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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女娘科举复仇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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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截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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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潭一转头,便看见那踩高跷的人仿佛站不稳,在一阵阵惊呼中向着自己栽了过来。她急忙想闪开,可此时那舞狮的一群人也到了跟前,其中两只狮子状若无意地站在她身后,竟然牢牢堵住了她的退路。 顾玉潭心下一沉,来不及思考便就地一滚,缩着身子从那狮头与狮子尾中间的空档滚了过去。而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刚起身时眼前便是寒光一闪,她下意识向后一倒躲开,这才发现那出手的人竟然还穿着舞狮的裤子,手中攥着一柄匕首,狮头已经被甩在一边。 周围看热闹的人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大叫着散开:“杀人了!杀人了!” 人群惶惶然地四处拥挤逃跑,顾玉潭眼瞅着那行凶之人又要扑过来,眼神一转看见一旁的烟火摊子,赶紧随手抓起一个烟火杆子使劲一折,便向着那人扬过去。 也幸亏是老天帮忙,此时正刮着北风,那男人被迎风而来的硝石和硫磺迷了眼,一声惨叫便丢了匕首去揉眼睛。顾玉潭趁机起身,一弯腰挤进逃跑的人群,几把扯掉身上的外衣翻了个面,里子向外胡乱套在身上,只希望别被那群人一眼认出。 幸好上元节本就有走水的风险,所以一整天都会有官差四处巡逻。这边街市的动静太大,不过刚一会儿一队差役就急匆匆赶了过来,而此时那舞狮和踩高跷的人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了遍地狼藉。 等到人群被疏散开些许,顾玉潭便清楚听到母亲着急的声音:“潭儿!玉潭!” 顾玉潭循着声音挤过去,这才看到发髻凌乱一脸惶恐的母亲。母亲见到她也赶紧扑过来,急匆匆将她抱紧怀中又四处摸探:“有没有受伤?没被踩到吧?” 等松开她这才反应过来:“潭儿,你的衣裳怎么了?” 顾玉潭定定神,这才拉着母亲一脸凝重:“娘,咱们怕是得去一趟衙门。” 段月棠还没来得及问为何,就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官爷,就是她!” 随声而来的,是几名差役和两三个路人。那差役走到顾玉潭面前上下打量,见她衣衫凌乱又满身脏污,心中已肯定了几分:“是你刚刚碰到了歹徒?” 听到差役的问话,段月棠吓得几乎晕过去:“潭儿,你碰上歹徒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顾玉潭赶紧拍拍母亲的手:“娘,我没事,我躲过去了。” 说完又看向那名衙役:“回这位官爷,是我。现在需要跟您几位回衙门回话吗?” 她虽然面色凝重,倒是十分平静,并无多少惊慌。这让几位衙役都很惊讶,问话的那人不由得又打量了顾玉潭一番,点点头:“劳烦姑娘。” 段月棠当然是陪着女儿一起去,路上还是担心地问问这儿,捏捏那儿,生怕女儿受了伤。 到了府衙,顾玉潭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她们丹县的父母官:县令曹大人。呃,还有紧随其旁的谢崇椋。 谢崇椋听到来人的禀报便是面色一沉,担忧地看向顾玉潭,却见她安慰地回以一笑。 曹大人是位中年发福的大叔,瞧着倒是很和善。他眼尖地看到谢崇椋的神色,试探性地问道:“贤侄与这位小娘子认识?” 谢崇椋委婉介绍:“这位是顾家小娘子,也是祈焉书院的学生,年前入学考评时考了第二名!” 曹大人初时还听得连连点头,听到最后一句时却眼神怪异。人家小娘子考了第二名,你这般自豪欣慰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再看向那顾小娘子,倒是却与寻常闺秀不同。虽然此时瞧着狼狈,可是却依旧笔直站在公堂之上,表

