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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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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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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转瞬就从上边一层翻了下来,将陆肃挤到一边去。 他握着诸晴的手急切问道:“有没有事?” 还在偷瞄另一边的陆肃。 陆肃不欲在此碍事,便耸了耸肩,往假山上边去。 其他人见夫妻俩说话,不便打扰,纷纷知会一声,都到了上面亭子。 诸晴见无旁人,敲了敲何如的脑袋,笑道: “只是没站稳罢了,陆肃帮了我,你不该这样对客人。” 何如小声嘟囔几句,但叫诸晴听清了,他道: “我该不会引狼入室了吧。” 诸晴失笑,说了一句“胡言乱语”。只觉得他这样防范的模样幼稚,拍了拍他的手,牵着他同大家汇合。 . 他们在假山上的望澜亭上玩投壶,这个何如在行,终于找着机会展示一下自己。 结果在他精准的将数支箭投入壶中,转身欲向诸晴炫耀一番时,却见诸晴正与苏沣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小声交谈。 她眉头微皱,似乎在沉思。 何如立马就钻进二人中间,道:“诸晴你去投壶吗?” 诸晴笑道:“我不常玩,你去玩吧,我有些事情同苏沣说。” 何如不开心了,他道:“说什么,我也听听。” 诸晴看了苏沣一眼,被何如发现了,他也看向苏沣。 苏沣无奈的笑了一下,这时候陆肃也凑了过来,看了眼苏沣,道:“怎么?你们在这里说悄悄话?” 被大家打岔包围,诸晴也不好再和苏沣多说什么,只好回到人群中,玩起了投壶。 君子六艺,诸晴自然也学过,只是她神思不属,只匆匆投了两个便空了。 “阿晴你也懈怠了呀。”坐在一旁的谏议大夫之女裴阅,见诸晴走来,轻声打趣道。 “成婚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射御之术自然松弛。”吏部尚书之女杜妍略显不虞的说。 她得知诸晴要嫁给何如很是愤愤,但别人家事,何容外人置喙? 只是她赌气,不曾来参加诸晴的婚礼。 “射术确实怠慢了,但御术不一定。” 裴阅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抬眼示意正在投壶的何如。 此时的何如正在跟陆肃杠上。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假山一幕莫名刺激到他,他同陆肃你一箭我一箭,只看谁先投空。 他就像个开屏的花孔雀一样,扔进去一次就要转头,笑嘻嘻的看一眼诸晴。 “看得那样紧,不觉得压抑吗?”杜妍扫了言何如,撇撇嘴道。 无论如何,在她看来,有才能的女子嫁给平庸之辈,洗手做羹汤,便是大错特错。 诸晴笑而不语,给自己斟了杯清茶,并与扭头看她的何如对视。 何如精神抖擞,在投壶上展现了与陆肃不相上下的水平。 “我记得从前书院集会的时候,何如不是逃了,就是光吃不动,没想到射艺能同陆肃一较高下。”裴阅看着诸晴笑道。 诸晴道:“他自有过人之处,只是不曾显露罢了。” 也不知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 两尊方耳壶中插满了箭矢,一时分不出输赢,何如便叫侍从来,将壶后移三尺。 又比了几轮,终以陆肃壶中箭矢弹出告终。 <

/; “比了这般久,却没有‘彩头’,实在无趣。”陆肃嚷嚷道。 “是你输了,要什么彩头?”苏沣反问道。 “我给出彩头也无妨啊,至少罚我杯酒喝吧。”陆肃挤眉弄眼。 何如笑道:“你是冲着酒才输的吧!” “那不知东道主可有佳酿作罚?”陆肃躬身问道。 何如轻微的看了眼诸晴,见她并无反对之意,便道: “我令人取两坛梨花醇来,只两坛,多的没有。” 裴阅跟着道:“终究还是叫陆肃得逞了呀!” “既然陆公子想喝,那不如我们来作诗,让陆公子喝个够。”杜妍笑道。 何如一听作诗,立马有自知之明的退出。 一旁的陆肃笑道: “既是为了我才玩的,我自然不能退啊。” “今日小聚,咱们也推陈出新些。”裴阅想了想,道: “不如先来抽签猜谜,抽中的谜底是什么,不言其物,但诗中所言与其息息相关,如何?” 陆肃嚷嚷着:“照顾照顾我这个一窍不通的酒蒙子吧。” “那就不论体式,不细究平仄。”裴阅道。 “那岂不是两句字数相等便可?”杜妍反问。 “啊呀,杜大小姐,您就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陆肃油腔滑调,惹得姑娘们纷纷笑了起来。 何如实在不擅长这些,在这样的热闹中,他只看向诸晴,却发现诸晴在看自己,立刻收回目光,悄悄红了耳朵。 . 他们玩了几轮,陆肃就喝了几杯酒,他倒是大气,抽中什么都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真应了杜妍的话,玩这个只是叫陆肃来喝酒的。 终于诸晴看着自己抽中的一签,沉默下来。 “秋去南行人字排。”裴阅小声念出谜面,笑道: “这不正巧了,大雁为忠贞之鸟,阿晴,你眼前正有个诗眼呢。” 诸晴眼皮一抬,便看见何如目光微闪。 她目光微凝,沉吟片刻,道:“美人垂暮顾韶华......” 她望向亭外花草繁盛的样子,却道:“香草犹自怀春恨。” “什么春恨?”裴阅眨了眨眼。 杜妍将诸晴的诗复述一遍,垂眸沉思片刻,笑道:“香草美人,诸晴你可不是在讲情爱啊。” “就是!”裴阅道:“哪有新婚说这样的话?我看你是郁郁不得......” 裴阅惊觉后半句不宜出口,立马住嘴,并小心瞥了眼何如。 何如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也察觉到诸晴话中有话,且与他无关。 忠贞之情,却与他无关。 何如敛下心中的失望。 而诸晴只笑道:“我一向不擅作情爱之句,自饮这杯去。” 说着要为自己斟杯酒。 何如赶忙拦她,道:“这杯我替你喝。”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珉终于找到机会,起哄起来。 诸晴不曾推拒,任由何如将杯酒饮尽。 梨花醇虽带着梨花清香,但那股酒味还是令何如作呕。 他压下去那股反胃,却觉得一股苦涩从舌尖蔓延全身。

