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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式给厌世反派讲励志故事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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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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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宴白尾音低沉,像冰珠一般,落在地上,粉身碎裂后直接消失于无形,只留下阵阵寒气。 说完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开,背影潇肃,昏黄的霞光落在他身上,不见一丝暖色,倒是走一步落一步雪。 知春垂眸,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哎呦,还以为第一次见那么难,就是万事开头难了,没想到这件事根本没开头,直接难上加难。” 有点难弄,她处境也更难了,又缺钱,任务又没进度。 突然她表情凝滞,脑海里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宿主,系统将在明天晚上掉落一个随机任务,任务属于【孔忠年】物件系列,奖励为一百文铜钱,加一个长五分钟的记忆碎片。” “地点为香衣阁,目标是一件胸口染血的白色云锦里衣,任务难度半颗星,限时四十分钟,宿主考虑接吗?” “接!”知春忙不迭答道。 当然得接,一百文啊,一下抵清一百个故事,得省下多少精力。 “好的,请宿主明晚注意提示。” 脑海又恢复一片静默。 等知春回神,门口早就空无一人。知春回到自己的座位收拾东西,突然听到一阵掌声。 “傅知春!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知春慢慢回头,发现是刘九丰,他挑着眉梢,看着知春笑容一点不减,几步到了她身边,抱拳道:“我前两天都没注意到你这号人物,方才一观,公子肝胆过人,小生佩服!” 刘九丰说话跟唱戏一样,腔调洪亮圆润,五官表情都有些夸张。 “我怎么了,你就佩服?”知春有些好笑。 “孔宴白啊,”刘九丰四处瞟了瞟,才道:“你是第二个。” “什么第二个?”知春不解。 “书院里除了夫子之外,第二个主动跟孔宴白说话的人。”他道,“真是勇敢,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一个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祝云峰。 但这算什么?知春摇头笑道:“是你们自己吓自己罢了,他又不是妖魔鬼怪,有什么好怕的。” 刘九丰摇摇头,一双眼闪着精光,竖起拇指,“傅知春好样的,看你长得清清秀秀,没想到是外柔内刚。” 说到相貌的时候,他围着知春转了一圈,突然叹道:“妙哉,妙哉!” “沉静冰山,蜜语甜言!哎呀!”说到这句,刘九丰突然猛地拍大腿,惊喜道:“这正是如今京城话本里盛行的组合!看来也不无道理。” 话本? 知春倒是想起一件事,她看向刘九丰,笑道: “刘兄,同窗一场,能不能借几本书看看?就你今天读的那种。”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真要?” “真要。” 短短四个字,简明扼要。 “识货啊!傅知春。”刘九丰笑着看她,拍拍她的肩,“你小子!倒是直接,这有什么不能借的,但你可得保管好,别让夫子收了去。这时兴的话本可不好买,有价无市。” 知春笑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看得开心了,以后有好的话本给兄弟买一本。” 他突然有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回头,“傅知春,既然你也喜欢话本,有没有兴趣扮话本人物?你的长相扮个女公子绝对好看。” 哪用扮啊,她就是。

“还有酬金拿呢,你缺不缺钱?要不要我带你去绯云阁试试?” 知春来的时候在京城住过两天,所谓话本剧就是这个世界的话剧,绯云阁是专门表演话剧的机构,她还去看过一场,表演的是经典《白蛇传说》,灯光道具背景声都很完备,堪比现代剧院,观众还不少。 反正明晚要出去,一份钱也是挣,两份也是挣,知春开口道: “没什么经验也可以吗?明晚行不行?我没什么要求,一个能挣点钱的小角就行。” 刘九丰听她这么一问,脸色立刻变了,将她拉到角落:“你知道我这几天偷跑出去了?” 知春嘴角抽动,原本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知道一点点。” 刘九丰做悔恨状,但也不过一刻,他开朗道,“看来不得不带你了,明晚戌时绯云阁三楼,来吗?时下最火的话本《云潭花事》等你。” 说完他挑挑眉,“怎么样?” 知春也挑回去,“一言为定。” * 到底是前一天发生了些事,晚上知春没去找孔宴白,笔也没送。 