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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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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招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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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爱快步走出蒋家庭院,背后逶迤追来蒋九公和蒋英德父亲。九公旁看笑声,一边迎送王公子。 蒋英德父亲不得不连连赔礼,“王公子,王公子您留步。” 王元爱没有为难长辈的习惯,他停下脚步。侧身负立,冷淡的问:“蒋老爷还有何要事?” 蒋英德父亲一抹老脸,连连道歉:“都怪小儿顽皮,可此事绝非王公子想的那样。我家小儿,我家小儿……英德是为了他未婚妻!对,就是为他未婚妻。” 都说是知子莫若父,蒋英德父亲纵然是胡诌,也意外说准了和蒋英德的品性。 “英德性子贪玩,他把妹妹和媳妇都带走了。不过是图个新鲜好玩,怕长辈训斥。您放心,年后这小子肯定回来。不管怎样,王家的事情不会耽误。” 王元爱笑了一下,对此不置一词。他似笑非笑的问:“有没有可能,是他身边的狐朋狗友,让他把蒋八姑娘带走的?” “绝无可能!”就算是,蒋父也不能承认啊。这不是直白的说蒋菩娘和外男有私情吗?蒋英德父亲一口咬定说:“我的儿子我了解。英德和田绾两情相悦,田绾近来因她父亲的事惶惶不可终日。英德估摸着就是为了哄妻子。” “只是我儿和田绾终究未举办婚礼。英德怕外人说道,这才拉上妹妹一起。” 王元爱挑眉,“田绾?”他笑了一下,“怎么听着像个红颜祸水。” 丫鬟端着托盘穿梭在其间,行礼见客。送到柳翠萍房间里才长舒了一口气。 柳翠萍正在照顾蒋宝德穿衣,听见丫鬟说手一顿,“……王公子当真又来了?” 丫鬟摆着丝线说:“可不是吗。也不知那京城的美人是都凋零了。还是我们八姑娘真的就冠盖满京城了,我看那王元爱惦记的很。” 蒋菩娘确实漂亮,让人不安,甚至替她操心。 丫鬟余光觑着柳姨娘,她心里直嘀咕:不过有个柳翠萍这样的娘亲,八小姐想要不漂亮都难吧。柳翠萍美的惊心动魄,在陇东就像荒凉沙漠上的一块流光翡翠。连女子都忍不住垂涎,更何况男人呢。 柳翠萍静静放开儿子,抚摸着让蒋宝德自己照顾自己。“小十三,娘给你姐姐写信。你自己用膳好不好?” 蒋宝德抓住母亲的手,戾气担忧:“娘,我去找那个王元爱!” 半大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柳翠萍好笑的拍了他屁股,训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你父亲不在了。还是安生些吧。” 柳翠萍走到琴桌前铺开笔墨。敦煌翡翠极艳,冰魄的颜色和佛像交相辉映,分不出谁更华丽。柳翠萍容色一绝,提笔书墨时却有种女诗人的清冷傲然。 蒋宝德不过是承了母亲七分颜色,在少年公子中,都有种风流恣意的美。更何况比柳翠萍颜色更胜的蒋菩娘? 丫鬟叹气摇头,放好丝线后就出去了。摊上这样的女儿,注定这一生就要比别人更操心些。没有实力庇护的美貌,只会是灾难。 柳翠萍蹙眉长信一封,最后给信封里叠了张银票,细心卷好。 “小十三,你去你哥哥院子里偷只白鸽过来。” 柳翠萍摸摸儿子的头,“难吗?” 蒋宝德立即跳下椅子,拍着胸脯说:“不难!”不过他眉眼困顿疑惑,问母亲:“娘不是给姐姐写信吗?为什么要寄给孟公子。” 蒋英德院子里的白鸽都是孟德春送的。孟德春儿子在咸阳书院念书,他想念好友。孟德春想着每次都让儿子的朋友送信过来,

