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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书生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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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被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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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色下,陆瑶珂面色苍白,双手将被衾紧紧抓在胸前。 齐荀面色微冷,不紧不慢收回了手。 陆瑶珂觉得有些诡异,虽然这事在她与齐荀之间算不得少见,但实则齐荀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不邀自来的行为,更何况她已经将寝房的窗扇都钉了个严实,外间还有丫鬟守着,他却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你来做什么?”陆瑶珂哑着嗓子开了口。 冰凉的月光照在齐荀脸上,他与前日相比似乎有些不同。眉目间的淡漠虽一如既往,却莫名让她觉得这人更冷淡了些。 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却又好像离她很远。 双眸间也没了那股隐隐约约的憎恨。 “薛家的事,你查出什么了?”齐荀淡淡开口。 陆瑶珂一愣,她很快反应过来齐荀说的是什么事,但是这事齐荀怎么会知道?她说的不是薛家的事,而是齐荀竟然知道她在查薛家的事—— 他知道张义的存在? 陆瑶珂不禁有些慌张,如果张义的行踪被他知晓,那她要离京的事齐荀会不会也知道了? 陆瑶珂极力冷静下来,开口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齐荀瞳仁幽黑,盯着陆瑶珂许久没有开口。 被齐荀这样毫不避讳地盯着,陆瑶珂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不由得想到被人戳瞎的李管事,还有发了疯精神失常的三夫人和林表姑......有朝一日她也会成为他手下的俘虏吗? 陆瑶珂不禁微微发颤。 这细微的变化悉数落在了齐荀眼里。 他今晚不该来的。 这个想法再次在齐荀脑中跳了出来。 她很怕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怕他的?似乎是他刚回京起,每次一与她相逢,她都是这副努力掩去惊惧的模样。 原先她高高在上,看不到他的惶恐和不安,可感情中,美好总是占了一大部分,她也全然信赖他。 如今他们都变了太多。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选择嫁进侯府吗? 答案自是不必再说。 六年......他与她相识相知那么多年,不抵她嫁入侯府六年。 她甘愿在那人跟前侍奉四年之久,即便不踏出小院一步,即便骨肉分离,即便再重来一次。 齐荀心中空空荡荡,忽然觉得过去毫无意义,不论是他与她在淮安时的过去,还是他与她在知新斋的过去——在当下这个瞬间,那段日子在他心里已经成为过去。 然而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比过去更令人折磨的绝望忽地席卷了他心底,一浪一浪拍打着他多年筑起的外壳,乐此不疲。 齐荀忽然转过身朝门口走了几步,孤寂的身影隐没在暗夜中。 “薛家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否则如果出了事,莫说是你,你父亲都未必担待得起。” 不等陆瑶珂询问,齐荀的身影已经在黑夜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确认齐荀离开后,陆瑶珂扶着床边坐起身,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仔细思索起他方才的话。 齐荀这样警告她,看来薛家这事比她先前推测得还要复杂。但以齐荀的性格,如果这件事会殃及到她,却也没必要特意来劝说她。 想了许久,陆瑶珂还是放弃了明早去寻老太太的打算,齐荀虽没必要帮她,却也没必要害

她。 * 明明已经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临到这一日,陆瑶珂却还是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 一大早起来,陆瑶珂便在屋内一一检查,其实她根本没什么要带走的东西,不过几件换洗的衣裳,其他的都已经提前交给张义。 陆瑶珂站在书架前淡淡扫过房内每个角落,在侯府生活了这么多年,最终要离开时,却什么也带不走。 “要送去明霄院的东西,可准备好了?”陆瑶珂问玉霜。 玉霜眼圈一红,咬着唇低下头:“地契、珠宝、衣裳、鞋袜......都备齐了。” 陆瑶珂挪开视线不看她,已经决定好要离开了,再想这些也没什么用。 这一世,她与祺儿的缘分,大抵要到此为止了。 陆瑶珂从架子上拿下一本兵书,在手中摩挲许久,转头递给玉霜:“带上吧。” 玉霜哽了声息,颤抖着双手接过,蓝皮书封上写着练兵实纪,是侯爷亲笔编成的一本书。 玉霜默默收起来,垂眸道:“三小姐那边的东西,什么时候送过去?” 陆瑶珂背对着她,半晌才说:“现在去吧......” 话音未落,外面的丫鬟进来传话,说李锦玉来了。 陆瑶珂请人去了正房,一掀开帘子,却见李锦玉双眼都红肿了,整个人容色憔悴,瞧不出以往的光彩。 “陆姐姐......”李锦玉双眸泛着泪光,趴到她肩旁流泪。 毁婚这件事本就让人难受,更别提闹出这么一档子丑事,李锦玉年纪尚小,哪有遭得住这些风言风语。 陆瑶珂劝慰了几句,李锦玉缓过神,才抽抽搭搭开口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伤心什么,好像一件期待了很久的事情突然落空,还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收尾......陆姐姐你说,人这一辈子为什么非要成婚呢?” 为什么非要成婚?也许是因为遇到了一个非他不可的人,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若是错过了这人,约莫着后半生每一个关于他的念想,都要在冬日的叹息中化作虚无。 但李锦玉不会这样,很显然她并不喜欢廖云渊,也许是家中撮合了这门亲事,她才对廖云渊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陆瑶珂也能看出来,李锦玉的伤心与廖云渊品德败坏无关,不过是因为原本计划在内的婚事发生了变故罢了。 二人说了会儿话,陆瑶珂吩咐玉霜把先前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原是想着走之前派人送到国公府的。 李锦玉捧着琴谱,神色却依旧恹恹:“......如今又弹琴给谁听呢?” 声音很低,陆瑶珂却听到了,她本想告诉李锦玉,取悦别人不如取悦自己,但还没等她开口,玉霜又进来递话:廖云煊来了。 李锦玉听到通传便开口告辞,陆瑶珂没再留她,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没有意外,这或许是二人的最后一次相见了。 廖云煊站在檐下,高大的背影挡在正房门前。 李锦玉心不在焉地掀起帘子从里头出来,一抬头险些撞了上去。 “你......” 李锦玉就要开口斥责,却见那背影很快转了过来,是一张凉薄却俊美的脸。 双眸狭长,眸底却是与众不同的坚毅,只淡淡扫了一眼便进屋去了,李锦玉心里却忽然怦怦直跳。 “方才进去的,是府上哪位少爷?”李锦玉脸颊微红,低声问一

