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进到养殖场的不仅仅是测试者，还有为了海纳的那句“惊喜表演”而来的，如某些记者、关注粉丝和好奇者等。 不过有不教练在场，场面勉强可以算作有序。预约的落座，等待叫号测试，没预约的在边上待着。这里设有遮阳伞、自动售货机，不远处有可供参观的兽笼里的变异兽，人们并不觉无趣。 测试顺利进行，不教练站在一旁维持秩序，马川叫号，凤角收钱、登记，海纳测试。 人们眼瞅着一个接一个测试者上前，不过几个呼吸后，就或平静或丧气地回座。测试通过的几率太低了。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次的二百人无一通过时，有人通过了。 “你刚说什么？”被海纳握着右手的人满脸怀疑自己出现幻听的样子。她身高不足一米六，顶着个丸子头，肉嘟嘟圆脸，上穿印有大橘猫的白色宽松短袖，下穿牛仔短裤，脚踩柠檬黄的拖鞋，她鬓角滴落一粒汗珠，这汗珠仿佛是被惊人的消息推落下来的。“你再说一遍。” 周围人也全打起精神，屏息静听。有人不停按下拍摄键。 海纳笑着说道：“恭喜你，测试通过了。” 不教练、马川、凤角全看向测试通过者。其余人，坐着的站了起来，站着的走近几步，不教练背身一指，再没人敢动。 丸子头惊得合不拢嘴，双手捂住脸颊，然后，她掐了下自己的脸，好痛！是痛的！她知道这一切不是做梦，但双眼迷茫得很，好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测试通过的消息。 海纳咳嗽两声，吸引丸子头看过来，海纳说：“来，你再去找他登个记，”她指的凤角，“两天之内猎兽局会发短信给你，通知你领取合格证的时间地点，如果没收到短信，你来这里找我。” “嗯嗯。”丸子头频频应声，将海纳所说一一记下。 “如果你想学习课程，或者咨询相关内容，也去找他。”海纳又指了下凤角。凤角对丸子头微笑致意。 “嗯嗯。”丸子头再次点头。 海纳这次指向了座位，“我的话说完了，请你让一让，后面还有测试者。” “嗯嗯，好的。”丸子头眨着迷茫的眼睛，让凤角领了去一边。凤角再不领人，这被好消息打懵了的还会呆立在那里。 “下一位。”海纳伸手邀下一个测试者。 凤角给丸子头登过记，又引她去最近的排椅空位坐下。凤角一走开，人群就把丸子头围住。 “你测试过了？” “测试有什么感觉？” “姐妹，扫码留个联系方式吧。” “你学不学啊？” 丸子头的脑袋瓜还未清醒过来，这就被问得更迷糊了。他们都是谁啊？都说的什么啊？我在哪？我是谁？ “那边的！”不教练吼道，“都分开！不嫌热吗！” 迫于不教练的慑人气场，人堆渐渐散了，有的走开前，还低声对丸子头说“一会儿再聊啊”之类。丸子头一句话没接，脑子里乱乱的，她不过是住处离养殖场较近，再加上手快运气好，抢到预约资格，她只是想凑个热闹来着，怎么就通过测试了？！她感觉天上掉下来好大一张馅饼，但她来不及用嘴接，硬硬的馅饼就砸到她天灵盖上，将她砸懵了。我是学，还是不学？学费多少来着？好像是五十万？她掏掏口袋，什么也没摸出来，然后想起手表是戴在手腕上的。她进入论坛查找，确认三遍，学费是五十万。她没那么多钱啊！ 海纳测过丸子头之后，脸上的笑容
就没消失过，嘿嘿，今天是个好日子，又多了个有灵根的。 剩余的测试者面对海纳，颇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瞧瞧人家海神，那么厉害的人物，对待普通人没有半分傲气，她多么亲切，多么温和！海纳的形象着实在他们心中提升许多。 二百人说起来不少，但测试很快就结束了。 海纳请众人落座，说道：“大家休息休息，后面就是我场的惊喜表演。” 有人表示：“我不需要休息！我现在就想看表演！” “对，我们不需要休息！根本就不累！” 人群呼声之高，连不教练也压制不下。 海纳抬手按了按，人声才熄了，她笑说：“那行，我们的表演现在开始。”她看向凤角。 凤角意会，点击手表。 喀拉！喀拉！ 众人闻声望去，不远处的兽笼打开了两个。变异猴和变异犬抖擞精神向表演舞台走来。 观众们呼吸一滞，说什么惊喜表演，这是惊吓表演吧！大热的天冷不丁转凉了，热汗也化为冷汗。那些看过海纳视频的表现还好，他们知道海纳有驯兽的能力，也知道猴和犬的来路，他们只是有些慌张失措，而那些没看过视频，没接触过变异兽的，胆子大点的微微发抖，胆子小的，人彻底瘫在椅子上，完全动弹不得，并止不住地尖叫。 海纳没能想到会有观众受不住这样的简单刺激，一猴一犬而已，不至于的。她假装没有看见多位观众的狼狈，右手朝猴犬抬起，猴犬就停步在那里。 观众们齐齐发出松口气的声音，呼吸稍稍平稳了。惊吓表演结束了吧？可以走人了吧？早知如此就不来了。有人想走，但又怕行动太过突出，给凶残的变异兽盯上——那狗多大啊，一口就能咬断人的脖子吧？那猴爪多锋利，一爪子就能刺穿人的心脏了吧？ 