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贾琥一晚上就通过杀鸡儆猴的方式斩了江南大营的大都督。然后就是通过“发动军官斗军官”的方式，让大营的军官相互举报，杀了一批，提了一批，又把自己手下亲兵插进去了一批。却是不动声色的就解决掉了这个闷雷。等处理完这江南大营的事务后，贾琥就又急冲冲的赶回了金陵。林如海还没有回去，经过一下午的交谈，贾琥和林如海也是初步敲定了这次的抄家名单，只等贾政来了之后就按照拟定名开干。八大盐商之中，必杀的是白家和陈家。而后齐家、高家要重罚。剩下四家若是不识时务就全部抄掉。至于那些小盐商、没后台的全部干掉，换成贾家和林家的人接手他们的生意。到时候林如海再将他们扶成新的巨头。而后吞不下的份额，再给有兴趣的朝中公卿做些不太光亮的交易。至于那参与害死了贾敏的甄家，和江南最大的地头蛇、太上皇的弟弟“庸王”，那就得等贾政回来后再说怎么处理了。且说贾琥和林如海说完公事之后，也该讨论私事了。这私事因为不涉秘，就在饭桌上面说了。这次吃饭的地方是薛府。贾家祖宅因为要重新修缮的原因，贾琥和贾珠就暂时寄居在了亲戚薛姨妈家中。而薛府也知道林如海是“清贵”的人，又是正儿八经考试出来的探花郎，这宴会自然是符合文人雅士的分桌而食。每人七道菜品汤羹，尽是精致美味的淮南名肴。配餐的酒也是十多年的黄酒和果酒，口感甜甜，最是受文人喜爱。林如海是长辈，坐在首座。而后贾琥贾珠分列左右，再接着才是作为主家的薛姨妈和薛宝钗，而在后面则是站着伺候的婢女丫鬟，这地位高低一目了然。至于薛蟠……薛姨妈怕这不学无术的家伙惹的林如海不喜，早早的就撵他滚蛋了。而此时在堂内表演的，则尽是从秦淮河两岸请的名雏艺妓。薛家这两年虽然有些没落，但依然是当之无愧的江南首富。这些艺妓平日里装装清高吊着一些穷酸才子可以，但若敢在薛家这样的大门户前耍性子，那就别想在金陵吃这碗饭了。更何况今日取悦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忠勇伯贾琥及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这两位可是实打实的有官品的朝廷大员。若万一被人家看中，那可就改变命运了！这些名妓受邀后焉有不来的道理。这吃着宴、品着酒，丝竹绕耳，气氛正好。林如海轻饮一口酒道：“贤侄……”贾琥忙道：“姑父有何事？”林如海叹息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贤侄，蒙陛下承重，我已经在这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干了九年，所谓事不过三，按理来说我早该动一动了。”“但现在却迟迟没有消息，还望贤侄能帮我活动一二，也换个地方。这盐差虽好，但一直在此坐着却不是长久之计。”越在这巡盐御史上的位置上干，这下面的盐商就越不把你放在眼中。因为他们已经把你的脾气摸透了，知道了你的弱点。而彰武帝之所以压着林如海不动，主要和他个人的小金库有关。虽然近些年江南的税银下降了，但是林如海私下上供的黑钱却是一毛不少。眼下彰武帝暂时也选不出能够代替林如海的人，就一直将他按在这。这一弄却是让他两头不讨好。贾敏的死也和他迟迟无法调动有关。贾琥听完后则是开口道：“姑父放心，我也正想说这件事情呢。”“眼下京中职务很快就要出现大变动了。据我所知内阁首辅李善保明年就要退下去了，不出意外接任的应该是次辅张太岳。”“而王神龄和吴邦佐两人则是能力不足，做個凑数的阁老可以，但放在次辅这个重要位置上显然不行，陛下应该会早个由头将他们调到地方。”“这样的话就有三个位置空缺下来。”“按照惯例，这次上面却是要空出好几个位置出来。”听此林如海眼神一亮：“如此就劳烦贤侄费心了。”贾琥点头：“定帮姑父活动。”至于为
什么不屏蔽左右说这件事。这是因为林如海想把这风放出去，而这些艺妓和伺候着的下人就是消息传播的源头。得到满意的结果后，林如海也不再谈论这样让人羞于开口的“俗事”，而是和贾珠畅谈起了文帖经义，这一考教却是动了收徒的心思。而贾珠自然是喜不自胜。要知道林如海除了是大官，也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当年殿试若非他长得实在是太过帅气，那年的状元郎就是他了。可以说林如海当探花完全是吃亏在长得帅上了。能得到林如海的指导，贾珠是万分高兴的。贾琥则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林如海收贾珠为弟子带在身边教导，欣赏他的才能是一回事，更重要的却是要给自己弄一张保命符。此番贾政过来巡查江南，查抄盐商，必然会将这江南的地头蛇得罪死。等处理完江南的事，贾政拍拍屁股走了，但林如海可没这么大的信心扛过后续的暗杀。而且他对自己的身份也没信心。毕竟他只是贾家的一个女婿，而且现在贾敏还死了，他不觉得贾家会为了给他报仇和江南的商业集团翻脸。而如果把贾珠这个贾府二房的嫡子带在身边就不一样了。若是贾珠再死了，贾家肯定要发疯，到时候整个江南肯定都要被血洗一遍。开国勋贵的嫡系后裔，怎么死都不能死于暗杀。有贾珠在身边，所有人都得考虑一下擅自动手的后果，若是杀了贾珠，就是直接得罪了“四王八公十二侯”。这整个开国一买的力量，连太上皇忌惮无比。想通这些后，贾琥感慨道：这个林姑父确实有些水平。至于贾珠有没有看出来？或许冷静下来想想也能想到吧。至于薛姨妈和薛宝钗……毕竟是妇道人家远离政治，却是想不了这么远，只是开口恭喜林如海收得佳徒、恭喜贾珠拜得名师。宴会上其乐融融，宾主尽欢，富贵繁华赛天堂。林如海打量着贾琥，心中却是起了新的盘算。贾琥这身世地位，倒是能够佩的上他那仅剩的宝贝女儿，只是……如今绝后的他更想寻一个上门女婿好继承香火。林如海转念一想，黛玉年纪还小，自己也还年轻，再稍微观望一番决定也不迟。贾琥却是不知道，这林姑父也悄悄打起了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