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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式给厌世反派讲励志故事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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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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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狠人! 知春内心捶胸顿足,他们两个现在看起来两厢无事,但其实她受了内伤,有血吐不出。 很严重。 躺了一会儿,知春看着人想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他身边,“孔宴白。” 被叫名字,孔宴白微微抬头,冷冷地逼视她,“你又想怎样?” “你……”知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手揽住他的肩膀,秀眉拧成一道麻花,“你为什么那么不高兴啊?” 他老这样子,自己的事只会事倍功半! 孔宴白皱眉,拂开她的手,冷道,“你在,我便不会高兴。” “这样啊。”知春摇摇头,“那让你失望了,我走不掉,你又不愿意走。” “要不你笑一笑?”知春拍拍他的肩,被推开,她又搭上去,又被推开。 犟种永不认输。 两人就这么一个推开,一个靠近,暗暗较劲。过了一会儿,孔宴白看着被揉得一团乱的袖口,有些烦躁, “傅知春,放手!” 知春手松开了一些,又立刻抱紧他的手臂。盯着他的字,眸光微动,握住孔宴白的手。才抓住,就看到他白皙的手背上,青筋交错,掌心下凸起的纹路明显。 像被烫到一般,知春猛地放开手,手指不自觉捏成拳头,她放缓了语气道: “孔宴白,要不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输了,就不再烦你了,保持绝对的安静,怎么样?” “行的话你就点头,不行……”知春顿了顿,心想不行也得行,她道:“若我输了,我一定遵守承诺,信我一回?” 知春托腮就这么看着他,眨了眨眼。 少年胸膛微微起伏,掀起眼帘,一半侧脸落在阴影中,长睫浓密,双瞳漆黑,如夜空皎月,在云中朦胧。 他眼底泛起冷光,“赌什么?” 早这样不就好了? 知春轻咳了一声,立刻坐正。眼里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当然是……赌你我都会的东西,书法。” 含笑的声音传如耳中,孔宴白微微侧目,等着知春说下一句。 她思虑片刻,纤细的食指落在他的书法纸上,指尖敲了两下桌面,抬起眸子看他,眼底是隐隐闪烁的光华: “狂草可以吗?” 知春嘴角笑意扩散,情绪慢慢升起,放在腿上的右手不自觉打了一个响指,“哒”的一声,她道: “就写一首《侠客行》,怎么样?” 所谓字如其人,他虽然对谁都不客气,但一举一动都是克制端方的,想必内里也差不了多少,狂放的字体自己能多一分胜算。 就内心状态而言,知春心想,自己该是更放的开的那个。 孔宴白眼波有一瞬泛了一圈涟漪,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可以。” 他语气冷淡平静,但那个眼神却被知春捕捉到,是一点讶异。 若从字里能推测出人的形象,那么反之也能从人的性格,猜测出他写的字体。 知春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狂妄的人,她讲话做事都太和煦,像没有脾气一般,这样的人写出的狂草是什么模样? 她笑着道, “孔宴白,我很行,我不会输的。” * 收拾过后的禁闭室又空出不少,只是氛围较之前,平静了

些许,从明面上争斗变成了暗流涌动。 “好了,这样差不多了。” 知春终于心情轻松了些,转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两张宣纸,分出一张递给孔宴白。 自己的那张则是直接铺到了地上,因为桌子太小,就是一张普通的棋桌,放不下两张纸。 她从笔架上取下一支亳毛笔,指尖轻轻用力捻开笔毛,放进孔宴白开笔的水碗里。干燥的笔尖慢慢在水中舒展,知春抬眼看着孔宴白, “你不用等我,直接开始就好。” 禁闭室里的笔都是新笔,开笔需要点时间。 孔宴白敛眸,面上没什么表情,将毛笔从水碗里拿出来,慢慢刮干水渍,一举一动慢条斯理。 随后他微微倾身,骨节分明的五指执起笔,蘸墨,左手轻轻按在纸张一角,缓缓落笔。 墙上的影子也跟着微微动作,影子俊秀挺拔,身姿如鹤,高冷出尘。 知春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看那只手能用字描绘出什么画卷。 孔宴白用笔当真好看。他行笔流畅,墨色在纸上连绵延续,笔锋勾结缠绕,落下的每个字如同活过来一般。 从此刻起,知春垂眸仿佛看见,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侠客拔出了剑,在泛白的纸上挥剑,墨点变成红色,剑客一剑一捧血。 黑白世界中,墨点化身的剑客如鬼魅晕染穿行,运剑如有神助,看似和风细雨,深思却冷血无情。 一招一式,克制守己,一刀致命。 最后,一笔回转,在纸张下角,落下最后一点。收式也极流畅完美,侠客收剑抬头,杀戮即止。 世间黑暗消逝,只留阵阵余韵。 整个过程,优雅,干净,冷漠,侠客身边尸体横陈,他的身上却没沾到一抹血迹。 毛笔被轻轻搭在笔架上,原本低头的少年抬起头,眉峰利如刀刃,卷翘的长睫下黑眸深邃,淡淡看过来。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知春突然就想到这一句,她看得嘴唇微微张开,心中一沉。她猜的没错,这人看似无情,无视所有,但实际还是约束自己,字里行间收笔起笔,勾连克制。 她呼了一口气,真诚道:“你好厉害。” 孔宴白黑眸凝着她,没有说话,不肯定也不否定。 知春抿唇感叹了一会儿,褐色的瞳里光点清亮,慢慢露出一个笑开朗道, “但我也不会太差。” * 清风送花香,树影落白窗。此刻已然是晌午。 知春从碗里拿出毛笔,手指捏干,笔尖触入墨中,墨汁如同黑色的雾慢慢在笔尖匍匐,渐渐蔓延向上。 正准备下笔,门外传来两道脚步声,一道沉稳,一道活泼。 知春放下笔,看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祝云峰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孟轩手里抱着一个竹编小箱,朝她笑,“傅兄,吃饭啦,我给你带了点水果。” 原来已经到午饭时间了。 祝云峰走进来将食盒放在桌旁,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字,他拿起来打量了一番,眼里的艳羡遮不住,摇头赞道: “笔墨精熟,俊逸超脱,好字!孔兄,笔力了得,云峰佩服。” 孟轩也凑过去看,不住点头,“孔宴白,看不出来啊,你平时闷声不吭的,狂草写得那么好!”

