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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出东宫后我扶二皇子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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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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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用在将作监花了一整天,选了最好的瓷土,指点匠人做了十个棠棣壶的泥坯,说好了等后天烧制好就送到清元宫去。 到了第三日,将作监果然遣人送来了三把瓷壶,说是这棠棣壶结构复杂、烧造不易,其余的都有瑕疵,已经处理掉了。李善用知道将作监的规矩,便不多过问那七把壶的去向,收了壶打发人去了。 “女官,这壶好奇怪呀,里面怎么是这样的?”尔雅按照李善用的吩咐,将壶洗刷干净,送了过来。 李善用一把一把地检查了一遍,特别是反复试用了壶中的机关能否正常起效,发现效果确如想象,便满意地留下一把,命尔雅取一把送去乐道堂,只说是将作监贡进来的新玩意儿,再将剩下的一把收好,以后还有用处。 第二天,到了该去资善堂的时候,孟渥走出明德殿,发现数日不见的李善用又站在门口等他。 “这是什么?”孟渥见李善用手里捧着一把看起来颇显笨重的瓷壶,有些奇怪地问。 李善用笑了笑,卖了个关子:“等会儿殿下就知道了。” 一入课堂,李善用就察觉出了气氛有些异样。好几位平日总围在孟湉身边的宗子,今天没过去献殷勤,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温书,安静等待讲官进来讲书, 与皇子同窗的各位宗子,都是京畿附近的王爵子嗣,除了少数几个认准了二皇子的,大部分人并不愿意卷入储位之争,不过是看史贵妃势大,皇上又盛宠孟湉,所以随波逐流地捧着他罢了,反正太子懦弱,从没说过什么。 可是如今情势不同了,太子那日在比武场上,对二皇子简直称得上是以命相搏,让二皇子在御前大大地丢了丑,可见是打算不再隐忍,要奋起与二皇子争锋了。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再跟二皇子走得那么近,只怕就有站队之嫌了。 “漳兄,咱们不去跟二殿下打个招呼吗?”有个才十岁出头的小宗子,告了几日病假,错过了这一场好戏,懵懵懂懂地拉着年纪稍长的另一位宗子问。 那年长些的宗子孟漳,与这小宗子家中乃是通家之好,受了托付要多照拂于他,便拉着他走出来,悄声把这几日的事简略讲了一遍,又嘱咐道:“咱们都是有爵之家,跟那起子拼命挣荫封的文臣武将不同,犯不着提着脑袋去搏什么从龙之功。先在这里踏踏实实地念几年书,等后年太子入东宫、二皇子出阁就藩,资善堂自然就散了,咱们就能稳稳当当回家享福去了。何苦趟那趟浑水。” 小宗子想了想,犹犹豫豫地说:“咱们之前那样冷着太子殿下,现在又淡了二殿下,怕是不好吧?” “没让你淡了二殿下。”孟漳说道,“以后咱们一碗水端平,对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同样捧着敬着,谅谁也挑不出错来。” 二人正说着,遥遥望见讲官来了,便匆匆回到座位上,翻开了今天要学的课文。 一上午过去,先生讲毕了文章,令学生们休息片刻,候在门外的长随们便带着茶水点心进来服侍。李善用也捧着一个笨重的瓷壶,走到了孟渥身边。 “殿下渴了吧,”李善用从瓷壶里倒出一种红亮剔透的液体,然后将茶盏递给孟渥,“这是用玫瑰花、茉莉花、玳玳花泡的三花饮,味道香香的,喝了让人心情舒畅,殿下喝一点吧。” “哦。”孟渥上了半天课,确实觉得渴了,虽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配合地接过茶盏,一口饮尽了。 李善用笑着接过空茶盏,捧起瓷壶又往里倒了些:“方才的茶泡久了味道有些重,殿下要不要再用些清水?” “清……清水

