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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式给厌世反派讲励志故事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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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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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天还是没有放晴,山间蒙着一层雾。 蹴鞠场上放了了几张桌子,学子们将糕点有序的摆好,各色冷食糕点很快排满桌面。 一个学子走到祝云峰身边,“祝兄,桌子放不下了。” 祝云峰停下手里的活,“那就先这样吧,待会儿不够再自己拿,我去请夫子他们。” “祝兄,祝兄!”孟轩跑了过来,因为蹴鞠满头的汗,“你看见傅兄了吗?我都找他好久了,我昨天约了他蹴鞠,他应该不会迟到的。” 孟轩一提,祝云峰也才意识到少了一个人。今天身边人太多,他忙过头了,还没仔细看过,“孟兄,我也没看到傅兄。” “奇怪了,傅兄一向是爱热闹的。会去哪里?”孟轩皱眉,“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他扫视了一眼,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糟了,李崇恒也不在!” 远处,一个身着鸦青色校服的学子,慢慢掀起眼帘。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睫动了动,抬脚离开。 * 太白园一个舍监中,一个穿个灰色寝衣,身材单薄的少年蜷缩着躺在床上,额头一排汗珠。 外面回廊上三个人正往这个舍监走,鬼鬼祟祟,一个人走在前面,两个在后面提着一个竹篮。 “你们确定,人还在睡觉?”李崇恒道。 张默言一脸坏笑,“崇恒兄,我确定,我都来看过两三次了,他的门就没开过!我还敲了门,人睡得太死,根本没反应!” 李崇恒“哼”了一声,笑道:“好!趁别人都不在,我要他好看!” 说完他加快了步伐,来到知春的门前,戳了一个洞,往里看去。 只见床上蜷缩着一个身形,少年眼睛紧闭,眼睫不住的颤动,拳头抵在额头,肩膀微微颤抖,面色有些白,像陷入了噩梦之中。 正是知春。 看到人,李崇恒嘴角扬起,看向竹篮,“打开看看,别都捂死了就没用了。” 郑连书“诶”了一声,揭开了罩在篮子上的纱布。底下一条条指节长短的虫在慢慢爬动,大约二十来条,背上红蓝条纹相间,有一簇簇红色的艳丽短刺。 “崇恒兄,放心,这刺虫我早上才去抓的,蛰人很厉害。我不小心碰到,手背到现在还没消。”说着他抬起手背,露出一大块红肿的皮肤。 李崇恒嫌弃地皱眉,“待会儿拿药去涂,现在进去把事办了。” 张默言和郑连续书连连道是,提着竹篮推门进去,李崇恒百无聊赖地在附近晃。 一抬头却看见太白园门口进来一个人,面容俊秀,穿着书院的鸦青色袖袍,身材劲瘦挺拔。 那人与他相隔十步之遥,此刻面色冷峻地看着他。 他眯着眼,难以置信,“孔宴白?” * 知春觉得窒息,口鼻像被人捂住,感受不到一丝空气。 浓稠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将她紧紧裹住,她看不见,也呼吸不了,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慢慢收紧,心口又疼又闷。 她怎么挣扎都没用,黑暗中凭空出现很多人脸,不断放大,一阵阵恶寒爬上她的大脑皮层。 她全身用力往后退,手攥成拳头。 细长尖锐的嘶吼夹着风声,几乎冲破她的耳膜…… 手腕处传来冰凉的触感,她被一股大力紧紧攥住…… “傅知

春。”一道低沉微冷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 知春浑身颤了一下,猛地醒过来,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瞳孔微缩,眼底的那抹黑还没散完,就这么,撞进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里。 待视线渐渐清晰,她慢慢看清屋里的一切。 清白的日光,让她紊乱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目光聚焦在眼前的人身上,“……孔宴白?” 她声音有些不稳,喉咙干涩,“你怎么会在这里?” 漆黑的眸闪了一下,孔宴白放开她的手腕,平静道,“夫子让我找你。” “嗯。”知春轻轻锤了头一下,看了一眼天色,是下午,可能是夫子在点人了。 她抬眼,舔了舔唇,“能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吗?” 孔宴白眼睫微垂没说话,转身去倒水。 知春坐起身,套上外袍,她还算警觉,从来书院开始,都是扎着头发睡觉,偶尔放纵一下。 寝衣本来是穿一件的,但自从轻轻松松,闯进孔宴白舍监那天起,她都穿两件,深怕露出破绽,就是防今天这种突发情况。 