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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下小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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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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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白若月感觉到自己抱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压着她往床畔走。 仅存的神识在劝说着自己,她不能动了色心,那样就玷污了神君的清白去。奇怪,此前遇到这神君,只觉得他又凶又讨厌,如今怎么觉得他长得好看极了?尤其是温温柔柔缠绵的模样,好似真的在精心呵护着心上人似的…… 她又害羞又害怕,神君好看,可是不能亵渎。心底有个声音在响,自己果然道行浅,怎么凡人能中的情毒,在自己身上如此奏效?难道是自己是定力不足?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青广陵。 他心里万分觉得对不住怀里的月儿姑娘,心道,一定是因为没了青鱼石的缘故,自己每个月都需吃司贤神君配置的仙药来压制身上的妖性。想来这个月将尽了,此前服用的药效已经不能控制他体内的妖性,才会受了这情毒所诱,犯下大错。 他只能寄希望于怀里的姑娘尽快醒来,不然他控制不住兽.性,后果不堪设想。 白若月寄希望于青广陵,同样,青广陵也寄希望往于她。两人控制不住地索吻着对方。 忽然间,她察觉到唇舌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自己吮吸过那股血腥后,好似变得异常兴奋。 那样的兴奋,莫名地唤起了一种记忆,如自己在青城山洞府修行时的那个梦境。那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她要找的那个什么青许公子!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传来!将白若月从思绪中唤醒! “噗通”! 白若月发现自己于阿陵公子的怀抱里,落入了水里! 青广陵抱着白若月于榻上翻动时,他幡然悔悟,自己这番禽.兽行为是在做什么?!他心里默念,一定是上一辈子的妖性神识作祟,我是神仙,我六根清净才是! 他咬住了自己的舌尖,让血腥气充斥满那个吻,强迫自己醒来!可这样好似不够。只见玄衣公子抱起穿着水粉飘纱衣裙的姑娘,他身后忽然闪现出一把玄光耀眼的宝剑来! 度苍剑悬在空中,朝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划了一刀!青色的血破开肌肤,流淌在玄衣之上,竟然瞧不出半点痕迹。 在疼痛下清醒了不少的公子,抱着那姑娘,隐身消失于春岸楼中。 再现身时,青广陵与白若月已出现在西湖之滨。 他的灵识中只想着要去找一处清凉,却不知,自己怎么落在了一个凡家院落里。 青广陵站在一处木板修建的栈桥上,抱着白若月,望着周遭的夜景。脚下的地方,似津渡又有没客船,那处仿佛是主人家观湖的月台一般。他诧异于自己为何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又诧异于好似有些眼熟,可自己从未曾来过这里才对。 不及多想,他抱着白若月跳入了西湖之中! 两人的身影淹没于水里,而后滚烫的身体被冰凉的湖水所镇,灵台逐渐清明。 青广陵本来可以分开两人,可自己的脖子人被姑娘的胳膊所钩,他不忍心去拨开,只十指交扣地捉住,放到水中……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青广陵觉得,自己好像与她有过某种前世纠葛,不然,他从未通过男女之事,如何能与她这番缠吻?他从未有过女人,不会接吻才对,怎么会如此驾轻就熟,还好似很懂得如何取悦她呢? 水里的白若月感觉整个人困乏极了,她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神识里只余一尾黑色的鱼在和一条白色蛇在纠缠……不对,应该是一尾黑色的龙,和一条蛇身人面的东西,这两个是什么?她觉得奇怪,可又无暇细想。

; 原本身上的滚烫,入了西湖后,变成了彻骨的凉,让她浑身无力,只想睡去。 她忽然觉得很困很困,心心念念着,自己好似许久没这般安逸过了,她可以放心大胆地睡去…… 只是好梦不长,慢慢浸没在水中时,她感觉到了窒息,她伸着手去揽着梦里的美好,拉扯住那样的美好,想求救于那个希望。 好神奇,她想要的,即刻便来了,她察觉有软唇贴了上来,而后那个“希望”渡了一口气给她,又拥着她,慢慢地一路向上。 “别睡!月儿姑娘,别睡!”青广陵发现怀里的姑娘已经虚脱,整个人飘在水里,他渡了一口气给她,吮着唇,拉她游出西湖里。 “咳!咳!咳!”白若月发觉自己被人捞出水面,平躺在一处木板上。她咳出了两口水,缓缓睁开眼睛,就见那个唤作阿陵的仙君正跪在地上,一脸焦急地看向自己。 她又羞又恼,手掌明明无力,还拼命撑着木板坐了起来,别过头去,不肯看他。 “是我唐突了。”