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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奇农庄[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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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工宴1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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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门外的鬼啸声似在啼哭。 骆雪被吓到心中骂娘,心说你一白天瞎溜达的鬼还有脸哭?! 她攥牢了衣叉又用力往外捅了几个回合,见外头的那个骷髅头如烟散了,这才收回了杆子。 这屋她是不敢久留了,她立马竖起衣叉往天花板上一捅,把活动板直接捅了下来。与那块板子一起掉下来的,是个红色的布包。 她顾不上细看,迅速卷起那个褪色的布包裹了裹,抱着布包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指尖触上把手,那个白森森的头骨在她脑中一晃而过,她又胆怯了。 担心再遇上什么脏东西,她的目光转向了靠床的窗户。 弃了衣叉,推开窗户,纵身跃了出去。 屋外的阳光正盛,与屋中昏暗湿潮的环境成了鲜明对比。 她跃出屋,一抬头,便瞧见了院门外抱着猫正看着她的谢必安。 他望向她的目光往她身后稍稍偏移了几分,神色一凛。转瞬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一股寒意在脖后缠绕。骆雪猜到了点什么,没敢回头,抱着布包跑得飞快。撞开院门,一路冲跑到谢必安跟前,被他竖起的一根手指抵住了额头,不得不停下了步子。 “你……”谢必安蹙眉看她,欲言又止。 是有什么东西跟着她出来了吗?骆雪攥紧了拳,佯装镇定:“怎么了?” 他抵住她额头的手指回缩,视线往下扫了扫。往后慢慢悠悠退行了一步,嫌弃道:“你踩到鸡屎了。” “……”袖下的指骨被捏的吱嘎作响,骆雪忍住了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毕竟打不过。 谢必安像是没注意到她瞬间石化的表情一般,神色自若地看向了她怀中的布包:“拿到什么了?” “不知道。”骆雪没好气道。此地不宜久留,她决定换个地再拆布包。 她没有要与谢必安商量的意思,抱着布包匆匆越过他。往前行了几步,她捏起鼻子,小幅度往路边蹭行了几步,鞋底往路边的石头上用力蹭了蹭。把脚底粘住的鸡屎蹭干净。 谢必安在后头盯着她看了会儿,在她停步蹭鞋时低头与怀中的小巴对视了一眼,微不可查地露出个笑。 两人一猫在乡道上行了一阵,至一四下无人的废宅前,骆雪才缓下步子。她有些乏了,走到大树下的巨石旁,弯腰吹了吹石上的落灰,就地坐下。 谢必安站到了树荫处,低头看被她搁置石上的布包:“刚刚……” 听他像是有话要说,骆雪解布包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在那间屋里,是不是有东西阻挠你?”谢必安问。 原来是要问这事。骆雪点了点头:“你看到那东西了?” “那东西……”谢必安轻咳了一声,看表情,像是在憋笑:“你对它做什么了?” 憋笑?骆雪不由一愣,细看他,他又恢复了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他可是谢必安,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会笑?大抵是错觉吧。 她没在他忽变的表情上多纠结,顺话道:“什么意思?” 谢必安回顾了一下那骷髅抱着颗碎了眼窝的头骨想追她又不敢追的可怜模样。被区区一根衣叉吓到,也确实是挺丢鬼脸的。 “它看起来有点惨。”他如实阐述。 “……”骆雪绷着嘴角默了两秒,“你倒是挺能跟那东西共情。”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谢必安道。 “是它先吓的我。”骆雪话说到这,诧异道:“不过有点奇怪,我随手拿的衣叉竟然能对那东西造成直接伤害?这不科学。” 她竟然在这地界跟他谈“科学”? 谢必安偏头又清了清嗓子,避开了她看来的目光:“它没恶意,自然就没什么怨念。况且这还是在白日里,物理伤害也能对它产生一定影响。也算是天时地利,是你运气好。” “白日里它这么弱,为什么非要出来吓我?”骆雪很快反应过来,低头看向一侧的布包:“是不想让我发现这布包?” 谢必安转回视线看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布包。这布包很有些年头了,大红色褪去,布料上泛了霉点黄斑。 “所以,刚刚屋里的那东西该不会是……”骆雪稍一思量,抬眸迎上谢必安似在暗暗打量她的目光,确认道:“王浩汕?” 不待谢必安接话,她又自顾自分析道:“他想保护的应该不是这个布包。是王清莎?他是怕王清莎谋划的那些事被人发现会有人对她不利?”