总要给他一点喘息的余地。 当天她将东西包好,睡了个很长的觉,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还没亮,知春就爬起来,洗漱,练剑,看书。 业精于勤荒于嬉,形成于思毁于随。在任务真的完成前,知春深知,不可有一日懈怠。 不论是功课还是武功,都是如此。 她出去吃早饭的时候,还碰到了山长,六旬的老人起得奇早,精神好得不行。 硬拉着知春一起打了一套太极拳,从天色微茫打到云海翻涌,天边出现第一缕金光。 知春才回去换衣服准备上课。 上课的时候,孔宴白坐到座位上,发现桌上多了一个灰色包袱,鼓鼓囊囊的,被外面的布紧紧裹住,包得严严实实,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行遒劲有力的小楷: 孔宴白,拿回房间再打开,是你喜欢的东西! 字迹后面画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笑脸,潦草又带着点变扭。 他捏着纸条,沉思了一会儿,黑眸扫视四周,没人看过来,一层寒意覆上眸子。 将手放在包袱上,慢慢解开,布料被一层层打开,里面的东西渐渐露出轮廓,是书,方方正正。 手指顿了一下,没有犹豫地揭开最后一层,六本书跃然出现眼前,蓝色封皮。其中一本名字赫然就是——《春潭录》! 昨天在膳堂里,那道声音犹在耳侧。 这还能是谁的手笔!傅知春! 他吐出一口气,将纸条攥进掌心,指节发白。 “孔宴白!”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他身体猛然一僵,抬起头看见李夫子皱着眉。夫子的眼神有些无奈,惊讶,最后慢慢平静下来, “我不是说过学堂之上,不准再出现这个东西吗?” 好巧不巧,夫子来了。 他抬眸看向老人,“夫子,这……” 李夫子皱眉,打断道,“你想说,这个不是你的,是有人故意放在你桌上的?” “是。”他淡淡道,自然坦诚到看起来漫不经心。 这看起来像极了逃避,李夫子摇摇头,叹息道:“你才来书院不到半个月,谁会故意这样做?”

; 孔宴白进书院,本就没有经过考试这个过程,直接是一纸皇令送进来。他是镇国将军的儿子,是仰仗他父辈的荣耀,他还没参加过书院的品状考核,究竟如何是个未知数。跳过了书院的规矩,李夫子对他的印象不免大打折扣。 李夫子叹了一口气道: “孔宴白,为人,要敢作敢当。这些书你自行处理了,去禁闭室自省三日,再回来上课。这件事放在任何人身上,我都会这么罚,你不会是例外。” “云峰,你带他去。” 见孔宴白久久不动,李夫子道:“不满意?” 祝云峰开口道:“夫子,孔兄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夫子语气平静的问。 祝云峰语塞,也说不出来,他也没看到是谁。 孔宴白沉默了一会儿,捏紧纸条,慢慢垂下眼睫,毫无情绪地起身:“夫子,我领罚。” 少年背脊挺直,孤傲得像一把剑,锋利又清寂,提着包袱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学堂。 * 知春回来就看到孔宴白的桌子空着,她送的包袱也不知所踪。 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人呢?”她小声问孟轩,依照孔宴白的性格他绝不会旷课,“他是没来上课吗?” 孟轩抬眼看了夫子一眼,小声将早上的事说了一遍,知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那人当堂拆包裹,被抓住了,不辩解,不反抗,甚至话都没说两句,直接去禁闭了。 “所以他现在在禁闭室?”知春不解,扶额叹了一口气,她分明还留了纸条,字迹一对比就知道不是他的,为什么不说? 嘴巴长来干什么用的?锯嘴葫芦。 “傅兄,你怎么了?”孟轩侧头看她眉头紧皱,关切道:“虽然我也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但也没证据。” “那个放书的人也真是够缺德,大早上来的,没一个人看到。” 她可不就是特意挑个没人的时候,免得大家尴尬。 “是我放的。”知春抿唇,看向孟轩,“你说的那个缺德的是我。” 他一时哑口无言,愣愣想了一会儿。 “……这个?”孟轩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她,有些吃惊,“傅兄……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宝贝了?你还瞒着我?” 宝贝?知春摇摇头,心道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她摸了摸鼻子,眉头不展,“你别好奇,我有点尴尬。” 孟轩轻咳了一声,“……也是……” 随即知春眸光微动,看向夫子,揉了一把脸。自己犯的错,终究要自己承担。 终究这脸面是难以保住了。 没有犹豫,知春举起手,声音响在学堂里,响亮有力: “夫子,我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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