怕是小辈们不好意思。索性送他们了一笼鸽子,让他们多多和孟宜辉联系。 少年人的交情好,不要断了联系。 柳翠萍拍了拍他,“快去吧。”她还能把信寄到哪? 走驿站,只怕没到蒋菩娘手里。蒋菩娘人就回来了。 * 扑闪而过的白鸽飞过咸阳书院,掠过上空房檐。 新春大雪,咸阳书院的学子们放下平时的知乎者也,毫无文人儒雅的在雪地里打雪仗。少年气息十足。北方人打雪仗素来敌我不分,各个彪悍。 孟宜辉好不容易从雪地里爬起来,拽着衣领不断地抖后领的雪。 书童过来帮忙,见不行担忧的劝道:“少爷,你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仔细着凉,到时候又得吃药。” 孟宜辉入冬以来就没少和中药打交道,闻言立即回厢房了。 房间里,孟宜辉一边换着衣衫一边抱怨:“往年冬天我都不生病的。也不知为什么我来了咸阳以后,这个冬天这么难熬。” 书童听见鸽子的声音去开窗,“少爷,家里来信了。” 孟宜辉闻言抬头,“拿来我看看。” 信封外面卷了一层薄薄的信笺,上面娟秀小字:冒昧唐突,孟少见谅。还望将此信转交我女蒋八,感激涕流。蒋家六房柳氏字。 书童探头给孟宜辉翻着领子,看见信奇怪的问:“给蒋姑娘的信?为什么送到少爷这里来了。” 孟宜辉二丈摸不着头脑,他挠着头道:“不知道啊。寄错了吧……”说着就要拆信,怎么会是写给蒋菩娘的呢。他倒要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咸阳书院学修在外面敲门,“孟宜辉,您有客人。” “不会吧?” 孟宜辉拆信的动作一停,反复看了许久。犹豫再三,孟宜辉还是把信押在桌子上。飞奔着扣着衣领出去。 蒋姑娘来看他了?她千里迢迢,来咸阳探望他……吗。 与此同时,咸阳书院外重兵把守。 咸阳书院古朴质感的四个大字,据说是买的前首辅刘宗光的墨宝。传闻谭宗贤在任时,也求了一副谭老的题字。后来小齐王倒台,咸阳书院就把谭宗贤的牌匾撤了,换成刘宗光的。 章年卿在任首辅时,咸阳书院没敢去求字——章年卿是三朝元老,他少年为官时和二宗关系处的很不好。咸阳书院怕踩雷,鹌鹑似得低调。生怕章年卿想起他们。万幸,章首辅不曾理会过他们。 咸阳书院院长、一众先生齐整的带着学子,站在书院外迎接。 今日一早,陕西府尹就通知书院,说是中午会送贵客来。让咸阳书院准备好招待。却没说是什么人。 咸阳书院上下立即严阵以待。清扫的清扫、整端的整端,连打雪仗的学子都薅起来,整齐的换上书院服装。 新上任的陕西府尹,咸阳书院还没打过交道。老府尹王嵇魁倒是一直是咸阳书院的座上宾。黄学虽然是王嵇魁的左膀右臂,咳,但那时咸阳书院自傲,一直不太看得上黄学。谁能想到,一眨眼黄学也能翻身为王。成了地方大臣。 风水轮流转,咸阳书院一众人在大门口等了一刻钟。终于见两辆马车在重兵的簇拥下,来到咸阳书院门前。 两个少年一下来,咸阳书院一众师长傻眼了。再看又下来两个姑娘,这下连咸阳书院山长都找不到舌头了,他风骨翩翩的摸着胡子,笑呵呵的问一旁领兵:“这……就是黄学大人说的贵客?”