; 随即他看到知春的姿势,面前的宣纸,还有放在旁边的毛笔,他恍然明白了什么,惊讶地道: “傅兄,你们在斗字?” 他看向孔宴白,有些难以置信,少年无言默认。 知春点头,坦诚道:“对。” 孟轩打量了一下四周,笑道:“也难怪,这里头什么都没有,只能斗斗文墨了,还好没打架,我和祝兄都担心死了。” “……” 祝云峰走过来,“傅兄,你也会草书?” 被正儿八经的问,知春有些不自在,她点点头,答道:“倒是会一些。” “不知我可否有幸一观?”祝云峰俯身,礼貌地问,眼中的好奇几乎挡不住。 “傅兄,我也想看!”孟轩蹲到她身边,一脸兴奋。 这哪有什么有幸不有幸的,看写个字而已,知春当即道:“当然可以看啊。” 只是刚拿起笔,一道不和谐的“咕”声,知春手心汗湿,抬起头。 “怎么了?”祝云峰问。 知春咧开嘴,“饿了。” 她的肚子一向是饿得准时的。 “瞧我。”祝云峰当即道:“先吃饭先吃饭。” * 祝云峰带的菜完全是孔宴白的爱好,知春吃一碗饭嘴里还是寡淡无味,没费多少时间就吃完了。 将碗筷收拾好,四人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休息了一会儿,知春拿起笔,直接盘腿坐在地上,睫毛微垂,锐利的眼神落在洁白的纸面上,笔尖落了下去。 祝云峰和孟轩慢慢围了上去。 一笔墨迹落在纸上,笔锋如剑,起伏摇荡,如疾风骤雨落在纸上人间。 “实在想不到,”祝云峰瞳仁微震,“傅兄落笔如此果决锋利。” 这当真与她温和无害的形象有些不一样。 祝云峰凝神看去,只见细白的手腕翻转之间,纸上人间落花纷纷,剑客热血沸腾。行到一处,笔尖突然缓慢下来,笔锋如高山坠石,山穷水尽之处,此刻如用剑之人一瞬被包围,杀机重重,唯有拼死一战。 看客的心也为之一颤,呼吸凝滞。 知春喉间干涩,手指捏了捏笔。眸光闪动之间刀尖猛然向那群人挥去,血液溅在白皙的脸上,眼中杀意更浓,迅猛的剑招之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人挡杀人,神挡弑神,势不可挡。 几人看得出神,没注意到门口进来一个白头老翁。老翁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少年为手下的草书收尾。 知春吐出一口气,执笔继续。 最后,用剑之人于灰暗天际和浓重的血腥中抬头,脸上血痕交错,眼神却逐渐平静下来,杀性收敛,鲜血尽无。天地间草木抬头,枝繁叶茂,恢复一片祥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惊心动魄,荡气回肠。这副字生机勃勃,俨然讲完了一个故事。 笔尖柔和落下最后一笔,知春胸膛微微起伏,从纸张前抬起头,眼里是晴空万里,清风和煦。 纸面上的字体大气洒脱,笔断意连,如滚滚向前的江河,一泻千里。 “傅兄!你……我都不知道该夸你什么好了!”孟轩一脸摩拜的表情。 “傅兄,你这草书挥洒自如,有笔扫千军

之势啊。”祝云峰不住颔首,“云峰佩服!” 那双淡漠的桃花眼在看完整个过程后,也不由的泛起丝丝波澜。 “我是来巧了,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笑意从门口传来,四人同时看了过去。 “父亲?” “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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