青广陵望着白若月说:“这只是柔奴的情毒,月儿姑娘可将错处都算在我头上,我必会捉到柔奴,再不让她用这东西害人。” “是……”白若月很想肯定他,只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我……我要怎么弥补你?”青广陵有些手足无措,他曾面对过很多只大鬼、大妖,生死前都毫无惧色,这么一桩不怎么明确的“风月事”确实让他觉得不知该怎么好了。 他近乎是慌乱地想着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又怕不够诚心,赶忙说道:“不然待你身子好了,用灵力打我一通,我保证卸了灵力不做抵抗……不然,将我百年道行予你……”可这些好似都不是很好的解决方法。 未几,他手掌向天,又召来度苍剑,双手将度苍剑呈上,“月儿姑娘,你来定夺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若月用着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青广陵,她觉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去,同时,自己也占了他的便宜,因为她也沉迷在那种纠缠里不可自拔。 况且那药是自己打翻的,他还算救了自己。 眼下这局面,她不可能拿着那剑杀了这神,半晌,她扭过头来,问了个她很困惑的问题:“你不是仙君么?你怎么会被凡间的毒所侵袭?”这很不应该。 “我身子曾经受过伤。”青广陵如实作答,“如今还未痊愈。”再具体的,他就不能透露了,毕竟他还要守着度朔山。 “哦。”白若月试着站起来,试了几次,都不行。 青广陵瞥了一眼,只瞧见姑娘身上的淡粉薄衫全被浸湿,勾勒出极美的曲线来。 他心里默念,非礼勿视。抬手唤灵,变出一个黑色披风,裹在她身上,道了句:“月儿姑娘,得罪了。”说着将人抱起来。 白若月将头埋在披风里,不敢看向他。好似经过这一场突如其来又诡异的“风月事”后,两人之间生了一种奇怪的情愫。她瞧他时,同此前全然不同,可又说不出是什么不同。 她窘迫地忘了一眼周围,津渡上亮着一盏淡黄的灯笼,瞧着是有人住的。 青广陵随着白若月的目光看去,也瞧见了那盏灯。好似是在等什么人而留的灯,可他察觉这宅子好似空无一人,这亮着的灯就格外诡异。总归她受了伤,不能再着风寒。青广陵就试着唤了一句:“敢问主人在家么?” “我与月儿姑娘不小心落水,想叨扰一晚。主人家,可行个方便么?” “哗啦啦!”忽听水花淋漓!

; 一个小水鬼破出西湖水面来,趴在津渡的木栈板上,露出个小娃娃的脑袋来。 小水鬼脸上惨白,毫无血色,该是吓人的才对,可他却笑嘻嘻地冲着两个人说:“你们可算回来了!” 青广陵和白若月望向来处,竟然是个瞧着不过五六岁的小娃娃,头上梳着两个爪髻,还绑着红丝带。两人互相对望,面面相觑,了然彼此都不认得这只水鬼。 娃娃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两人,“我是小莲蓬呀!” 白若月一脸陌生地看向他,“我们认识?” 小莲蓬撅着嘴,自言自语:“难道是一百多年了,忘记了?” 青广陵一眼瞧出了小莲蓬的真身,“哪里来的小水鬼?” 小莲蓬听出了他言辞里无理,“哼”了一声,气哄哄地说道:“看在你救我半命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说着他扭头就游走。 “小莲蓬?”白若月试着喊他:“我身子不便,要在这里借宿一晚,你可知主人是谁?” 小莲蓬转过头来,又趴回津渡的木板上,两个胳膊支在上面,冲着白若月笑道:“哪里来的怪话?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般奇怪?这里是你家,你想住便住了。要日出了,我受不得阳光,姐姐,我改日来找你玩呀!” “我的家?”白若月愣了一下,待要问时,小莲蓬早已消失在水里。 “既然是你的地方,那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吧。”青广陵抱着白若月,准确无误地朝着离津渡最近的一间房走去。 他抬脚就踢开了那扇门。他的目光落在门上,诧异于自己是如何对这里这么熟悉的。 “我不记得我有过这样的房子。”白若月使劲儿地想了想,“过去我确实在从前的杭州城里生活过,但是我的记忆很模糊。” “活得久了,总会这样的。神寿可万年,偶然在人间的一小段,忘记也很正常。”青广陵淡淡地说着。说完,将她放在床上,“你打坐,我替你疗伤。” “莫要浪费灵力了。”白若月道:“天亮之后还要去寻柔奴,不是么?我休息一下,会好的。”两人之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并肩而行的人,因为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寻找柔奴。 青广陵没有听她的话,指尖的灵力已经缓缓流淌到她灵脉里,“你快要升仙籍了,也是仙根才对,我不懂,为何你也会受情毒?” 白若月本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他又提起来,自己的脸腾一下红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灵泽,与自己全然不在一个段位,“我与我师兄在人间行医,食五谷,与凡人无异。” “嗯。”青广陵只想求个答案,知晓后,便不再说话,专心给白若月疗伤。 原本打坐姿势的白若月,承受了青广陵的灵泽后,身上渐渐暖了起来。那种神奇的感觉又追了过来——让她觉得可以信赖,让她觉得想睡觉。 青广陵看着姑娘慢慢合上眼皮,眼见人就要倒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应该由着她倒下去,可不知怎么,右胳膊全然不听使唤,抬手就接住了将倒未倒的姑娘。 白若月已入深眠,脖子枕在青广陵的手腕上,如睡在了云朵上,面上静好如佛光照耀下的芙蓉。 仙君的眼神落在姑娘脸上,无几,觉得自己孟浪了,又转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他觉得手腕子一定背叛了自己,应当被度苍剑砍上一刀才对…… 不过度苍剑没有现身,那手腕子缓缓地朝着床榻歪去,好似生怕吵醒熟睡的姑娘。轻轻又缓缓,将人小心翼翼落到软枕上,才抽手而退。