章景同提袍下车。 蒋英德扶着妹妹、搀着田绾一一下来。四人站在一起靓丽漂亮,身姿挺拔,各有各的风仪姿态。 咸阳书院先生二丈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风雪积在章景同四人的肩头。雪粒风吹刮过门匾,章景同定睛一看,嚯刘宗光的字,少见啊。 蒋英德也凑过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字不错啊。不亏是咸阳书院。” 田绾抱着蒋菩娘胳膊,道:“字当然不错了。这可是首辅题字,整个西北独一份,能写的丑吗。” 咸阳书院院长带着几位先生下来,笑着招呼四个年轻人。几人一一自报家门,章景同颔首说:“在下章询,在华亭孟师爷手下做事。先生不必多礼……询只是代师父来探望儿子的。” 蒋英德则大大方方道:“我是蒋氏族人。先生可能不认得,这个是我妹妹,这个是我未婚妻……我们是来走亲访友,探望故交的。” 陇东蒋家,西北何人不识? 咸阳书院一众师长立即热情了许多,与此同时,大家更迷茫了。 这四个人,到底哪个值得黄学如此谨慎,重兵护送不说。还特地嘱咐他们书院好好招待。 孟宜辉姗姗来迟,箭一般的冲来了。他急急刹住脚步,目光里只能存下伫立雪中安静容颜的蒋菩娘。 孟宜辉掰开同窗的肩膀,他结结巴巴道:“蒋,蒋……我不是在做梦吧?” 蒋英德上前就给了孟宜辉一个飞扑,他夹着孟宜辉脖子一个劲往下拖:“哈哈哈,就是小爷!孟宜辉,你爹来看你了。高不高兴?” 孟宜辉好悬没被掖趴下,他强撑着不丢人,站直震惊的看着蒋英德:“你也来了?” 蒋英德眉头一皱。 这时章询上前,笑吟吟道:“宜辉,可还认识我?” “章询!?” 孟宜辉傻眼了似得,“你们怎么都来了。”他眼睛不断往蒋菩娘身上落,直到看到田绾价值不菲的茜樱金披风,才后知后觉这不是蒋菩娘的丫鬟。 孟宜辉指着田绾问:“这是谁?” 蒋英德轻咳一声,耳朵泛红说:“进去说,进去说。” 咸阳书院正门一众师长背着手,慈爱的看着几个年轻人。 私下里几个先生都瞪院长,等着他给个解释:门下学子的朋友来探望,这等小事。为什么需要他们几个如此隆重,站在门口接待? 咸阳书院院长心里苦,悄悄指了指黄学的兵。 众人余光看到陕西府尹的兵排场,怨言瞬间少了许多。 * 书院夫子用了最高规格招待章询一行人。 咸阳书院各个院房门户大开,像是等着他们巡视一样。连正厅都招待了盛宴。搞的孟宜辉一头雾水。 同窗也纷纷拉着孟宜辉问:“……来看你的那几个都是什么人啊?为何夫子们对他们毕恭毕敬。”“好你个孟宜辉,深藏不漏啊。你身边怎么有这么多大人物。”“他们是黄府尹亲戚吗?为什么这么大排场。” 孟宜辉好不容易从同窗的挤压中逃脱,他暴躁道:“让我去给你们打听还不成吗!” 几人这才饶过孟宜辉,说等着孟宜辉。 孟宜辉揉着肩膀,抱怨的进了正厅。蒋姑娘章询蒋英德什么来路他还不清楚?只怕是那个田绾是什么千金贵女。 咸阳书院夫子怕几个小

的不自在,实则几个夫子也不想留下陪膳。布置了用食之后,就让他们自己用了。 孟宜辉进来坐下,几杯热酒下肚。兄弟们就畅谈起来。 蒋菩娘和田绾坐在角落,安静交谈,相互品尝用膳。两人头靠头倚在一起,美人小姑娘非常的养眼。蒋英德得意,看看妹妹,又看看媳妇。 章询则简单给孟宜辉解释了下情况。 孟宜辉满脸腼腆羞涩,余光一直望着蒋菩娘。他心里热乎乎的,章询说了半天他都没听进去一个字,只逮住最后一句,腾的站起来:“什么?!” 孟宜辉恨不得现在过去就检察蒋菩娘,他抓着章询问:“你们是被打劫了吗?好端端的,为什么有人刺杀你们。你们几个谁值得……被人重金刺杀了?” 蒋英德夹着花生米撇嘴,说:“章询咯。他给尹丰办事,脏活累活都干了。那些江湖人,欺软怕硬。不认幕后指使,只说章询坏事。逮着阿询赶尽杀绝,要不是阿询聪明,身边带了高手。只怕我们全部都血洒穆陵关了。” 孟宜辉一听是自己父亲让章询做事才连累的他,气的牙关都咬酸了。他阴冷冷地问:“这么说,黄学是新官上任。想要按下这些条人命,让章询当哑巴。才好言好语的招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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