做完这些,她不自主开始回想着刚刚的梦境。 这根本不是一般的噩梦,梦里的一切都很突兀抽象。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一个没有出口的幻境,昨晚她一直睡不着,后来一闭眼,就像是中了毒强制被拖进去的一样,根本挣脱不了。 中毒? 知春心头一怔,背脊有些发凉。她立刻回想昨天的一幕幕情景,饭是在膳堂吃的,青团是在店里随便买的,她看着孔宴白的背影,问道,“孔宴白,今天孟轩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他倒水的动作顿了顿,“没有。” 那只剩下一样,她和孟轩不一样的地方,她在孔宴白那里,喝了一杯碧螺春。 反手绕过左手手腕,指尖摸到跳动的脉搏,不似平常那般强劲有力。 还有些熟悉,这是……之前给孔宴白搭脉的时候摸到脉象,几乎一模一样。 眼前,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递过来一杯水,拇指骨节处有一片凸起的红肿,还有一颗极深的红点,延续到虎口上,像被蜜蜂蛰了一样。 接过水,知春蹙眉,“你手怎么了?” 他放下手,淡漠道:“与你无关。” “……哦。” 知春拿着水抿了一口,水面有光,照出她苍白的脸,几缕汗湿的头发贴着脸颊,略显憔悴。 她抬起眼眸看着孔宴白,那张白皙俊朗的脸上唇色也很白。 知春声音有些干,直接道,“孔宴白,你的茶有问题,被人下药了,不能再喝了。” 那双杏眸里带着关切,语气郑重。 这人语气很真诚,真诚到孔宴白心里生出些烦躁。 少年垂眸,知春的眼睛清澈分明得像一面镜子。这一刻,他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影子,也看见自己骨子深处藏匿的恶劣。 茶里有毒,他早就知道的,但看到知春拿起时,他没有说出来。 刚才李崇恒说的那番话清晰地响在耳边: “孔宴白,你真把他当朋友了?也难怪。” 他笑得越发恶劣,“说句实话,傅知春昨天说的话,换我是你,我也感动了。” “好不容易有朋友,感觉怎么样?装作清风霁月的模样,终于得到

垂怜的感觉还不错吧?” “要是他知道你本来的样子,你猜他会怎么选择?孔宴白,醒醒吧,不会有人喜欢一条疯狗的,劝你早点醒悟,才不会痛苦。和你做朋友,只会给他带来越来越多的无妄之灾,哈哈哈……” 虽然难听,但字字诛心。 脑海里话音戛然而止。少年垂眸看下来,眸光幽深,含着化不开的墨色,嗓音骤冷, “我知道。” 语气是肯定的,镇定的,毫无波澜的平静冷漠。 “什么?”知春抬眸。 他道,“茶里有毒。” 那人的动作果然停了,少年眸色渐渐黯淡。 “你……知道?”知春蹙眉,她重复着这句话,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你知道你还喝,你……还给我喝?” 这到底是想害谁?知春扶额。 那就怪不得了,她之前在医馆开了些药,给他吃了,还是没作用。 知春皱眉,有些难以理解,“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黑眸沉默得像一汪深潭,他坦然道,“想死。” “……你这话茬真硬,我接不了。” 这人……真病得不轻,知春叹一口气掀开被子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一颗药吃下,仰头喝了一口水,又坐回床上。 孔宴白看着眼前的人,乌发如云,那张脸上没有愤怒,也不兴师问罪,只有些莫名其妙。杏眸中带着审视的意味,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他冷道,“傅知春,你不怕死吗?” 果然是小说,成天把生死挂在嘴上,毫无负担,哪有那么容易死? “就这个?”知春摸着脖子,不舒服地轻咳了两声,靠在床柱边,抬眼无所谓道,“这药应该不至于,你不是活着吗?” 孔宴白眼睫动了动,眉似远山,眉眼之间像落了雪,眼神带着一丝犹疑,这人怎么不怪他?怎么会一点脾气也没有? 下一刻,没脾气的知春站起身,重重踩了孔宴白一脚,一脚不够又补了一脚…… “……” 黑色的鞋面上落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孔宴白垂眸看着她。 知春抬眸,“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她转身去洗漱,身后少年眸光闪了闪,凝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脸刚从水盆里抬起来,知春听到一串焦急地脚步声,她一抬头看到孟轩跑了过来。 “傅兄!你没事吧?”一脸焦急地跑进来,抓着她左看右看。 “你怎么也来了,夫子这么着急找我?”知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哪是夫子找你,我看到李崇恒他们,鬼鬼祟祟从这出去。你没事吧?” “李崇恒?我没看见他们。”知春说完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床边。 那处空空如也,早就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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