情沉静,竟隐隐有几分君子风度。 曹大人因到任不过两三年,所以对“顾”这个姓氏倒没什么概念。可是他身后的师爷却是面色一变,想要提醒自家老爷,可是看着神色肃穆的谢崇椋,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顾及到谢崇椋的面子,加之顾玉潭又是书院的学生,曹大人待她十分客气。等她行完礼后,并未让这母女二人跪在公堂上回话,而是请她们进了后间,又命人端上点心和茶。 “顾小娘子莫怕,不过是例行公事。只是不知那伙歹徒是有意行凶还是肆意捣乱,所以还请你将知道的事情一一告知。” 曹大人尽量让自己笑得慈祥一些,倒惹得身后的师爷哭笑不得,自己老爷还不知道将要惹上多大的麻烦呢,还搁这客客气气的。 顾玉潭也想尽快抓到那伙人,如果他们就是冲着自己而来,这次不得手很快便会有下一次。她仔细回忆起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地一一回禀。 谢崇椋在一旁皱眉听着,看着顾玉潭的眼神颇有些复杂。只怕有些事情她与顾伯母都不清楚,如果那些人的手这么快就伸到了丹县,那顾玉潭便已经是京中之人的眼中钉了,只怕不等她出头,各种危险就会接踵而至。 顾玉潭讲述完经过后,曹大人也是凝眉思索。 “照这般说来,你与令堂只不过是偶尔出门才撞上那伙歹徒,你们孤儿寡母的,应该也不会与他人结怨。那这些贼人到底为何要杀了你呢?” 顾玉潭听到“结怨”二字,心中突的一跳。如果说与他人结怨,那便只有胡家兄妹二人。但是那毕竟只是些小纠葛,应该算不得生死大仇。陷害不成便要杀了她?她觉得应该不至如此吧。 段月棠也在苦苦思索,自己平日里可否有得罪了别人,才害得女儿今日置身险境。 一片寂静中,谢崇椋终于开了口:“要找到那些人应该也不难。” 大家闻声都看向他,谢崇椋向曹大人拱拱手:“今日上元节,因为担心发生走水或者踩踏世故,我已命人将今日在街市有售卖或者表演活动的人,统统登记在册。今日登记踩高跷和舞狮的人不过十数人,现在一翻册子便查得出来。只是……” 顾玉潭也想到了,接着谢崇椋的话继续说道:“只是登记的是否是真实身份,就不得而知了,对吗?” 谢崇椋向她点点头,竟忽然有些开心的样子。 顾玉潭:查不着人他很开心吗? 谢崇椋:她果真与我心有灵犀。 曹大人:谢贤侄看来很有情况,有必要去跟谢老弟聊一聊。 段月棠:以前瞧着挺伶俐一个孩子,现在看着有点傻是怎么回事? 众人心思各异,师爷在一边看来看去,最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咳咳,哪怕是假身份,要骗过府衙,也一定会留些踪迹,我这便带人去查。” 曹大人点头应允,师爷便带人离开了。谢崇椋好几次看着顾玉潭欲言又止,要让她躲过危险,最好就让她知道当年的旧事,才能心存警惕。但是如果知道了那些可怕的阴谋,她还能不能静下心继续读书考科举? 顾玉潭留意到他纠结的神色,想了想便起身告辞:“既然话已回完,民女就不打扰二位大人的公务了。民女与母亲先行告退。” 果不其然,她与母亲刚刚走出府衙的门,谢崇椋便急急追了上来:“顾伯母留步!” 段月棠一惊,回头看过去,才发现谢崇椋已换了家常衣裳,追上她们后才站下歇了几口气。 谢崇椋跑得有些喘,

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气息,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段月棠:“伯母,我能否和玉潭单独去走走,有些书院年后的安排,我想先跟玉潭讲讲。” 母女二人:你叫谁玉潭呢?叫这么亲热! 不过谢崇椋搬出了书院的名头,倒显得名正言顺。段月棠犹豫了一会儿后看向女儿,见她向自己轻轻颔首,只好同意了。 两人站在原地目送段月棠离开,直到顾玉潭确定母亲已经听不到他们说话了,这才急急问道:“那伙凶徒的身份,你心中有眉目?” 她几乎是以肯定的语气问出这句话,谢崇椋知道再不能隐瞒下去了,老实地点头:“我有一些猜测,可能与令尊当年之死有关。” 顾玉潭几乎觉得自己心跳骤然一停,虽然她心中早觉得蹊跷,但每次都安慰自己是巧合罢了。现在却有人告诉她,父亲当年可能真不是意外病死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看向谢崇椋,等他说下去。 谢崇椋的眼神很奇怪,有同情,有怜惜,有担忧,却还有丝莫名的自豪。他叹口气:“咱们找个静谧些的地方,坐着聊吧,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两人前行一段路,找到了河边的小茶馆。因是上元节,大家都去街上热闹了,此时茶馆中便只有寥寥几桌客人。 谢崇椋选了最角落的一处,等伙计上了茶水后,这才斟酌着开口:“你可知当年京城中摘萼楼倒塌一事?” 顾玉潭一凛:“在书院时曾听夫子无意中提起,说是与当今陛下的生母有关。” 谢崇椋点头:“摘萼楼是当年先皇专门为颖贵妃所造。当时的颖贵妃进宫六年,便育有四皇子、承乐公主和当今陛下。而彼时先皇已年近五十,颖贵妃又再次怀孕,宫中已三四年未有宫嫔产子,先皇大喜,下诏大赦天下,并在宫城之外选址,要建一所可摘星辰的高楼,让颖贵妃可登高远眺,排解思乡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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