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谢必安道。 他这话是肯定了她的猜想。这一切事发的所有答案,应该就藏在这布包里。骆雪解布包的动作瞬间加快了不少。 扯开布包,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个木质牌位。 ——“慈父王浩汕之灵位” 手刻的字,并不工整。歪歪扭扭,瞧着像是孩童的字迹。制牌位的板子更是粗陋,是块宽长的废料木片。 骆雪与谢必安对视了一眼,拿起那块木牌,翻来转去地端看了一番。 牌位上没见什么异常。除了这块牌位,布包里还装了几样物什。一个灰旧的手工娃娃,三五张糖纸,数颗纽扣和几只断笔。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王清莎幼年画的画。落笔稚嫩,纸页上的图看着有些乱,大致能辨出是在画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琐碎日常。 拿开画纸,最底下垫着的,是一个本子。翻开褶皱的封面,第一页,只有一行字。 ——“村里的人都在说谎!” 落笔很重,像是积攒了不少难言的情绪,纸页都被划破了。 是个日记本。 往后翻,一页一页旧事重现。 二十三年前,村里筹款建桥。负责建桥工程的乔伯兴冲冲召齐了在他手下干活的一帮工人,择了吉日开工。 人逢喜事,乔伯那阵牌运极佳,每日里除了在工地监工,就是与村中牌友聚在一起摸两把。 王浩汕等一众跟着他的工人偶尔还会因乔伯赢钱得些好处,手上攒了现钱,王浩汕在下工的路上也会给王清莎带回些孩子会喜欢的物件。 有一次与工友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刚建的彩票投注站,在工友的起哄下他便也买了张彩票,碰个运气。 前期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乔伯在牌桌上的手气却不是一直那般好。 春风得意了一阵,乔伯输牌输到把家底耗尽,甚至连工程款都一并填补了进去,可还是没能把赌债还完。他手上没钱,自是没办法给手底下的工人发工钱,建桥的工程进度也因为拖欠工钱而一拖再拖。 村长知晓了这事,找了乔伯细谈了一番,言外之意,是想把建桥的工程转给别的工头。 乔伯哪舍得这肥差,寻了借口暂时敷衍了过去。正为筹钱焦头烂额之际,恰听闻在他手底

下干活的王浩汕中了彩票头奖。 王浩汕也是没料到自己竟会有这样的好运气,知道自己中了头奖后着实恍惚了好一阵。 大喜后领着王清莎去镇上添了新衣,之后又在集市上带着孩子一人吃了一碗从前根本舍不得吃的热乎大馄饨。 他在馄饨摊上攥着彩票手舞足蹈地与王清莎一起畅想未来。 琢磨着手上有了这么大一笔钱,就不必再这么起早贪黑出力气讨生活了,日后做点小生意,也方便照顾还在上学的孩子。 在王浩汕领回一笔巨款辞工的那天,乔伯对他手中的那笔意外之财起了心思。 乔伯好好计划了一番,拉拢几个手下得力的工友一起,决定谋了王浩汕的命掠了他的财。 期间又伙同他的妻子与王清莎亲近了不少,给孩子送吃送喝,诓骗她王浩汕是得了巨款不要她,自个儿离村享乐去了。 年幼的王清莎哪知他们的诡计,一气之下被套了话,之后便传出了那般不堪的谣言。 当时的村长明知乔伯的全盘计划,但在收到一笔不菲的好处费时,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后还替乔伯圆场,借着神婆的嘴,唱了好大一出“祭桥灭灾”的大戏。也好让为数不多的几位知情工友能守好口风。 利用完王清莎,乔伯一家便又寻了各种借口与她疏远了。 孤苦无依的王清莎也是事后很多年才从一醉酒的工人口中探得了王浩汕惨死的真相。 王清莎将这一笔笔的恨全写在了这本日记里,并早早地便开始谋划要如何一步步让那帮恶人血债血偿。 她恨透了村中的所有人,就连与她私下深交的王海诺,也不过就是她计划中一枚堪用的棋子。 骆雪一页页细细看完日记上的内容,合上最后一页。若有所思地盯着本子背面的一点油污,在恍神。 谢必安敲出根烟,偏头点上:“要把王清莎做的那些事交代出去吗?” 骆雪回神看他,摇了摇头:“不。” 谢必安对她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不过还是象征性地多了一嘴:“不?” 她的目光转向了他手中的打火机。略沉吟,伸手拿走了他正欲揣回兜的打火机。 她将布包收拢丢到脚边,摁燃打火机,点了手中的日记本。 待火烧旺了,她才把日记本丢到了布包上。火苗一点一点舔舐着布包,将包中的物件熏黑,燃烬。 “这包东西,我没见过。”她看着越烧越旺的布包,坦然作答。 任务卡在升温,她摸了摸口袋。 这次的任务也算结束得圆满。 “着火了!着火了!” “快!快救火!” 远远的,有人在喊。 乔伯家的方向燃起了大火,浓烟滚滚,直上云霄。 “要去看看吗?”谢必安问。 骆雪起身点头:“嗯。” 两人结伴往乔伯家的方向去,隔了点距离,站在坡上,将火源周围的景况尽收眼底。 纵火的王海诺被当场擒住。 王清莎就站在围观的人群中,似哭似笑地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将往昔付之一炬。 尘归尘,土归土。 故去种种,终究也就是一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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