奸诈。 “那你得把我写的无与伦比一点。” 司漓想,《高冷魔帝爱上美艳无双法力高强气质绝伦身材一绝花见花开的女上神》 就很不错啊。 想法很美好,事实很残酷。 甄无辽将册子翻到空白处,刷刷写下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魔尊和他死皮赖脸的第三百九十九位追求者》 “怎样,有没有如你所愿?” “……”司漓嘴角一抽,很想收回刚才的话。 这个目光灼切的小老头,她怎么这么想抽他呢。 甄无辽写的颇为认真,司漓坐在一旁,红裙随风摇曳,乌发缠

绕着丝带在身后飘洒,一会儿望天长叹,一会儿望地摇头,好生惆怅。她拿出魔帝给的火桫椤的种子在手中把玩,红光映着两人所在的方寸之地,一下吸引了甄无辽的注意。 “火桫椤啊。” “他说这个可以令我的神力恢复。” 司漓弯腰,徒手挖开脚下松软的泥土,将种子埋入。 甄无辽瞧着她的侧脸,眼珠子转了转, “其实魔尊身上有一颗避水珠,有了它,你就可以不惧弱水。” 司漓的手猛一滞,惊了惊,暗暗叹了口气。 想不到这魔帝身上全是宝贝,不把他弄到手有点对不起这些宝贝。 甄无辽又说:“虽然我很喜欢看女追男的戏码,但魔尊属水系,你是火系,水火不容。女煞神,泡魔尊的路很艰辛哦,你怕有苦头要吃了。不过……” 司漓眸中飒然一亮,蹭的一下站起来,差点没把甄无辽给吓死,“不过什么?” “我有个馊主意,你敢不敢一试试?” 司漓微抬下巴,示意他说。 “要是你能和魔尊……嘿嘿!” 白须小老头满脸奸相,笑的欠揍至极,“我们魔尊可不是天上的坏仙,他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不愧亏待身边的人,更何况是他的女人,始乱终弃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出来。女煞神,只要你能把魔尊的身拿下,还怕拿不下他的心吗?” 他的身? 目光掠过不远处的辉煌宫殿,司漓恍然大悟:“你的意思就是把他办了呗,办不了下药迷晕也要办了,让他成为裙下之臣。” 她用力点点头,把甄无辽给的一包种子重新塞还他手中,“你这主意很好,不馊。” 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甄无辽一抬头,只看见风撩的红裙翻飞如浪,他追赶不及,在原地抚额叹气。 女煞神的理解能力怕是有什么问题。 办了是不假,但是什么下药,迷晕……对方是魔尊,不是找死吗! 这么一搞,真成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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