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教练组公布，凡是参与打五斑鸟的学员，实战积分都已足够，另有探索积分奖励，以海纳获得的最多，基本达到新生猎手平均一年所获。 众人纷纷恭喜海纳。 海纳问：“探索积分有什么用？” 马川已是见怪不怪了，尽管海纳不知道常识，但她是名副其实的大佬。他说：“探索积分太有用了，可以在猎兽局换装备，换钱，申请教练特训，等等等等，一口气说不完，猎兽局官网和论坛里有详细说明，你去那看吧。” 海纳点头，记下了。 这实战最后一天，不需再去满世界寻找教练组投放的变异兽，海纳小组、齐放组与其他攒够实战积分的，在实战场地出口附近等待实战结束。 马川问海纳：“实战结束了，你想去干什么？” 海纳想了想，说：“先把东西搬回去，休息几天，其他的以后再说。”元宝尚未苏醒，得观察几天；镇里的养殖场也还租不起，得想办法先把打来的五斑鸟卖个好价钱。 马川心想大佬不急着组队就好，他又问明净：“明哥，你呢？” 海纳看向明净。不论是话说开了之前，还是之后，这人倒是没做半点出格的事，老实得很。 明净说：“休息两天，然后去新生探索区试试。” “能算我一个吗？”马川问。 “这是我和朋友提前商量好的，所以——” 海纳心有疑问，朋友？哪里的朋友？ “那太遗憾了。”马川说。 “不是一定不能带你，是我需要和她商量。” “啊，这好，我等你消息。”马川这才问凤角：“你呢？” 凤角回答道：“回去接着做我的学徒，我可不想再受野外的苦了。” “我买装备就找你了啊！” “找吧，价格不一定好商量。” “你啊！”马川给凤角右肩一拳头。转而想到什么，马川问海纳：“你从实战里又是得一堆菜，又是一堆鸟的，你放哪去？不是，鸟能卖钱，但是你要那么多菜干嘛，那些菜也不见得比普通菜好吃到哪去，外面也没多少人买。”总不能是因为抠门吧？ 海纳说：“菜不是用来卖的，是用来养元宝的。” 养元宝？马川皱起眉头，满脸疑惑，金子银子难道也变异了，能吃菜生子了？没听说啊。“什么元宝？” “我没跟你提过吗？元宝是我家的家传宠物猪。” “……”马川顿时感觉一道晴天霹雳落在头顶，我去啊！一直误以为是真金白银的元宝呢！那其他的……“你家族呢？” “什么家族？”海纳歪了歪头，没懂马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马川呆傻在原地。 凤角大笑出声，指着马川的手抖了起来， “他肯定是背地里给你按了个什么稀奇古怪的身世身份，也不找你证实，就自己当真了。哈哈哈……可笑死我了！” 凤角笑得前仰后合，眼泪也流出来，笑猛了，又接着咳嗽。 马川回过神来，苦着脸说：“您可紧闭贵嘴，给我省点脸吧，我脸都快丢干净了。” 凤角咳红了脸，对马川摆摆手，算是放过他了。 马川岔开话题问海纳：“你从哪学的点穴呢？打变异兽你也有丰富的经验，这些又是从哪学的呢？”这就非常古怪，那些变异兽的常识她不知道，却熟练打变异兽，她不是什么隐世
家族的，那总不能是在变异兽堆里长大的吧？ 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中，海纳微微一笑，说：“没办法，谁让我是天选之人呢，睡一觉就什么都知道了。” 一片“吁——”声，没人相信。马川心想，您老还不如说是在变异兽堆里长大的。 既然海纳不愿意讲，其他人也没再多问；重要的秘密，哪能随便外传呢。 海纳组笑闹着，齐放在一旁做观众，而他的身边仅有位助理。 马川见了齐放，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对齐放说：“齐放，海纳大佬会点穴你知道吧？” “知道啊。”齐放说。 马川来了兴致，建议道：“点穴这招牛吧，想学你就找她测试，不贵，才十块钱，还不够你一根菜钱的，如果测试通过，就能学了，以后你看谁不顺眼，”伸手比划起来，“啪地给他来这么一指，诶，他就动不了了。多好啊，做个测试吧。” 齐放摇头，“不行，学不了。” “还没测呢，你别放弃啊！”马川“好心”鼓励着。 “马川啊，我说你是真行。”凤角笑说：“还惦记着他们的十块钱呢？你别想了，人家早交钱测完了。” “什么时候？”马川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背着他做测试了？ “就你和明哥去交兽点，签协议那会儿。” 马川睁大了眼睛，怎么就不等他在的时候测呢。 凤角拍拍马川的肩膀，说：“他们是测完了，不是还有群呢吗。” 马川发懵。 凤角提醒道：“就是论坛的那个萌新群。” 为了考猎杀证，整一个月没进群，差点忘个精光，马川回想起来，登时又有了精神，“对啊，群还在呢。”他转头笑着向海纳报告，“有你的生意了！” “我什么生意？”海纳问。 马川说：“我们不是有个群吗，里面有很多对点穴感兴趣的，回头实战结束，我往群里一说，你就坐等着收钱吧。” 海纳露出微笑来，“好，我等着了。” 