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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出东宫后我扶二皇子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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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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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后问起李善用,沈婆婆正中下怀,微笑说道:“娘娘可是冤了李女史了,这些日子她可没闲着,一直在查访呢,若我猜得没错,她已拿住了田温的把柄。” 皇后十分惊讶:“竟有此事?她才来了几日呀,就能做到这种地步?” 沈婆婆道:“毕竟是毓秀堂弟子,手段、人脉是尽有的。她刚到清元宫,必然急于立功,为了快点站稳脚跟,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也不能太不择手段吧,”皇后念叨了一句,又问,“可她要是抓住了田温的把柄,怎么还不出手?” 沈婆婆失笑:“我的娘娘,她不过是个未入流的女史,初来乍到、有职无权,纵然查出了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发难?” “那她为何不拿证据来请我处置?” “她怕是还摸不清娘娘的心意,田温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清元宫的管家婆,她哪敢轻举妄动,若是一击不成,在清元宫就无法立足了。” “堂堂的毓秀堂头名弟子,就这般瞻前顾后、胆小怕事?如此还能成个什么事?”皇后不满地皱起了眉头,“那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耗下去吧?” 沈婆婆道:“李女史如今出师无名,又无依仗,自然不敢动手,不如娘娘传了她来,一则给她指条明路,再则授她个方便行事的差事,那时候她自然知道如何为娘娘分忧了。” 沈婆婆的笑容里,现出了几分志得意满的得色,这李善用是她看准了拿来对付田温的一把好刀。这刀若听话好用,她自会相助,可这刀若生了异心,反去与姓田的暧昧勾连,她亦有办法让其明白,谁才是执刀之人。 第二日,李善用难得没出去,在房中与廖缪缪闲聊。 廖缪缪近来自我感觉非常不错。她当值时几次看出皇后有意考校,便尤其小心奏对,每每应答得体、机敏善辩,总体来说很是满意。 所以,收敛了几日的尾巴,又跃跃欲试地翘起来了。 估摸着快到传召的时间了,廖缪缪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对李善用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哎,我说,咱们来了有半个月了吧?你是不是还没当过值?” 这是又犯老毛病了,李善用不答,斜眼看她。 “真的?真的?你还没单独见过娘娘?也没跟娘娘说上话?” “啧啧,也不知娘娘还记不记得有你这个人呢。” “哈哈,要不今日娘娘再传召,我让给你去?好歹也得在娘娘面前露露脸呀。万一娘娘指派我去明德殿当差,照拂不到你了,你可如何立足呦!” “呵呵,”李善用看着廖缪缪温和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没出门吗?” “???”廖缪缪不明所以,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吧——不像李善用的风格。 “笃笃!”门口传来敲门声,来的是平日来传召廖缪缪的那名宫女,像每天一样说了一句:“娘娘传见。” “知道了,这就走吧。”廖缪缪顾不上继续撩拨李善用,主动起身就要走,那宫女却立在当地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廖缪缪奇怪地问。 那宫女脸皮薄,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娘娘今日传见的是……李女官。” 廖缪缪:“!!!” 李善用站起身,笑吟吟地说:“我琢磨着也差不多该传见了。劳烦姑娘引路。”又对廖缪缪眨了眨眼,“这下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没出门了吧?” 廖缪缪:“……” 清元宫正殿

