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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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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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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色擦黑之时,穆长洲自漆黑幽深的凉州大狱中走了出来。 外面是狱卒重重把守的荒院,张君奉正在院中等候,见到他出来,快走几步上前:“已全审问清楚了,军司又何必亲自去看,你历来不喜踏足此地。” 穆长洲甩一下手指,上面沾了那个被审探子的血,身后已有狱卒快步送来布巾,他接过擦了擦手说:“确实是甘州。” 张君奉冷哼一声:“想来是见不得军司半点好,军司被总管下令与中原联姻才多久,本是两相安稳之际,甘州屡次弄出动静,是想要将中原与凉州弄得势同水火了。” 穆长洲将布巾递给狱卒,站在原地沉思不语。 外面传来马嘶声,胡孛儿已经收到消息赶来,一路脚步匆匆地自大门外走入,直奔他跟前,连礼也来不及见:“军司,附近的中原几州并无练兵迹象,上次你叫我盯着中原,我可一直好好盯着呢!没见异常!若有异常,那你这个新夫人岂不是白娶了!” 穆长洲看他一眼,点点头:“这话很对。” 胡孛儿没想到会被夸,眼都睁圆了,抖着络腮胡子“嘿嘿”笑两声。 穆长洲已往外走:“继续盯着中原动向,我需入一趟总管府。” 军司府中一切如常。 春光到了末尾,阳光愈发强烈晃眼,尤其是这日上三竿时分。 舜音走至房门边,朝主屋看一眼,屋门紧闭,依然没人。 穆长洲被昌风传的话叫走之后,居然一连好几日都没见到人影,她眼前忽而没了那层紧迫威压,甚至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胜雨自廊下而来,如平常一样,走至她右侧,垂首高声报话:“夫人,弓卫来传了话,军司近日忙于总管命令,不能日日回府,请夫人自在一些。” “……”舜音眉头不自觉一跳,他什么意思,在外忙着还要来句话暗示一下不成?果然之前就是故意步步紧逼,现在人不在府中了,还要来揶揄一句让她自在点。 她抿抿唇,只当不明白,问胜雨:“可知军司在何处忙碌?” 胜雨回:“昌风已去看过,军司这几日时常出入总管府,听说每日还会去查看东城门外。” 舜音心中过一遍,忙于总管命令,那一定就是抓捕各路暗探了,看来是真在严查了。忽又想到那日抓到的探子分明是嫁祸中原,他还总去东城门外,莫非抓探子的同时还盯着中原? 胜雨看看她,见她不语,还道是挂念军司,近前一步提议:“夫人可以去探视军司,凉州盛行胡风,规矩比中原要少得多,无须太过回避,恰好上次为军司赶制的袍衫也做好了。” 舜音本没在意,听见“回避”一词,心思才动了,点头说:“那就去吧。” 胜雨马上出后院去安排。 舜音回身走去妆奁前,只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便转身出房。未多做装扮,也没有特地换衣,在府中如何,去见他也如何,也好证明自己确实自在。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府门外,马车已经备好。 舜音未戴帷帽,出了府门,刚踩上墩子,胜雨捧着那身做好的袍衫送到了眼前。 她会了意,这是要她亲手送了,只好接住,坐进车里,吩咐说:“往东城门去吧,料想是军司必经之路。” 胜雨称是,坐于车外,吩咐将车赶出。 日头高了一分,张君奉领着几个巡视兵卒,快马赶至总管府外面,尚未下马

,看见府门大开,穆长洲已从里面出来。 他打马上前报:“军司,各处城门都在严加搜查了,是否报与总管?” 穆长洲掖衣上马:“已得总管手令,之后诸事报我。若再有顶冒中原兵马生事者,做干净些。” 张君奉抱拳领命,正待走,见他已扯缰先行往前,又跟上去:“军司还要亲自去东城门外?今日见军司命弓卫回去传话,还以为你今日当回府了。” “嗯。”穆长洲打马在前,听见后半句,想到了舜音,也不知她听到自己刻意的留话后会作何所想。 一路避开城中主道大街,沿着惯走的僻静道路行了两刻,抵达东城门下。 穆长洲一眼瞥见道旁停着的马车,手上缰绳一扯,勒马停住。 “夫人,军司到了。”胜雨立在车边,向车内传话。 舜音揭开竹帘,探身出车,看向城门下方。 穆长洲坐在马上,身上袍衫凛凛收束,腰间佩刀,马背负弓,眼睛正看着她,似有些意外,但很快,嘴边就有了一丝笑,似又没那么意外了。 他转身对后方说:“停一刻再走。” 张君奉看看舜音,回头吩咐众人下马等候。 穆长洲打马过来,看着舜音:“音娘是特地在此等候我的?”