?”孟渥望着茶盏里货真价实的白开水,愣在了当场,惊讶得提高了声音,“你这壶里装的不是三花饮吗?!” 其他人听见孟渥惊讶的声音,不由有些好奇,便凑过来看热闹。 李善用笑吟吟地说:“殿下,我这壶里确实装了三花饮,可也装了清水呀。” “这怎么可能呢?”孟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李善用得意扬扬地扫视一周:“我这壶有个名字叫棠棣壶,同一般的壶大不一样。可有哪位宗子愿意尝尝清元宫的三花饮?” “我愿意!”孟漳恰站在她对面,见问便捧场地应了一声,回身去拿了自己的茶盏来。 李善用笑吟吟地捧着壶,往孟漳的茶盏里一倒,倒出来的果然便是颜色红亮的三花饮。 “我……我想要清水!”站在他旁边的小宗子好奇地看着李善用,对着她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没问题。清水来了。”李善用笑着答应,捧着壶一倒,果然倒出了无色无味的清水。 “这……”“简直神了!”“我也来一杯三花饮!”“我要清水!”课堂里哄地炸开了锅,众人各自议论纷纷,还有不信的,过来找李善用倒茶或倒水,仔细盯着她的动作。 李善用不躲也不藏,谁要就给谁倒,大大方方地任人观看。 “我,我知道了!我看明白了!”过了一会儿,孟漳激动地喊了一声,“你们快看她的手!她每次倒水之前都会拨一下那个珠子,珠子上的那朵花朝左,倒出来的就是三花饮,花朝右,倒出来的就是清水!” 众人一听,便都凑过去看,果然壶上有一个可以拨动的珠子,上面画着一朵小花。 “是不是这样?”“他说得对不对?”“再倒一次给我看看吧!”众人七嘴八舌地对李善用说。 “这位宗子观察入微,说得极是。这壶里的左右两侧确有两个不同的内胆,在下就是用这颗珠子控制每次倒出哪一侧的饮品。不过宗子可知道,为什么一颗珠子就能控制每次倒出什么饮品?” “这……”那聪明的宗子转着眼睛想了半天,最终语塞了。 李善用笑着将壶打开,展示内部结构:“左右两个内胆,可以装不同的饮品,朝向壶嘴的方向,都各开了两个小孔。这颗珠子下面连的是一个拨片,向左拨便堵住右侧内胆的一个小孔,令其不能出水,左侧内胆的两个小孔同时露出,便能顺畅出水,反之亦然。” “哦!”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 “你刚才说这叫什么壶?”孟漳极是时机地问道。 “棠棣,此壶名为棠棣壶。”李善用说道。 孟漳笑着说道:“女官先别说,容我猜猜这壶为什么叫棠棣壶,若我猜对了,便将这壶送我一把,如何?” 李善用对他的机敏和捧场非常满意,温和笑着答应了。 孟漳想了想,说道:“古人以棠棣喻兄弟,此壶一壶二胆,正如兄弟一体,故取名为棠棣壶,此其一也。再有就是,一个拨片控制两个内胆相互配合,才能要左出左、要右出右,随心而动,可见兄弟之间就该互相配合扶持,才能使家族兴旺、天下太平。”说完,他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一眼独自坐在座位上、一眼也不曾往这边瞟的二皇子。 “宗子所言甚是。”李善用满意点头,“各位都是水字辈的宗子,且年龄相当,今日有缘与两位皇子同在资善堂读书,便都是兄弟。日后长成,各自回乡承爵,也当如这棠棣壶一般相互支持、彼此合作,共同藩屏皇室、效忠朝廷

。” 说到这里,李善用对孟渥暗使眼色,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臣说得可有道理?” 孟渥看懂了她的眼色,矜持地清了清嗓子,说道:“正是此理,诸位兄弟宜当自勉。这把棠棣壶就赠予漳兄,以表朝廷亲亲之义。” 孟漳连忙双手接过,躬身道:“多谢太子殿下,臣受教。” 其余众人也一起躬身,对孟渥道:“臣受教。” 一日课程结束,学生们三三两两往外走,孟湉走到李善用身边,一把将她拉到了一旁。 孟湉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李女官,你可真有本事!” 自从前几天李善用在他面前撂了半句狠话,他以为她还要设计害他,身边多加了一倍人手伺候,每日疑神疑鬼,连出宫散心都不敢,生怕被算计了去。她可倒好,像个没事人似的,跑去弄什么棠棣壶了。借着这么个机巧玩意儿,在宗子们面前大出风头、收拢人心,让他那个懦弱无能的太子兄长大大地立了一次威。 这些宗子都是世子或受长辈看重的子弟,再过些年便是宗室中能用得上的助力了。他这几年处心积虑打压孟渥,蓄意笼络人心,才让他们觉得太子软弱可欺,望之不似人君,而他这个二皇子聪慧明断,值得追随。 可是,今日这一场,李善用不顾亲疏远近,把水字辈宗室统统替太子认了兄弟,把宗子们捧得找不着北,太子则一开口便是朝廷亲亲之义,摆的分明是储君的款,二人一软一硬,配合得天衣无缝。从今以后,究竟如何对待两位皇子,这些宗子们怕是都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李善用看出孟湉的憋屈怒意,十分愉快地拱了拱手:“多谢二殿下赞赏。臣还年轻,要学的还很多。” “就你,还要学的很多?”孟湉把她逼到墙根底下,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骂道,“你如今已经是个猴儿了,再学是想成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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