正中明间设着地平宝座,皇后在重大节庆之际于此接受命妇朝贺,其余时间并不在此处起居,日常燕寝只在东西两侧明间,东曰明德殿,西曰乐道堂。孟渥尚未到迁入东宫的年纪,暂随母后居住明德殿,乐道堂则为皇后日常起居之所。 宫女将李善用引至乐道堂,皇后正倚在案边看书,一头乌发挽作饱满低髻,身上穿着蜜合色绣草虫的家常衣裙,一派悠然闲适,比授职那日雍容装扮分外不同。书案后面是整面墙的大书架,按经史子集满满当当摆着各类书籍。书案两侧的地上,立着一对五层错金银博山炉,顶盖作层峦叠嶂之势,山谷掩映之下的沟壑,有细小香雾氤氲如云,将龙脑香清冽馥郁的气息缓缓舒发满室。 李善用入室之后行礼如仪,皇后目光仍在手中书册上,随意一指身后,让她从书架上挑一本读来。 李善用躬身称“是”,走到案边,极快地往皇后手边扫视一眼,约略见摊开的书页上有“帝王之业非可以力争者矣”等字。她本来对皇后的心事已有猜测,此时哪还有什么不懂,在书架上扫视一眼,便从中挑选出了一本《商君书》,以沉缓的语声读道: “夫废法度而好私议,则奸臣鬻权以约禄,秩官之吏隐下而渔民。谚曰:‘蠹众而木析,隙大而墙坏。’故大臣争于私而不顾其民,则下离上。下离上者,国之‘隙’也。秩官之吏隐下以渔百姓,此民之‘蠹’也。故,有‘隙’、‘蠹’而不亡者,天下鲜矣。” 皇后安静地听了片刻,懒懒地道:“为何读这些,闷闷的好生无趣,且去换了来。” 李善用并未依言而行,却是躬身谏道:“皇后是为女君,应知治国之道,治国之道即为治宫之道。国中鲜有‘隙’、‘蠹’而不亡者,内廷亦然。” 皇后放下手中的书册,抬头注视李善用,片刻才缓缓说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李善用道:“岂不闻‘内寇不除,何以攘外?近郊多垒,何以服远’?” 皇后哂然:“清元宫中哪来的内寇?” 李善用肃容道:“鬻权隐下者即为内寇。” 皇后的目光一凝,慎重地问:“你既言之凿凿,可有证据?” “有。”李善用上前一步,呈上她从司簿司抄录的册子。 册子上的内容显示,最近三年,清元宫从修整宫室到翻种花草,各色工程每次都由固定的工匠承办。将作监工匠何止数百,如果按照流程办理,即便是同样的工程,也总会轮到不同的工匠承办,绝不可能巧合至此。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有人内外勾结,如此想来,私索回扣、以次充好等等内幕已是不问可知。 若仅是贪污钱财,皇后可能还不会特别在意。最可怕的是,田婆婆与外人达成了这样的合作关系,如果趁施工之便在清元宫内做什么手脚,几乎没人会发现——毕竟,谁会盯着又脏又乱的施工场地看呢? 田温可是昭阳宫的人哪! 想想清元宫也许已被埋藏了什么巫蛊镇魇之物,甚至建筑材料里也可能掺杂了慢性挥发的毒物……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想到这些,皇后的面色变得极为凝重,当年贪图一时省心,竟然养虎遗患到这种地步…… “这些还不够。”皇后捏着册子,沉吟良久,才道,“田温在清元宫多年,要将她治罪,必须拿出更有分量的证据。这些东西,她随便就能找理由搪塞过去,若贸然动手,未必能成不说,只怕反倒寒了下面人的心。” “更有分量的证据?”李善用傲然一笑,“娘娘想要,自然就有。” 想要

就有?皇后不由想起沈婆婆的话,这人莫非真是个为求立功便不择手段的人? 皇后面色一沉,低声斥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本宫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断容不得伪造证据、罗织罪名的行径!” “娘娘这话从何说起?自然是要查到实据的。”李善用目露愕然之色,解释道,“田婆婆执掌清元宫宫务多年,若要查明她是否确有贪污舞弊等不法行径的切实罪证,需全面清查其多年来经手的账簿文书,并访查牵涉其中的有司人员,非臣一人之力所能办到。因此,臣呈上目前能查到的证据,虽仅是九牛一毛,但足以证明田婆婆确有不法嫌疑,娘娘可以此为据命宫正司派人彻查,若是误会,也好还田婆婆一个清白。若有谁还要因此寒心,只怕是自己也不干净,值得一起查一查了。” “咳,本宫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皇后见她如此理直气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端起手边茶盏喝了口茶,稍稍遮掩面上尴尬之色,“既是如此,你把这东西留下吧,容本宫再想想。” 李善用知道自己刚到清元宫任职不久,这些日子一直四处奔波,不曾面见皇后深谈过,皇后对自己有些猜测和想法也属常事,故而并不以为忤。 她见皇后一时无意继续发问,明白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便上前躬身深施一礼,说道:“臣有一言,欲求教于娘娘。只是若问出来,恐于娘娘有所冒犯,但事关重大,臣既于清元宫任职,亦不敢不问。因此想先求娘娘恕臣犯上之罪。” 皇后心中正因误解了李善用不知如何安抚才好,闻言当即笑道:“李女史有话但请直言,本宫并非迂腐自大之人,岂有因言罪人之理。” 既得允准,李善用便开门见山,躬身道:“两年之后,朝中当有大事,不知皇后娘娘如今有何打算?” 太子与二皇子同龄,两年后便是太子迁入东宫、二皇子出阁之藩的时候了,到时前朝后宫必定少不得一番恶斗。皇后正是为了筹谋两年后的这桩大事,才费尽心思与史贵妃相争,将李善用和廖缪缪留在了清元宫。只是,李善用居然会直统统地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委实出乎皇后意料。 皇后被这短短一句话问住了,她沉思良久,才抬头看了看李善用:“本宫的打算就是,看看你与廖女官有何打算……” “……”这回轮到李善用被问住了,她实在没料到皇后的回答居然这么直白,一时只觉哭笑不得,竟不知该如何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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