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上,将手中新的这件披上,又转头看她:“音娘不是特地来送衣的吗,只这般站着?” 舜音稍稍偏头,瞥见他已将新袍披上,才回过身,看他眼盯着自己,脸上没笑,眼神却似有促狭,拎拎神,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抬手替他掖一下衣襟,又拿了一旁搭着的蹀躞带,心中暗忖:怎么今日不说做的事了?前些时日不想听,他却总在自己面前提起,今日说不提就不提了,这人怎么不按常理行事。 心中想着,手上已为他缠上腰带,舜音从未做过这种事,手臂环过他腰身才回味过来,顿时停住,手指已碰在他腰上,扫了一眼他袍衫贴覆平坦的腰腹,又慢慢拉着腰带去寻搭扣,呼吸都变得轻缓起来。 穆长洲垂眼看着她手上动作,忽见她手指触在自己腰间,目光一顿,而后又见她不留痕迹般轻轻抽离去继续扣系,指尖在他腰间一划而过。 彼此都没说话,只是离得近,能嗅到她发间淡香。以往在封家时不曾离她如此近过,穆长洲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小就惯用的香料味道,不禁站直了一些,目光仍却落在她低垂的眉眼间。 舜音手上终于寻到搭扣,为他系好腰带,束紧,抬手又为他理一下衣襟,袍色深黛,锦缎硬阔,衬着他肩宽腿长的身形正合适。她只快速看了一眼,淡淡说:“很合身。” 穆长洲看着她收手回袖,站直的身形似松了一松,抬手拂一下衣襟:“确实合身,辛苦音娘了。” 舜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干脆取了他搭在一旁的旧衣:“那穆二哥便穿着吧,旧衣我为你带回。” 穆长洲目光又在她身上看了两眼,取了护臂往外走,刚一步,尚未错身而过,看一眼外面守军,头稍低,在她右侧低声说:“那日的探子也是甘州兵马所为,因而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舜音回神转头,陆迢正自那间信驿中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似是早已看到了她,他快步走来笑道:“夫人是特地来见军司的?果真是夫妻情深,难怪还……?” “?(.)_[]?『来[

.]..』?” 舜音刚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打量了两眼,陆正念眉眼周正,肤色白皙,只是似乎不爱说话,眼睛只一直看着城门,直至被陆迢叫了一声,才转向舜音,向她屈身见礼。 舜音稍稍欠身还礼,顺着她目光往城门看一眼,不知她在看什么,难道是在看穆长洲?但回头再看她,又见她乖巧地跟去父亲身后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胜雨走近请示:“军司已走远了,夫人可要返回?” 舜音将穆长洲的旧袍交给她,点头,回头看一眼陆迢。 陆迢顿时又露出先前那般揶揄的笑意,走近两步,低声道:“夫人放心好了,近期无事,有事我自会相告。” 舜音看着他的口型,点点头:“多谢陆刺史。”说完告辞去登车。 他说的哪是无事,是无信。 已经有一阵子了,但无信就好,尤其是此时这样的关头,只希望封无疾最好一个字也别写来,真要写,至少也在穆长洲去甘州之后…… 穆长洲确实没再回过府。 城中如常,四面城外却兵马游走频繁。 次日午后,一行人马又至东城门外。 五人一队的巡视兵卒打马而来,空着手赶到附近的土坡前,向张君奉报巡视情形。 张君奉听过后,挥挥手示意他们再查,回头走去坡上。 穆长洲正立在那里,手中拿着其他各城门处刚送到的抓捕军报。 “军司,看来此处已清除干净了,附近没再发现有探子踪迹。”张君奉在他身后道,一面看了看他身上袍衫。 穆长洲不曾回府,今日也仍穿着那件舜音送来的袍衫,将军报合上,回身说:“总管允我全权处置此事,准备去一趟甘州。” 张君奉问:“军司打算何时动身?” “尽快。”穆长洲说完,走下土坡,远处已有几匹快马赶来,踏出一阵弥漫尘烟。 胡孛儿一马当先,冲到跟前才急忙勒住马。 穆长洲停步:“这般紧急,是中原有动静?” 胡孛儿干笑两声:“如之前一样,没什么动静。咱们在交界处防范,什么都没拦到,倒是拦到了几个送信的小卒。”他说着自怀中摸出一封信来,“巧了,有寄给夫人的信,打秦州寄来,我料想定是那个爱置气的封郎君寄来的,索性就带来了,反正最后都得过军司的手!”他颠颠地把信递了过来。 穆长洲接了,信封上确实写着来自秦州,脚下走开两步,才拆开了信封。 封无疾的这封信写得不长,只几句话,如之前一般, ?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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