可也有人稍稍恢复行动能力后，内心恐惧赶走了一切理智，他们拔腿就跑，海纳喊都喊不回来。 不至于，真不至于。海纳摇摇头，暗道人要是都走了，表演给谁看哪？幸好逃跑的是少数。 简单安抚几句，表演继续。 海纳让变异犬走几圈，让变异猴翻几个跟斗，然后凤角拿来个皮球，海纳就让一犬一猴踢球玩。 观众们：变异兽还能这样呢？！ 有观众小声交流。 “它们是变异兽吧？” “是变异兽，肯定是真的，大喜的直播里出现过，就在新生探索区抓的。” “还好还好，要不说海神牛呢，居然把变异兽驯得服服帖帖的。” “她这是开的养殖场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变异兽的马戏团呢。” “说实话，惊吓过后，我感觉表演比较一般。” “能让变异兽老实成这样就已经是奇迹了，还奢求个啥？” “你行啊你，老刘都跑了，你个最胆小的还在。” “嗐，我也想跑，这不是吓得腿软了，跑不动么。所以说海神想得周到啊，我们倒椅子上总比倒地上强吧。回去别跟他们说啊！” “了解了解。” 海纳眼见观众们的反应不如上一次放飞五斑鸟时热烈，心下略有失望。她拍几下手，说：“大家鼓掌，好戏就要来了！” 观众们闻言不由得再次屏住呼吸，她还有更吓人的？ 有人壮着胆子问出声来：“海神，还是恐怖表演吗？” <
/; “去，什么恐怖表演，帖子认真看了吗？”海纳说，“是惊喜表演，惊喜！表演不吓人好么。你们放心，在我这安全得很。” “你先告诉我们是什么吧，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行吧。”海纳很是无奈，只得尝试报幕道：“接下来的表演与我无关，主要表演者是这两位。”她平伸右臂，板着脸的不教练和傻笑着的马川上前一步走。 “接下来，由他们表演操控变异兽。” 观众席又爆发出热烈的讨论。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操控变异兽的不是她，而是魔鬼教练和那个看着有点憨的？” “他们也能驯兽了？” “真的假的啊？” “咳咳！”海纳不耐烦道：“大家都给他们鼓掌！” 众人：“……”人们的心灵还持续震动着，掌声稀稀拉拉。 马川脸上挂着僵硬的假笑，转眼珠瞅海纳，纳姐诶，要掌声就别这么理直气壮的了吧？ 凤角在一边抖肩忍笑。 海纳不满道：“掌声再热烈点！” 观众：上了贼船了，为了活命，听她的吧。掌声如雷鸣。还有吹响口哨的。 海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指向兽笼，“有请两只变异兔上场！”凤角按下手表，兽笼当啷打开，一黑一灰两只变异兔子先后跳出兽笼。 观众们心理已有准备，不再像先前那般惊慌，只把两只眼睛盯在两兔子身上。他们看得出来，两只变异兔在这里的待遇不差，它们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烁光芒，丰厚而轻盈，有着自然的美感，充满了生命力。 不教练和马川各拿出一张印有“是个养殖场”、“控制符”字样的纸来，他们给大家展示展示，然后把纸在变异兔的头上贴一贴，收回口袋。 变异兔不动时，和家养的兔子没多少差别，但当它们动起来，观众立马能够察觉出它们的不凡。 不教练和马川在身前比划几圈，变异兔就绕着两人奔跑，速度快得让人看不出兔子外形，两人的衣服也舞动起来。 “变异兔的速度这么快！” “看直播还不觉得，亲眼见到才知道它们的速度能快成这样，这就叫闪电般的速度。当猎手不易啊！” 不教练和马川拍下手，两变异兔停下脚步。 “它们好听话啊！” “开眼了！真是开眼了！” “没有白来！” 这下无须海纳要掌声，观众们自发大力拍击双手，叫好声也热烈非常。惊喜，确实是惊喜表演！ 紧接着，更让观众吃惊的表演出来了。不教练和马川走远些，对变异兔比划挥拳，两兔子开始打架。 “好么，变异兔是站着打架的？” “太可怕了，我光听见声音，但是看不清他们是怎么打的！” “我倒是看得稍微清楚点，它们的四条腿转得跟风火轮似的。” “它们个头是小，但我怎么感觉，我挨上它们一巴掌就能挂了呢？” “打的太激烈了，眼花缭乱的。” “幸亏我不是猎手，否则进一回探索区就回不来了。” “海神怎么做到的啊？这样强的变异兔她是怎么抓到的？而且不仅是变异兔，她还活捉了那么多不同种类的变异兽，她得强到什么地步？” “要不说是海神呢，非人类了已
经。” “海神，海神，没叫错，她是神！” 两兔打了约有五分钟，不教练和马川拍手叫停，兔子便停下动作，随后在指挥下乖巧跳回兽笼。 凤角点击手表，兽笼关闭。 海纳说：“今天的惊喜表演就到这里了。” 但大家意犹未尽，不肯就此离去。人们纷纷出言询问，“他们怎么也会驯兽了，是你教的吗？”“刚刚的纸是什么啊？”“海神，我能跟你学驯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