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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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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血肉红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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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时期人皇匈斩杀上一任人皇初,随后千万人跟随他统领世间,向每一位国家的皇帝发放囚禁龙脉的帝帘,每每云霄关闪动之后,天降霞光万丈,有身着四翅的人首骏马“特拺拉”下凡赐皇帝帝帘,史称平洲之礼。四支军队,向诸天炽名偷来了磅礴离奇的无边伟力,而所给出的代价便是永世附生在炽名们所给的具象之上。其中,四支军队以颜色分别,为黄白红蓝。史称炽名四军。其中在千面妖与人皇的百年战争之后白衣军叛走流入唐国,后隐入百万大山,白衣教只收女子,四尺长剑傍身,及地的长发,她们不穿铠甲,但白衣与肉体融为一体,从不与外界联系,随风掠影而来,片叶不沾而走,其一斩千击也。最近的一次记载便是青丘行动之时误入白衣腹地,无一人死伤而重创千百修士,后诸国致歉,赔偿灵药丝绸万两才可作罢。而后有红衣军,不听命于人皇,只喜弑杀,全身血红铠甲包裹,头顶无面无孔,顶上有立尖耸之如海中鲨鱼,身上甲胄及薄,但见血则刀枪不入,手持一把半人巨斧,锐甲利兵耗之不破,如不见血击碎铠甲,则翌日而和,不死不灭也无神无识,是为红衣。红衣每月圆望日才可行动,平日千人端坐峡谷之中,具体位置行踪莫名,生人遇见切忌绕道而走不可惊也,此军吞噬血肉而生,万万不可扰动。其蓝衣军,黄衣军记载甚少,但见者皆死尽,唯有千面得以存也。而今夜琦州第一座城,鹿鸣城,以重炮富商为首的城池,有僻壤侯燕勿戮在此驻扎,可一路来看前方的城池也该被攻破了才是。望日十五,圆月高照,如同白昼一般的月光洒满大地,今夜月亮会挂十二个时辰,前方城池之中静悄悄的,但是肖宇敏锐的发现,自从来到这座鹿鸣城附近,周遭百里悄无声息,地面全是黄土,就连杂草鱼虫都不可见,最多能听到偶尔溪流的哗哗声,空气当中安静地可怕。肖宇走到城池大门之前,斑驳的伤痕,炮击的焦土,碎裂一地的砖瓦,就连八九个人之厚的城墙也被层层贯穿,肖宇看的冷汗直流,上面血迹斑驳。城墙仿佛是插豆腐一般被轻松的捅开,之中能看到一人高的空洞,之上还有一高高的尖顶,仿佛是一个人头顶着一把刀硬生生就将城墙撞开,就这样的孔洞还有无数个,肖宇放眼望去整个城墙密密麻麻的好似马蜂窝一般。可是为何一点残肢碎肉都看不到?别提东蛮士兵的尸体了,就算是燕国人的尸首都没有看到一个,肖宇通过一个孔洞走进城中,地面满是干渴的血水,可就算如此也看不到一个尸体,四周飞溅的血液,遗落的刀枪终于是提醒了他之前在此有一场大战。他透过一些窗户向房屋里望去,除了能看到喷洒的血液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倒塌在地的书架,洒落的墨观,有些厨房之中灶台里烧糊了的饭菜,已经是黑漆漆的一团。肖宇悄然地沿着城中的阴影向中心走去,满地的血水越来越多,有的甚至都不再渗入地下,而就是向积水一般平静的堆砌侵泡着。头顶的月光时不时被房檐所阻挡,肖宇将自己的笠帽压低,整个人宛若一只黑猫一般向前摸索着走去,随即他看向远处高耸的衙门,上面乌压压的题字看着让人心头发闷。官府吗,肖宇决定向那边走去,四周都是地主豪绅的大宅子,他半蹲着靠着一旁的高墙,向其中缓缓移动。突然,前面没由来的响起簌簌的声音,那是一个拐角后的道路之中,伴随着一点血水哗哗趟过的细小水流之声,肖宇把手摸向腰上别着的千仞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从前方传来。仿佛是一头轻柔靠近动物的猛虎一般,肖宇看着及小腿的血水从前方传来的水波,眯起了眼睛。就在那声音越来越近之时,肖宇看到拐角处的月光照射下,官府黑压压的大门前,血水之中一个影子缓缓拉长,那是一个铠甲的模样,头上伸出一个锐利的尖刺,仿佛是鱼鳍,又或者像是顶着一把刀在头顶,那黑漆漆的影子缓慢的靠过来。肖宇走到了一户家的大门之处,血水甚至没

