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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溪上见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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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旋余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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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如黛觉得自己只盯了方从音一会儿,但那人已经有了察觉,朝她的方向的看了过来。 山如黛忙扭过头,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幸好别人都没注意到她,不然恐怕又要说些不着调的传言,毕竟她现在可是声名狼藉。 她也没偷看过方从音几次,但每次都被抓包。 积雪还未完全消除,长乐郡不南不北的,冬天虽然下雪,但也并不十分寒冷。 雪融了一半,刚化成水因着天气寒冷就又结上了冰,一不小心就要脚滑,实在是难走。 说是围猎,但大多数女眷也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笑闹,并不曾真的跑马搭弓。 山如黛并没有学过射箭,骑马她倒是学过,她处在风口浪尖上,也并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被莫名其妙因为个男人孤立,她还真是挺难受的。 毕竟从小到大,她的人缘简直好的不得了。 这片山林并不十分深远,是贵族最爱玩的游乐地,其中有危险的大型动物已经被清理完了。可以说是每一片叶子底下都被细细的搜查过,路遇劫匪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山如黛拿起了弓箭,往林中走去—这倒并不稀奇,方琼思精于骑射,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方花菀也很擅这个。 周冰镜给她出谋划策:“走右边,和方从音来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 周冰镜的声音是少有的激动昂扬。 山如黛腹诽,她还真是为了太后梦殚精竭虑。 周冰镜自然是知晓她心中所想:“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一只羽箭朝着她射来,她心中一惊,姿态不太雅观的躲了过去,玉白的脸也和草丛来了个亲密接触。她不由暗自庆幸,幸好今日没有梳复杂的发髻,也没带昂贵的首饰,要不然可要心疼死她了。 “哈哈哈。”放冷箭的正是方漱那个臭小子,她这么狼狈的摔倒,他还在那捧腹大笑乐个不停。 “山表姐,你怎么好好的摔倒了?”少年阴阳怪气的,脸上笑意十分刺眼。 前天给她赢回来首饰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周冰镜告诉她方从音就在附近,可她现在这副狼狈样子,怎么去见方从音,更别说获得他的好感了。 山如黛恨恨的瞪他一眼,没去理会他,又把脸埋到了草丛上。算了,摆烂吧,她好累。 现在寒冬腊月的,草木都已经枯萎,这草丛虽然是一堆枯草,幸好并没有尖锐之处,不会划伤脸。 她回过神来,那支箭的确不是冲自己来的,与她相距甚远,绝不会伤到了她。 方漱与她,也没有什么值得性命攸关的深仇大恨。 是她一时慌了神,才不慎摔倒的。 山如黛在心里骂了方漱千遍万遍,果然是初中年纪的小男孩,果真是烦人的很。 方漱看山如黛只瞪了他一眼,并不和他说话,心里也有些慌了。他一方面觉得这个表姐实在矫情,不过这事儿他也做的并不对。 他心虚的看了一眼后方已经跟上来到方从音,心想完了,这次又要被大哥痛骂一顿了。 周冰镜在脑海里疯狂重复:“方从音来了,方从音来了!” 山如黛余光瞥了一眼大表哥,又飞快的埋下头去。 冬天穿的多,她也不怎么怕冷,说好的来勾搭人,她现在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尊容会是如何了。 周冰镜鼓励她:“这叫美人落难,楚楚可怜好不好?别怂

,快上!” 山如黛装死。 “这是怎么回事?”方从音的声音染上了怒意,这倒是不常见。 方漱对这个长兄一向是又敬又畏,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本来是想射那种野鸡的,没想到山表姐在这里,受到了惊吓。” 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想射野鸡是真的,没看到山如黛也在这里是假的。 他就是看到了她想故意吓一吓山如黛。 方从音叹了口气,父亲诸事不管,母亲宋夫人实在心软面慈,一双弟妹都被养成了这种顽劣性子。怎么能拿弓箭随意对着别人,这个别人还是亲戚好友。 他又常年不在家,不知该怎么管教。 他冷声道:“回去抄家规十遍。” 这惩罚直叫方漱苦了脸,方家的家规又臭又长,让他抄十遍,简直比打他几十个板子还难熬。 方从音把目光移到姿势不甚雅观的山如黛身上,放软了声音:“山表妹可有受了什么伤?” 他实在不怎么和女子打交道,唯一有接触的就是方花菀和方琼思了,这俩人一个端庄一个跳脱,他平日也只管冷着脸和他们说话,没有许多计较。 面对这个娇娇柔柔的表妹,他想语气柔和一些,效果却不如人意,说出来的话语气只觉得怪异僵硬。 山如黛继续装死。 方从音便瞪了方漱一眼。 在方漱心里,长兄的威仪甚至要排在父母之前,他挨了这一个眼刀子,忙上前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语气里混世魔王的影子一点也无:“山表姐,都是弟的不是,地上这么凉,你又身体不好,如果冻坏了可怎么是好,回去你要打要骂我绝不说一个不字。” 他是淘气惯了的,低三下四竟然也是顺手拈来。 方漱这么低眉顺眼好声好气的道歉,山如黛也不好意思在趴在地上了。 她慢悠悠的爬起来,许是心中有鬼,并不敢抬头看方从音。 她虽然起来,头发上却沾了几片枯叶子。 方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方从音飞快瞪了这个好弟弟一眼,方漱噤了声,又往前凑了凑,讨好道:“山表姐你等着,我去寻那只野鸡。那野鸡毛可漂亮了,送给你做毽子。” 说完他看向长兄,方从音颔首,他向那羽箭落处寻去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中那只野鸡,不过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就算这只没打到也要带一只回去充充面子。 方漱一走,此地就只有方从音和山如黛两个人了。 周围寂静的可怕。 静默了一会儿,周冰镜催促道:“快开口,别指望那个闷葫芦先说一个字。” 山如黛也想开口,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却不知道说什么。 按理说,她和方从音的真实年龄相当,阅历也应该相差无几,但事实上,方从音这种古代标准士大夫,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近。 没想到,还是方从音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他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表妹别太生气,我回去一定上禀父母,好好管教阿漱。” 山如黛一直低着头,那片枯叶在乌黑的发上更是显眼。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拿下了那片枯叶。 山如黛低着头,好像并没有察觉。 察觉到自己的举止不合礼节,方从音又咳了一声,继续道:“他的十

遍家规,你可以看着他写。” 山如黛抬头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这次是两人都别开脸去。 大表哥果然是正人君子。 她开口道谢:“多谢大表哥。” 方从音摇了摇头:“本来就是他的错。” 看着少女乌黑的发顶,他心中一动,山如黛似乎并不如何喜欢顾长策,昨日赐婚后她的表现不是惊喜,而是惶恐。 他试探着开口:“昨日之事,如果你不愿意,还有周旋的余地。” 山如黛疑惑的抬了头,金口玉言,皇权至上,真的还有余地吗? 不过她真是很高兴就是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懂,她不愿嫁给顾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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