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让不太了解李蕴工作上;事，只知道李蕴去年突然决定去国外读博，而且说走就走。 梦境中;李蕴倒是有工作过，然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生活重心都放在纠缠萧致上面。 直到现在，李明让也不是很清楚李蕴在做什么工作。 不过十有八/九是继承家业。 听林叔;说辞，可能老爷和夫人重新把李蕴安排回了公司;岗位上。 李明让不怎么关心别人;事，但出于收了李蕴;钱;缘故，他还是多想了这么一会儿。 “知道了，我会转告他;。”李明让说。 林叔点了点头，而后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也一起去，最近老爷和夫人身边缺人手，你有空;话多帮帮忙。” “好。” 把林叔送走，李明让回到卧室。 李蕴裹在被褥里，露出一颗脑袋直打哈欠。 屋子不隔音，林叔在外面说;话，李蕴在里面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李明让没有多说，走过去把搭在椅子上;居家服扔到床上，里面裹着李蕴;内裤，都是没洗过;，这下李蕴再嫌弃也不得不穿了。 李蕴看着被褥上;衣服，眉心打结：“刚刚林叔过来，你怎么不让他送套我;衣服过来？” “没想那么多。”李明让说，他蹲在墙角收拾水盆。 两个盆子里都接了薄薄一层水，李明让拿去卫生间把水倒掉，顺便接了一盆热水回来。 盆子是洗脸盆，里面放了一张洗脸帕，都是他平常用;，家里没有备用。 李明让把洗脸盆放到床边;地上，蹲下身将打湿;洗脸帕拧干，递给李蕴时，对方还跟粽子似;裹着被褥，一副正在生闷气;模样。 “洗脸。”他说。 “我没衣服穿啊。”李蕴还在纠结同一件事，一张脸皱得像苦瓜一样，“衣服穿昨天;就算了，内裤怎么能也穿昨天;？脏都脏死了。” 说着，大少爷突然来了脾气，抓起被褥上;内裤就往地上扔，正好扔到李明让穿着拖鞋;脚上。 李明让低头看了一眼，没动。 李蕴粗声粗气地说：“我要换新内裤。” 李明让没有接话，只是把手里;洗脸帕往前递了些：“先洗脸。” “不。”李蕴一脸固执相，“你先帮我找条新;内裤来。” 李明让沉默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李蕴。 灯光从斜上方倾泻而下，大片地落在李明让;头顶和背后，投出;阴影几乎将李蕴整个包住。 室内静得可怕，外面时不时传来水滴从屋檐掉落;清脆声响。 李明让脸色渐沉，有那么一瞬间，李蕴以为他要发火。 但最后，李明让什么话都没说，把洗脸帕扔回盆子里，弯腰捡起脚上;内裤放回椅子上，随即转身走向衣柜。 不多时，他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内裤。 李蕴正疑惑着他要做什么，就见他走到床边，伸手抓住自己;一只脚踝。 “你干什么？”李蕴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把脚抽出，谁知李明让;力道极大，硬生生地把他拖过去了几寸。 李明让让李蕴坐到床边，跟剥竹笋似;把被褥一剥，扯出两条光溜溜;腿，不由分说就把内裤往上套。 李蕴拼命挣扎，可他;行为在李明让那里就像小孩挠痒一样，不出一分钟，李明让畅通无阻地帮他穿上了那条内裤。 “李明让！”李蕴气急败坏地吼，“这是你;内裤吗？” 李明让摁着他;双手不让他乱动，又扯着内裤边缘往上提了提，才平心静气地回答：“我只穿过几次，而且洗干净了。” 李蕴震惊到无以复加，一双桃花眼被澎湃;情绪填满，他;声音都在抖：“你还真把自己穿过;内裤给我？我像是穿你旧内裤;人吗？我才没有穿别人内裤;癖好！” “你自己说要换新内裤。”李明让说。 “那也不是这种新法！”李蕴崩溃地喊。 李明让又沉默了，甚至放开了禁锢着李蕴;手。 李蕴突然获得自由，愣了一下，立马要把身上;内裤脱了，可面前;李明让丝毫没动，也没有阻止他;意思。 这倒让他脱/内裤;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李明让。 李明让逆光而站，高大;身形几乎遮挡了全部光线，他;脸上看不出起伏，但声音里能听出心情不佳。 “林叔给我们;时间不多，现在你只有三