. 何如这杯酒下肚,不过半刻钟眼睛便直了。 诸晴察觉何如状态不对,在陆肃又干了杯酒时,走到何如身边,轻拍何如的肩膀。 何如抬头瞧见诸晴,亲昵的圈住了诸晴的细腰,将头靠在诸晴的小腹处。 亭中众人皆抿唇轻笑,移开视线。 “他醉了。”诸晴道。 “没醉。”何如小声嘴硬。 诸晴不理他,看了眼偏移的日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多谢各位拨冗前来,荣幸之至。” “今日咱们也逛得畅快。”裴阅笑道,又轻声道:“见你安好,我们也安心。” . 诸晴拖着何如将众人送出门。 只是陆肃一人前来,如今虽不至于烂醉如泥,却也颇显醉态。 而将陆肃邀来的罪魁祸首,这时候只知道“诸晴、阿晴”叫个不停。 诸晴欲向何夫人请一辆马车,将陆肃送回去。 苏沣却道他驾车而来,可以代劳。 思及他们私下里的关系,诸晴还是将陆肃交给了苏沣。 而后急忙带着快要吐出来的何如去醒酒。 梨花醇后劲足,何如醉的比成亲当晚还厉害。 但他又抱着诸晴不撒手,诸晴是真怕他吐自己一身也不松手。 好在哄下去一碗醒酒汤,何如便没有吐意了。依旧靠着诸晴,不停的嘟嘟囔囔。 诸晴侧耳去听,听见他在重复的话已经变了,只一个词: “为什么......” 诸晴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 她轻笑一声,将何如额间碎发撩起,贴着他发热的额头,自顾自的道: “因为你是个傻子,我是个胆小鬼,所以我不敢。” 何如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诸晴,忽然傻笑着贴上去。 一个简单平淡的轻吻。 诸晴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静静的凝视着他。 何如被看得十分窘迫,满脸通红,但坚持不退。 暧昧像一缕缕丝线,缠绕上二人,诸晴可以闻见何如身上残留的梨花醇味道,以及酸甜的醒酒汤味。 只是片刻后,她后退一些,双手抵着何如,不让他再靠过来。 何如哼哼唧唧的看着诸晴,表达不满。 诸晴笑道:“你自去睡会儿吧。” “不睡。”何如道。 “不困,不睡。”何如又说了一遍。 诸晴叹了口气,道:“那你坐好,不要动手动脚的。” 何如颔首,搂着诸晴乖乖坐在她身边。 他大抵是酒醒了些,没那般痴傻模样。 只是酒劲尚存,让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何不敢......” 诸晴沉默,想起了自己同苏沣独处时聊得内容。 “等等吧。”诸晴答,“尘埃未落,我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何如听不懂她的谜语,但只要有得等,便有机会。 他安心的靠着诸晴。 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诸晴看着他,笑道: “分明困倦,这就睡着了,还嘴硬。” <

/; 何如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依旧嘴硬,含含糊糊的回道:“没嘴硬,不困。” 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说自己不困。 . 月上树梢,何如茫然地睁开眼睛,眨了好几下眼睛,忽然想起什么。 他腾地一下坐起来,环顾四周,不见诸晴。 “阿晴!”何如起身,看着微合的窗子外边昏暗的夜色,心焦的想着诸晴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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