马川和凤角对视，同时露出油腻的坏坏的笑容。 过不多时，教练组宣布实战结束，没有通过本次实战的学员退场，通过的，留下来领取猎杀证。 通过实战的学员们乐呵呵按照序号排队，从分配的教练手中拿证。轮到海纳时，她接过证来，说：“不教练，我的菜和鸟呢？” 不教练看见她就心烦，“走走走，一边去，证发完了你再找我要你的鸟和菜。”他说到“菜”时加了重音，有种恶狠狠的意味。他带了近十届的学员，就遇到这么一个要菜的，而且她还收其他学员的菜，所有青菜加在一起，得用车拉来。他们身后十辆车，虽说车子大小不同，容量不一，三辆是给教练用的，两辆是装五斑鸟的，但有五辆！五辆！都是送菜车！ “一天了，那只头鸟查清楚了吗？它为什么会吐火？”海纳接着问道。 不教练挥手赶人，“该你知道的问，不该你知道的别瞎问。” “我不问怎么能知道该不该问呢？” 不教练被问住了，愣了片刻，飞快挥手赶人，“下一个下一个，后面的别磨蹭，早点领完早点走人！” 后面的学员恨不得尽早回家报告好消息，享受休息时光，就往前走来。 海纳也不好一直堵队伍，去到旁边修炼着等待。 不到二十分钟，猎杀证发放完毕，
大部分学员离开。 两辆车打开来，又是按号取鸟。到海纳这里，海纳瞧着一整车属于她的死的活的五斑鸟，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大丰收啊！就是不容易拿。 马川不禁感叹道：“好家伙！好家伙！堆在一块的时候不显眼，分开放有这么多！好家伙！” 凤角看得出神，几十只五斑鸟，可以改做两套装备了吧！ 明净也沉默地在脑中换算，这些五斑鸟可以买多少双拳套，多少瓶跌打药品。 不教练问海纳：“你是都拿走，还是卖给猎兽局？” “猎兽局收？”海纳问。 “收，按市价收。” 有学员说：“卖给猎兽局吧，不会坑人的，你一个人也拿不动不是。” “不想卖猎兽局卖给我也行，我正想拿几只做标本。” “卖给我吧，我做手工装备正好能用上。” 海纳想了想，说：“死的卖，活的我留下了。” 不教练问：“你留活的干什么？” “养啊。” “养？你说你要养五斑鸟？”不教练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世界上哪有养五斑鸟的，就连猎兽局都养不来五斑鸟，她哪来的自信？ 海纳说：“我想开家养殖场，养变异兽的养殖场。” 人们被海纳的言语惊到，安静半晌才有了反应，或摇头，或叹气，或嘲笑，总之，周围没有一个人认为她能够成功。 有人劝道：“你还是放弃吧，曾经有很多人想养变异兽，结果全失败了，就算是猎兽局，也仅仅是掌握了几种昆虫类的养殖方法，实战里那些大型的，可不是养的，而是前不久抓的。你何必浪费那个时间，浪费那个钱呢，不值当的。” “是啊，别养了，卖了换装备不好吗？” 马川也跟着劝。 凤角、明净、齐放三个则是没有说话。 海纳自然是不愿赔钱的，但心中所想的养殖办法，唯有试过才能知道是否合用，暂时也就不对外讲了。她说：“没关系，养死了再卖呗。” 马川心说，你倒是想得开。“可是这样你养五斑鸟的本钱都挣不回来吧？赔死了。” 凤角问：“养这些五斑鸟要花多少钱？或者说，你打算投入多少？” 海纳摇头，“不知道。” “……” 马川坦言道：“你啥都不知道还做啊？我劝你还是想想清楚的好。”他恨不得冲上去死命摇晃摇晃海纳的脑袋瓜，她这是打鸟打得太多，伤到脑子了吗？ 齐放则暗自考虑要不要给海纳投个资？但念头转瞬间消失了。一是他没那么多的钱，二是就算他哥没有冻他的钱，也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做。他无奈叹了口气。 不教练终是听不下去了，“你们有完没完？海纳，你到底卖不卖？不卖就马上把你的鸟和菜都拿走，没时间在这干耗着等你。” “别急啊。”海纳面向众人，高声说：“只卖死鸟啊，有比猎兽局出价高的吗？” 有两人应声，报价，交易。余下的死掉的五斑鸟就卖给了猎兽局。 海纳笑着对不教练说：“这不是崇尚售后服务嘛，麻烦大家帮我把东西送到猎兽局住宿区好不好？” “……住宿区？”不教练拧紧了眉，“你要那么多菜，放住宿区？你住的房间搁菜了，还能放进去你呢？”瞎胡闹，没地方保存你还要，菜烂掉多浪费，
浪费可耻。 “嗯……以那个房间的大小，放完菜再放我是有点费劲儿，要不，我尽力挤一挤？”海纳笑着说道。 不教练却把海纳的玩笑话当了真，怒道：“那是有点吗？你当住宿房是菜窖了？还挤一挤，把你揉碎了都挤不进去。”他也是睡过住宿区单人间的，那房间容量他太清楚了。这五车的菜，再加上十六只噗啦噗啦活的五斑鸟，简直了，“你当猎兽局是什么地方？你要是能把这一堆全塞进去，我把汽车吃了。” “不教练，您为了激励学员也是挺拼的，”海纳说，“我试试吧，成功了，你吃半辆车就行，小心撑坏了肚子。” 见海纳自信的模样，不教练心里咯噔一下，他是不是，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