旁的丫鬟。 玉霜低头回道:“是三少爷。” 其实方才李锦玉是听到了的,但她分明记得三房的那位是个痴傻的,怎么如今看上去却一点也不像? 李锦玉走到方才廖云煊站的位置,悄悄记下了他的样子,心跳越发剧烈,红着脸往门口去了。 陆瑶珂看到不同以往的廖云煊,惊讶道:“......你怎么就这样来了!” 廖云煊淡淡笑,拿出一个红木小盒放到桌案:“如今不用瞒着了。”不等陆瑶珂开口,又道,“这段日子多谢姨娘您了,昨日我已经给父亲说了要去参加武举的事,以后会搬回府里住。” 陆瑶珂这才明白过来,廖云煊已经将事情都处理好了。 偏偏是三夫人发疯之后......可见当初威胁到他的,的确是三夫人。 她坐了下来,视线在廖云煊身上仔细描摹,他长高了,常年隐藏在脏污之下的那张脸也显露了出来,陆瑶珂认真看,才觉得他应是原本就十分成熟。 “这手串是我去大觉寺求来的,您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廖云煊将那木盒往前推了推,却没看陆瑶珂的眼睛。 陆瑶珂心底自然是欣慰极了的,她和祺儿不能相认,当时救下廖云煊时,也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也是没想到临走之前,还能收到他送的礼物。于是笑着打开木盒,将里头的檀香珠串戴到了手腕上。 廖云煊瞥了一眼桌案上雪白的手腕,眉间那股不易让人察觉的紧张也松了下来。 二人没再多说,廖云煊很快离开了倚翠院。 巳时过半,阳光没能像昨日一样出现,顷刻间大雪飘零,庄严的安庆侯府门匾在银白中凸显红意,大雪茫茫笼罩,侯府门前一片肃杀。 李锦玉前脚刚走,国公府就悄悄派了人来,大夫人打开信后匆匆一瞧,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她强稳住心绪去寻老太太,走在游廊上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通,薛家怎么敢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老太太年事已高,看到来信险些晕厥过去,但很快她咬着牙一拍桌案:“就按国公爷说的办!”而后悄悄将来信烧个了精光。 大夫人这才有了主心骨,很快将事情想明白。 薛家开私船事发,三爷被皇上留在了宫内,定是皇上怀疑他也参与了此事,国公爷信里也说了,过会儿宫里就要来人排查,只要她们咬定不知道这事,侯府才能安然无恙。 不过她们本来也就不知道此事,老太太这会儿才缓过神,心里已经将三房的两位从头到脚骂了个遍,面上却镇定地安排大夫人,毕竟此事关乎一府之存亡。 不多时,宫里来了人,然而仅将三夫人悄无声息押走,又快速搜查了三房各院,像是走个过场一般。 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看这阵仗,皇上不会因为此事波及到侯府。 果然天还没黑,廖三爷就被放了回来。 因为搜查几乎没闹出什么动静,下人也一早被宫里的人制住,是以倚翠院这边没听到一点风声。 倚翠院内,陆瑶珂正在清点物件,已经准备好了晚上的离京。 她打算等天一黑,便佯装睡下,将旁的丫鬟支开后从侯府偏门出去,偏门护卫一向不多,她只说有急事出去,倒也不会惹人怀疑。 张义已经在城门处等她,只要她今晚能在宵禁前抵达城门,届时换了身份,出城便不是什么难事。 陆瑶珂心下思定,瞧了一眼守在门口的玉霜,

道:“方才让你送去明霄院的东西,可送去了?” 玉霜有些犹豫地看了陆瑶珂一眼,陆瑶珂便知她还没去,轻叹了口气,往门外走:“走吧,我与你一同去。” 她从舅舅给她的嫁妆中拿出了一大部分留给祺儿,把这些东西拿给大夫人,等以后祺儿出嫁了,一起加在嫁妆里就是。虽然日后祺儿也不会知道这是她给的,但多少是她的一点心意。 昨日她已经想好借口,只说舅舅来时带了过去的嫁妆,让大夫人代为保管,她与祺儿身份特殊,大夫人也不会多想。 这样思索着,陆瑶珂走出了倚翠院,沿着竹林旁的小径走了没多久,远远地瞧见了明霄院的大门,深吸一口气罢,刚要往前走,颈后却忽然被人重重一击,当下没了意识。 风掠竹林,泠泠响了一瞬,不过转眼,竹林前的几道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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