过了门槛。就在那东西走出来之前的一瞬,肖宇只觉得身后有人猛地将自己拉近了门中,同时那人捂住了他的嘴,可他将身一扭,右手手臂一推,左手一扯千仞刀,刀刃就抵住了身后那人的脖颈。于是他回头,只见一个衣着华贵但是面容苍白,头发在刚刚搏斗中一扯便掉了一大把的一个少女,大约是十三四岁,因为少女并没有结发而用笄贯之。肖宇仔细端详了一下,少女身上有一种诡异的浮肿,力气实在是小的可怜,脸上颧骨和眼球十分突出,肖宇一眼能判断这是燕国之人,衣服的品相来说怎么也是上等人家的女儿,这副模样应该是饿了十天半个月不止,想到距离燕九战死已经过去快两个月,难道这少女就在这城中饿了足足两个月?那么其他人呢?“你快,快进来,那红色的东西就要过来了,我家有地道,可,可以进去。”少女的声音十分微弱,不是刻意去减低音量,而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吐出这些话来,肖宇思考了一下,门外声音越来越近,他跟少女轻轻的踩过脚边一层血水向着院里走去,七拐八拐之后他们进入院中相对隐蔽的里屋。应该是这女孩的闺房?闺房内的家具典雅精致。卧室内有一张雕花梨木床,床上铺着绣有吉祥图案的锦缎被褥和绣花枕头。床头设有精美的床帷。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梳妆台,台面上放有青铜镜、梳子、发簪等梳妆用品。外室内设有一张书桌,书架上摆满了诗词、散文、医草等书籍。此外,还有一张绣几。墙壁上挂有名家字画,以及绣有山水、花鸟的锦幔。屋内还摆放着琴瑟、筝等乐器。闺房的装饰以柔和的粉红色调为主。随后只见少女走进里屋,床边有一个花盆,她招呼着肖宇过去,肖宇跟着将那花盆搬开,随即一个一人大小的方格露了出来,少女沿着地面一扣,一块石板就起来了,其中黑漆漆的,但是有阵阵清爽的凉风吹出。肖宇坐在地道之中,地道有些长,最里面据少女所说应该是他们家族供奉灵堂所在,少女点过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坐在肖宇旁边,手中抱着肖宇的褡裢,这是一个简陋的小袋子,是肖宇唯一能记起他父亲的东西。里面装着肖宇跋涉所需要的水,干粮,和一些奇奇怪怪的药草香膏之类的东西。少女大口大口地吃着肖宇的干粮,他可以确定这孩子是真的饿了,干粮里的腌肉是直接生啃,时不时喝两口葫芦里面的水,还有一些饼也是死命地往肚子里面塞。肖宇盯着这少女,华贵的服饰上面点缀着珍珠琉璃,甚至还戴着玉坠,深裙是透明的薄纱为面料,使得肌肤在薄纱下隐隐绰约。“现在给我说说,这里怎么了。”少女砸吧砸吧着眼睛,一边掏出了肖宇最喜欢的辣肠,一边说道。“就是不知道多少天之前,他们都说有东蛮人打进来了,当时我跟着我爹妈在僻壤侯府上聚餐,城中就很闹,然后。”“然后什么。”肖宇歪了一下头,继续问着。“然后我母亲就叫我先跑回家,让我在地道里面呆着,我爹妈。”“那些红色的士兵,他们没有脸,他们把我爹和我妈。。。”随后少女豆大的泪珠哗啦啦地划过脸颊向下滴,捂着脸悄悄抽泣着。她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那样哭,哭自己,哭蓦然间消失了的亲人,哭她的漫画,哭她的茫然,哭一切的一切。肖宇叹了一口气,随后往少女那边挪了一点,轻轻抱着她,拍着她的背。二人坐在这空旷狭长的地道之中再不言语,少女好像是吃饱了,在肖宇的安抚之下哭声逐渐小了下去,随后竟轻轻的趴在肖宇怀中睡着了。肖宇睁着眼睛,盯着头顶木梁架起,用钢块制成的地道,目光聚集在头顶缓缓颤动的土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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