; 青广陵看着自己扶过白若月的右手,越发痴了,他不明白自己这一夜究竟是怎么了,好似成了一个自己从不认识的人,一个懂得凡夫俗子七情六欲的男人,一个怜香惜玉又风流浪荡的俗人…… 西湖之上,夜色淡去,灰蒙蒙的天边升起一抹亮色。 端坐在窗前的男子,一边调养生息,恢复着灵力,一边回想着这一夜的慌乱与挫败。 不知已经瞧了多久的湖面,青广陵终究悟了,思忖着,许是昨夜以度苍剑伤了右臂,筋脉相连,是以右臂、右腕、右手才不停使唤,屡屡想去给月儿姑娘献殷勤。 对,合该是如此。 日出东方时,神荼、郁垒寻着青广陵的灵气而来。两人覆手,站在院子里。 青广陵察觉到了动静,走出房间。 背影落拓的仙君,在踏过门槛的一刹,晃了一下神,他侧着略转了头,瞧了一眼白若月。而后指尖落在门框上,轻轻一搁,门没有阖上,自也不会产生关门的声响。 他走至院中,眉头皱了一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拦一下门,怕她被门声吵醒么?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初衷呢? 神荼、郁垒双双拱手,“拜见广陵君。”神荼瞧见青广陵皱眉,又道:“主上,可是有何不妥?” 哪哪都不妥。青广陵没回答,反问:“昨夜可追上柔奴了?” 神荼道:“我们二人一路追至城外十里幽潭山,山中有瘴气,瘴气之内设有结界。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守了一夜。白日才发现,幽潭山深处有一个村落,里面住着百余人,柔奴也住在里面。” “凡人?”青广陵抬眸,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郁垒忙接话,“凡人,衣着话语仿若前朝,与这临安城的百姓很是不同。” 这与杏花妖的性子相去甚远,她本是生性淫.荡弑杀的大妖,所到之处全是血腥,怎会和一个村落的人住在一起呢?青广陵回想着杏妖的过往,百思不得其解。 神荼发现青广陵的胳膊受了伤,还瞥见了他左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一道金光,圈住了他的些许气泽。仙家见面时,若不刻意隐蔽自己的身份,他们彼此之间可瞧见对方身后的灵泽,就如凡人所说的“佛光”、“仙气”一般。他忙问:“广陵君这是被谁所伤?为何还有捆仙锁在身?” 青广陵抬指比了个“嘘”,示意神荼小点声,回头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门,低声道:“青鱼石在屋里之人的身上。” 神荼视力过人,虽称不上千里眼,可百里之内,所视无碍。他透过门缝瞥见了床上躺着一个姑娘,只瞧见一点侧颜。他点到即止,撤回眼神,低声“咦”了一句,“这姑娘好生眼熟!” 郁垒根本没往里看,他全凭直觉说:“我晓得,是那个月儿姑娘。” “谁?”神荼问。 “你有百里眼,只可惜瞧得见却记性不好。”郁垒说着:“那日青城山下广陵君碰见一回。临安城里,春岸楼、李家药铺都见过的。” 神荼垂眸点头,自己记性确实不如郁垒,便放下这事,问:“青鱼石为何在她这里?” 青广陵摇头,“不知。” 郁垒问:“广陵君也试了?取不得?” “除非杀了她。”青广陵说着自己的想法:“暂时我没有想到别的法子。是以我们昨日被人绑了捆仙锁,我没有解开,想在她这里求个明白,或者看看,我有没有别的法子,让她心甘情愿将那青鱼石还给我。” 神荼点点头,请示道:“

主上,那柔奴这里怎么办?” “她人现下何处?”青广陵问。 神荼指了指不远处,“闹事街上,我盯着呢。” 青广陵需要休息一下,养精蓄锐,边转身往回走边说,“临安城里有地仙、城隍庙有庙神,你们去找此间的土地公、城隍爷,摸清楚来龙去脉,我们再动手。” 神荼、郁垒两人应下,拱手退出院落。 院落之外,神荼忽想起了什么,看着郁垒道:“主上需服司贤神医的丹药,我们尽快了结了这里,去讨药。我记性不好,你记得提醒我。” 郁垒点头应下,也想起了自己还有一遭事,没同神荼通气,就小声说着:“上回去李记药铺,你没在,我真真瞧见主上醋了这姑娘。你说有没有可能,主上老石头要开花?” “你说谁?”神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说的是广陵君?还是你看到的凡间话本子?” “我认真的。”郁垒跟上了快步前行的神荼,“真的!我发誓我瞧见了!就是那样的神情!” “看来我们得赶紧捉了杏妖和狼妖,咱们回度朔山!我都担心你这萌动的凡心,以后怕是压不住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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