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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美甲店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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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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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狱中出来的第三天,叶欢终于苏醒。 刚睁开眼时,她的大脑一片混沌,直至季千叫喊医师,叶欢才明白,自己成功度过一场大劫,能继续在这个世界苟活了。 医师给叶欢号脉,随后放下叶欢的袖口,缓缓道:“烧是退了,但脉象依旧混乱,须得再静养几日。不过人醒了就是好事,可以收拾收拾,把人带回家了。” 季千对医师感激涕零,待送走医师,她快步走到床前。 叶欢的意识逐渐清明,她想开口说话,发觉嗓子干得不成样子,于是道:“水……” 季千欢欢喜喜地给叶欢倒了杯水,喂着叶欢喝了下去。叶欢在季千的帮助下坐起,她瞥见季千喜极而泣,心中泛起酸楚。 可想而知,叶欢入狱这段日子,季千和叶骄定是心急如焚。徐壮壮不准探监,这母子俩定是一点儿门路没有,只能在家巴巴地等消息。眼下,叶欢洗刷冤屈,对于叶家来说便是大好事,至于后续如何都不重要,只要叶欢平平安安,那就万事顺意。 “阿娘,让你担心了。”叶欢嗓音嘶哑,说话时喉咙冒火,忍不住想要咳嗽。她轻咳两声,见季千微微蹙眉,忙笑道:“没事,就是太渴了。” 季千赶紧又给叶欢续上一杯水,叶欢接过,小口喝起,听季千道:“娘听说你进了大牢,想来有律司见你一面,结果那捕快压根不放人。你哥找了那个姓徐的掌司也没用,唉,幸好没事,否则娘就和这有律司拼了!” 叶欢握紧杯子,莫名生出温暖。 不得不说,季千对于叶欢是相当溺爱,不管叶欢做了何事,对错与否,季千始终是无条件支持。叶欢欠了赌债,季千想办法帮她还钱,而不是劝她戒了赌瘾。叶欢想做生意,季千也不拦着,甚至主动要拿棺材本给叶欢做本钱。 这种爱令叶欢发怵。 一味地付出,倘若人走了正路,那便是背后的精神支柱。倘若人走了歪路,那便是变本加厉的资本。 叶欢如此想着,把杯子放到一旁。她四处扫视,不见叶骄的踪影,便问道:“阿娘,我哥呢?” 季千脸色陡然大变,切了一声道:“不知道上哪鬼混去了,昨天死活不来有律司,非要在家里看家。我看啊,保不准又是去哪玩了,心中一点儿也不担心你。” 叶骄是个合格的哥哥,没有人比叶欢更加清楚。 叶欢听不得季千诋毁叶骄,忍住不快道:“阿娘,别这么说哥。我和哥都是你的孩子,应该平等对待,不要把感情都放在我一人身上。” 季千默了一会儿,悄悄看了眼叶欢,最后仍是没说什么。 改掉偏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叶欢不指望季千彻改,起码不应再视叶骄为累赘。 “叶摊主。” 叩门声响起,徐壮壮的声音随之而来。 “进来吧。” 徐壮壮推门而入,虽然她打扮得一丝不苟,但凑近些,叶欢能看到她眼底明显的红血丝。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叶欢由衷道。 “不辛苦。”徐壮壮摇头,从进来时眼睛就在四处观察,接着脸上便挂上了失落。 叶欢察觉徐壮壮情绪不对,再加上叶骄不在场,她一瞬间便知晓,徐壮壮怕是和叶骄因陈丰盈一案生了嫌隙。 原来不止现代人的情感复杂,古代人也有陷入n角恋的时候,而且要更加复杂。 叶欢看向季千,“阿娘,我想吃罗姨家的烧饼

