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衣服？！少年微微错愕。纯黑碎发间的白皙俊美脸庞涨红，容颜被染上绯色，格外的美貌动人。清冷的嗓音也染上一丝羞涩与窘迫：“我……我只是来当人体模特的，并不包括做别的事情。”说完，少年就要转身。画架后，传来一声清魅袅袅的轻笑，落在耳朵里痒痒的，似一根小羽毛从心尖上划过。“噗嗤～”顾朝辞步伐微顿，“……你笑什么？”他以为自己会立刻离开，却在听到了那道笑声后，情不自禁地抿起唇，开口问道。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画架后那道女声道：“我笑，你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误会？”顾朝辞略微回头，纯黑碎发间的耳钉流光细闪，声音轻而低的，“难道，难道不是你刚才说……说……”剩下的话，少年似乎难以启齿，消失在他淡白纤薄的唇瓣间，没了声音。女人喉咙里滑出一声轻笑，替他说完：“你是说，让你脱掉衣服？”“……”顾朝辞没说话。但，可以想象得到，少年脸上必然是窘迫一片。白苏苏微微往后一仰，调整了个姿势坐在小沙发上，拿着一支画笔的纤手托腮，懒懒地道：“唔，顾先生是吧，请你在离开之前，好好的想一想，今天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顾朝辞：人体模特？他微微抿唇：“所以，你让我脱衣服是……”“没错，画你的……”女人语调顿了下：“身体。”这次，她明明没有调笑，却隐约地给人一种挑逗的感觉。并不明显。顾朝辞身材欣长地站着，纯黑碎发间的白皙耳尖染上淡粉色，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就算对方只是想要一个人体模特，脱掉衣服任人赏画，那也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可是，身体却偏偏很诚实地留了下来，步子无法再往前走一步。没有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白苏苏懒散的轻笑声从画架后面传来，“很好，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请遵守我的游戏规则。相信小兰也告诉你了，按照我说的做，不要质疑我的决定，知道吗？”在白苏苏的规则下，她就是绝对的女王，对方需要做的只有两个字：臣服。最后三个字“知道吗？”，尾音咬字微微上挑，令人心弦颤动。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顾朝辞“嗯”了声。得到的是女人的夸奖，嗓音轻魅含笑：“唔，很乖。”乖？顾朝辞还是第一次被当面这么形容过。从前还是星光万丈的偶像明星时，听到别人的夸赞也只是“很帅”、“高冷”之类的话。少年心下生出微微赫然的燥意，当即想让对方不要再这么说。至少不能用这个字形容他。但是，想到对方说，遵守规则，不能质疑她，纤薄似粉玫瑰花瓣的唇抿起成一条直线，没有开口。随即，听到她的命令：“现在，转过身来。”与此同时，顾朝辞察觉到画架后的那人站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