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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22世纪调查涉外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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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登入(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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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层楼公司的游戏大厅,到了晚上依旧座无虚席。 加拉和皮姆再度以调查为名要求登入,被东道主十分慷慨地安排了加塞。 在寻摸了好久之后,加利昂先生遥指着大厅的一角,说:“好容易空出来个位子。” 三人便往那边走去,远远就看见一名心宽体胖的玩家正颤颤巍巍地被接待员从设备椅上扶起来。 另一名仿生人则从喷出水和消毒液,然后将一支支已经特异化为洗车鼓的手指高速旋转起来,擦洗椅面。 待三人走到跟前,那把沾满体味和汗渍的皮椅已经被清洗一新,干干爽爽。 “现在的游戏时间,”东道主说,“是月22日上午九点多。两位警官考虑下,是等十分钟后,也就是游戏时间再过将近两小时后,另一个位置也空出来之后一起登入,还是像昨天那样由谁率先登陆?” “没有必要一起登入,”皮姆发言道,“毕竟我在登入后就要去跟加拉汇合,还是需要有个先后的时间差的。” 加拉点着头,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将她留着齐短发的后脑勺贴在了光滑的黑晶面板上。只需如此,玩家的意识就能进入虚拟世界,而游戏角色的人格也会暂时存储在玩家的大脑内了。 “我还是代入那个贝西·帕斯利,”她看向加利昂先生,“毕竟已经对这个角色足够了解了。我登入会坚守在原地,等待跟搭档汇合。” “你也还是登入那个特拉维斯先生吧,”加拉又看向皮姆,“这个出租车司机尽管一把年纪,动作比年轻人都麻利!” “但可有一点,”她接着说,“这位老先生生活不容易,躯体还要被咱们使用,所以这次登入,不仅不能花人家的钱,还务必要给他留一些钱。” “可你也不知道自己角色的信用卡密码啊!”皮姆哭笑不得道。 “我想办法不就行了?”加拉吹鼻子瞪眼睛,跟搭档生起了闲气。 “其实要我说,”东道主按着手里看上去很像百年前车钥匙的遥控器,操纵着登入设备,“没有必要太在乎一个的感受和境况。但是当然,每个玩家都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进行游戏。” “有意思,”皮姆眯缝着眼睛看着加拉头顶上的屏幕,转述着她看不到的角色信息,“定位显示,这位帕斯利小姐目前正在一家心理诊所里,同样没有移动。说不定正在接受治疗呢!” “完全在情理之中,”加拉抬眼望向站立着的搭档,邪笑着说,“毕竟,我上次占用她的身体时,做了太多对她来说匪夷所思的事情!” …… 坐在设备椅上的加拉,忽然感到椅子背被放低了,而自己的姿势也从坐姿变成了半躺——她穿着高跟鞋正半躺在一张有靠背的长椅上。 原本的便装,变成了一袭修身的连衣裙,而眼前的大厅则被换成了一间整洁的房间。 下意识地,加拉仰头一直站在身旁的搭档,却见到了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翘腿坐在一把折叠椅上,手里拿着笔和纸,正聚精会神地记着什么。 到这时,就加拉登入时算忘带了自己的脑子,她也能看出来这已经是虚拟世界了。 而皮姆早就提醒过她,此时的贝西·帕斯利正位于一家心理诊所。 “继续说,贝西,”身旁的男人用21世纪口音说道,“我在听。” 加拉一骨碌从躺椅上爬起来,坐在椅子边上,瞪大眼睛看向正低头在本子上写字的老男人,屋子里仅有的另一人。

> 因为另一方的静默显然超出了正常范围,男人便停下记录,抬头看向直身而坐的帕斯利小姐,也让加拉看清了对方的面孔。 灰白的头发,少许的皱纹,比起出租车营运证照片中的那个罗伯特·特拉维斯略微年轻一点。而墙壁上的指向九点十一分的时钟旁边,还挂着他本人的照片,文字是:“苏斯博士,心理治疗师。” “我是第一次来你这里吗?”加拉盯着对方问,“我到底都跟你说了什么?” 苏斯博士同样一脸惊愕,说:“我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加拉问。 “在这第七次治疗中,”男人结结巴巴地回道,“你的自述症状竟然自发出现了!” “我都自述了哪些症状?”加拉继续逼问。 “贝西,”苏斯博士深吸一口气,“大上个周五的号,你在公司夜会中突然表现异常,语无伦次,便匆匆离开会议室后。那之后的一天时间里,你做出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后来却完全没有印象。还有就是,你并不是一个人行动的,而是与一名素昧平生的男子……” “知道了,知道了!”加拉摆着手,连声道,“我最终是在10号深夜在市民活动中心室苏醒的,不是吗?” “是的,贝西,”苏斯博士一面仔细观察着病人,一面回道,“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你当时和同行男子背着另一名被骷髅帮袭击、身负重伤的男孩,闯入了这间上了锁的活动室——也不知道是怎么开锁的。” “在房间里,”他继续,“你和同行男子先是跌倒在地,然后双双惊慌失措起来。当晚在室排练的表演队报了警,警方赶到后,你就先被送到了医院,确定身体没受伤之后,就转到我这里做心理治疗了。” “那男孩后来怎么样了?”她接着说。 “不治身亡了,”苏斯博士摇摇头,“绿袖城警局的胡安·加西亚警官为你与同行男子出具了书面材料,证明你俩是按照当事人的愿望将其带到市民活动中心的,而非送医。” “胡安·加西亚,”加拉兀自念叨着这个拉丁姓名,“这应该就是被管理员登入的胖警官名字。” “贝西,”苏斯博士叹了口气,针锋相对道,“你现在的问题已经十分严重。我别无选择,只能开一些昂贵的猛药,并加大药量。” 说着,老男人从折叠椅上站起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扯下一张处方笺,用钢笔龙飞凤舞地书写起来。 “如果情况进一步恶化,”苏斯博士边写边说,“那就只好住院治疗了。” “我不需要上班的吗?”加拉替帕斯利问道。 “自从你出事以来,”对方抬头解释,“就再没回公司上班,一直处在病休状态。” “那请问,”她又问,“我医疗费都是如何扣款的?” “你第一天就诊时就提供了保险单,”苏斯博士说,“每次的治疗账单由您本人签字后,80%左右走保险,余下的从所绑定的信用卡里扣除。” “很好!”加拉想着,就从治疗椅站起来,在心里医生惊愕的目光中走到对方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了桌面上。 “苏斯博士,”她用帕斯利小姐的眼睛俯视着对方,“我不知道咱们认识多久了,但是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哗的一声,她把写满字的处方单抓在自己手里,继续说:“这些药,你可以开上几个疗程的量。但是药品你可以不给我,或者只给我一小部分。剩下的药钱,请当场以现金的方式交

给我。怎么样?” 显然,加拉是考虑到自己并不知道贝西·帕斯利的黑金卡密码,想用骗保和套现的方式从心理医生这里搞到一些现金。 当然,她也清楚自己这样做是非法的,单她自我安慰道:“真人玩家毕竟可以在游戏里为所欲为。更何况,我是在劫富济贫哦!让我这个角色出出血,减轻一下罗伯特·特拉维斯先生开出租的辛苦。” 对于这个想法,苏斯博士自然并没有太多热情。 “帕斯利小姐,”他双眼从眼镜上方看过来,“我就权当你说这些话并不是在预谋欺诈,而是疾病发作了。” “不干,是吧?”加拉也不依不饶,目光如炬地看向老男人,“你就不怕我回头动用关系给你小鞋穿吗?” 苏斯博士摘下眼镜,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用满是褶皱的三角眼看向这位女神秒变成的女神经。 “如果你真的缺钱了,”他开口道,“与其这样冒险骗钱,直接从你那些黑金卡里支取现金不就行了?” “假如我不想让银行知道呢?”加拉圆道。 “那还不如我借给你呢!”苏斯博士被逼无奈道。 “当然,”他补充说,“找我借钱,利息肯定要比银行高哦!” 听到这话,加拉双眼放光,当即俯下身子,把脸凑到对方面前。 “你诊所里,”她一字一顿道,“全部的现金有多少?” …… 苏斯博士走出办公室时,值守在外间的助理立即站起身,一面看向老板,一面手指着等待室的方向,十分默契地用无声语言询问是否要将下一名预约病人领进来。 在得到否定回答后,助理就重新坐回桌子后面。苏斯博士则领着帕斯利小姐下到一楼的柜台,让出纳小姐姐将钱箱里所有的整票都取出来,清点为两万零四百元整。 然后,加拉打了个欠条,约定利息50%,一个月后还本付息。 这两百多张赤红似火的纸币,都被加拉塞进了自己背来的奢侈品里,把这小巧的配饰包胀得鼓鼓囊囊。 “一个月后,”加拉走出诊所时,还不忘算着日子,“我们的调查无论如何要有定论了。因为再过二十天,就将迎来超级高铁的首航事故,以及艾罗伊货运飞船的遇袭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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