了。” 季千立即起身,“等着,娘去给你买。” 支走了季千,叶欢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和我哥闹别扭了?” 徐壮壮沉默半晌,才点了头。 叶欢双臂一撑,双腿离床,站到徐壮壮身前。徐壮壮愕然,叶欢嗤笑道:“已经无碍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她指向圆桌,“我们俩坐着说,我还有很多事要问。” 两人坐到桌前,各怀心事。 “情情爱爱的先放到一边,案子审得如何?” 徐壮壮:“陈丰盈随行的侍卫做了人证,坐实了她的罪名。除去绑架一案,她还涉嫌命案,罪状书已签,已经打入一司大牢了。林束滥用职权,罢免官职,同时身负人命,也去一司大牢和陈丰盈作伴了。安大强是杀害田西的真凶,进了二司大牢,于三日后执行死刑。陈丰盈还涉嫌与外地官员勾结,目前已经上报,交给外地的有律司彻查。对了,林束诬陷你入狱,对你进行了银两补偿,已经交予六司了,临走之前,别忘了拿。” 提到钱,叶欢的眼睛顿时冒了光。 “多少银两?”叶欢凑上前问道。 徐壮壮摸着下巴,稍加思索道:“算上精神补偿以及商业补偿,大概三百两吧。” “三百两?!”叶欢中气十足,震得徐壮壮险些弹起。她连忙道歉,同时又忍不住问道:“林束俸禄多少?她赔得起这么多吗?不会赊账吧?” 细细一想,叶欢从被抓入狱到现在不足十日,若是她平日摆摊,客人接连不断,这十日赚的钱二百两已然顶天了。可这补偿费居然足足三百两,高兴之余,叶欢又想起古代官员微薄的俸禄,不由担心林束会不会拖欠,她要看到的可是现钱,她还要偿还赌债呢! 徐壮壮冷哼一声,嘴角挂着讥讽,“林束背地里做了不少脏事,贪污受贿,小金库不知道多充盈呢。叶摊主放心,本掌司已带人抄了她家,那三百两此刻一文不少地在六司摆着,全等你领走了。” 爽。 真是太爽了。 叶欢喜上眉梢,什么牢狱,什么酷刑,此刻在叶欢心里压根不算个事。 若是早就预料这个结果,她巴不得林束早点把她抓进来,说不定能赔得再多一些。 忽地,叶欢想起与自己珠联璧合的某人,以及她晕过去前得到的允诺。她清了清嗓子,佯装不经意道:“对了,秦画师怎么样了?” “受了小伤,无事了。”徐壮壮故意压低声音,“秦画师暗中与我们谋划的事,不要与任何人说。” 叶欢自是了然,这种机密事件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徐掌司,我想见陈丰盈。” 徐壮壮满目狐疑,“见她作甚?她现在人失了智,说出的话不一定多难听,何必徒增晦气。” 叶欢目光坚定,“我要见她,她坑了我哥,我必须亲眼看到她落魄。” 叶骄是卡在徐壮壮心头的一根刺,她既已放出狠话,便是与叶骄断了关系,不配去与陈丰盈周旋。可叶欢是与叶骄血脉相连的人,她有资格去奚落陈丰盈,有资格去见证陈丰盈的惨状。 借着叶欢的嘴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徐壮壮应道:“好,我带你去。” 叶欢身上只穿着一套里衣,外袍还是徐壮壮派人去二司,找到了叶欢入狱那日换下来的衣服。 大病初愈,叶欢步伐虚浮,但气色尚佳,不至于

弱不禁风。 徐壮壮带叶欢到了大牢入口,派捕快领叶欢进去。 “我就不进了。”徐壮壮道,“若是陈丰盈说了难听的话,莫要往心里去。” 叶欢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我心大着呢。” 一司大牢比二司大牢环境更压抑,二司大牢起码每间牢房有一扇小窗,一司大牢可谓是密不透风,唯一的出入口便是叶欢走进的这处。 叶欢回头望了眼入口,暗道一司大牢当真是地狱。一司大牢收押的是富家和官员,把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逼疯,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改变所处环境,让她猪狗不如。 牢房内空荡荡的,叶欢经过林束的大牢时,偏头望了一眼,发现林束铐着手铐,身形散乱,不断用自己的头撞墙,额头上已然磕出一大块红肿。 叶欢默默收回视线,跟在捕快身后走向陈丰盈的牢房。 与林束的发泄相比,陈丰盈倒是十分平静。 叶欢见到陈丰盈时,陈丰盈正躺在干草上,双眸紧闭,手搭在腹部,一声不吭。 “陈丰盈。”捕快直呼陈丰盈的大名,“有人找你。” 陈丰盈睁开左眼,看清来人时,她猛地翻身站起,快步走到牢房前。 她没见过叶欢,但那张脸和叶骄太像了,只一眼,她便知晓来人的身份。 她双手握住铁栏,脸贴在缝隙之间,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叶欢,配上烛光映出的点点星火,简直是恶鬼现世。 “一柱香的时间。”捕快说完,越过叶欢离开大牢。 陈丰盈身上没穿囚服,仍是上好绸缎所制的长袍,不过早已破破烂烂,污秽不堪。 叶欢扫了她一眼,冷笑道:“世女,你听过风水轮流转吗?” 陈丰盈亮出一口白牙,咯吱咯吱作响,“一个贱民,也敢来讽刺本世女?” “振国侯已经抛弃你了。”叶欢上手拨弄陈丰盈的发丝,陈丰盈躲开,转而要去咬叶欢的手指,好在叶欢反应快,抬手给了陈丰盈一掌。这一掌她打得十分用力,完全不似一个病弱之人,陈丰盈的脸上迅速浮起一片红。 “你敢打我?!”陈丰盈高声道,“你信不信老娘弄死你!” 叶欢转了转手腕,“这话也是我想说的。”她与陈丰盈的距离仅有毫厘之间,“陈丰盈,你敢戏弄我哥,我就敢豁出自己的命把你弄进大牢里。我本以为让你丢丢人,赔赔钱就算了,结果你居然还杀过人,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陈丰盈神色凝固,对着叶欢打量片刻,道:“你故意的?” “嗯,故意的。”叶欢勾起一抹笑,“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林束莫名其妙诬陷我,其中肯定有隐情,徐掌司早就有了安大强杀人的证据,我想离开轻而易举。不过我留在大牢,是因为我知道,你和林束狼狈为奸,若是我出狱,安大强就要被捕,你们的计划无法进行,你这个人渣就不能伏法。所以我主动留在大牢,就是为了能让你和林束入狱。不对,是为了让你入狱。” 陈丰盈慌了神,摇头否定道:“不可能,哪有人肯在大牢待着,何况你还受了刑,你……”陈丰盈张大嘴巴,“你疯了?为了报复我连命都不要?” 陈丰盈说得不错,倘若再晚个半日,叶欢恐怕会因高烧死在狱中。她的确是拿命在赌,不仅是因为系统,更因为她心中的执念。 叶欢露出森齿,眸中尽是鄙夷,“陈丰盈,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盯上我。绑人就绑人,强.奸就强.奸,你把何容玥怎

么着都与我无关。但是像你这种肮脏龌龊的人,着实配不上我哥的一片纯情。就算没有蒙冤入狱这件事,我早晚也会弄死你。” 从叶欢的眼中,陈丰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怎么会,叶欢明明是一介平民,怎么敢在贵族头上动土?这女人是疯了吗? 叶欢,叶欢,叶…… 叶家。 初来宁城之时,陈丰盈见证过宁城的肃杀,那时她还小,对宁城留不得太多印象,只知道街坊邻里都在传一户姓叶的富家。包括陈枚,也时不时在她面前提起,告诉她叶氏是宁城的英雄,与之相比,振国侯府根本不足挂齿。 “阿盈,若是之后遇到姓叶的人,不论是谁,一定要恭恭敬敬。”记忆里,陈枚是这么说的。 随着时间推移,宁城逐渐富强,也没人再提起叶氏,陈丰盈年幼的记忆封存起来,不见天日。 叶欢的举止刺激到了陈丰盈记忆的盲点,她呆愣愣地看着叶欢,突然放声大笑,吓得叶欢后退一步。 “难怪,难怪。”陈丰盈擦去眼尾的泪花,“哈哈哈哈,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叶欢五官拧成一团,不知道陈丰盈玩得是哪出。 陈丰盈的笑声戛然而止,随之她的脸挤在缝隙之间,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都给我死!姓叶的都给我死!” “神经病啊。”叶欢耸了耸肩,脊背一阵发凉。 按照现代的话来说,陈丰盈就是在严苛环境下生存久了,长时间压抑,人格逐渐扭曲,活生生被逼成了精神分裂症。 至于原因,叶欢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陈丰盈显然神志不清,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叶欢再讽刺下去也讨不到任何效果。她失了兴趣,走上前吹灭牢房两侧的蜡烛,在陈丰盈的辱骂嘈杂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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