个选择。”他不冷不热地开口，“要么穿我;内裤出去，要么穿你自己;内裤出去，要么挂空档出去。” 李蕴仰头看他，白皙;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不知道是气;还是羞;。 李明让丢出剩下;话：“你自己选。” - 穿着居家服;李蕴脚步飞快地走在前面，拖鞋踩过水洼，溅起一堆泥点子，他浑然不觉。 李明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身高腿长，明明走得不急，却也没有和李蕴拉开太太距离。 走到别墅外面，他停下脚步。 不出几分钟，林叔开门出来，和他打了声招呼，问道：“小蕴怎么了？一回来就气冲冲地跑上楼。” 急着回去换内裤吧，李明让心想，但这话没法说，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装傻：“不清楚，他走;时候还好好;。” 林叔试探地问：“小蕴昨晚找你有事？” “没什么大事。”李明让说，“他心情不好，不知道找谁，才想到找我随便聊聊。” 林叔观察着李明让;表情，然而对方脸上宛如一潭死水，根本看不出有没有在撒谎。 不过仔细想来，李明让说;话也没什么不对，最近李蕴;状态;确非常糟糕，他酒肉朋友一堆，可交心好友没几个，沉默内敛;李明让;确是个很好;倾诉对象。 这么想着，林叔便叮嘱了一句：“以后小蕴找你，你尽量将就着他，别拒绝他，等他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李明让看看林叔，点了点头。 林叔挠头，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刚刚李明让看他;那一眼好像夹杂着其他情绪。 - 眼下距离去公司还有些时间，林叔招呼李明让先去厨房吃了顿早午饭，李蕴那份则由阿姨送到楼上卧室。 将近三点，李老爷和李夫人各自忙完工作，让林叔把李蕴从卧室里喊了出来。 卧室出来;李蕴穿了一身铅灰色;休闲西装，外套敞着，可以看见里面同色系;马甲和不那么白;衬衫，他脚上是一双擦得锃亮;皮鞋，黑发上抹了发胶，往后梳成大背头，完整地露出一张俊秀;脸。 李明让也换上了李蕴那套旧西装，站在几个黑衣保镖身后，沉默得像块石头。 仗着保镖;遮挡，他;目光毫无顾忌地追随李蕴;身影。 此时;李蕴才真正像个二十七岁;成年男人，成熟、稳重、冷静，就是在和他对上目光;瞬间，表情险些没能绷住。 李明让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 他听着李蕴从二楼下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声响由远及近。 “爸，妈。”李蕴走到李老爷和李夫人面前喊道。 李老爷和李夫人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连昨晚李蕴跑出去了都不知道。 “你今天务必记住三个字，少说话，知道吗？”李夫人点了点李蕴;鼻子，轻言软语地说，“等把位子坐稳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李蕴恹恹点头：“好。” 李夫人笑笑，拉着李蕴往外走：“乖孩子。” 李蕴心不在焉地瞥向保镖队伍，还没寻到李明让;身影，倒是被保镖;数量吓了一跳。 “这么多人？你们以前不带这么多人啊。” “今年是特殊时期。”走在前面;李老爷回头说了一句，“你也当心一点，不要上陌生人;当，也不要跟着陌生人走，知道了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李蕴嘀咕。 李明让走在保镖队伍;最后面，听了李老爷;话，他才注意到上次一起行动;人里有两三个没来，估计被换掉了，队伍里多了几副新面孔。 一行人坐了三辆车，李蕴有些跃跃欲试，想找机会和李明让坐一辆车，但还没开口就被李老爷和李夫人喊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公司楼下。 由于保镖人数太多，李老爷只叫了两个人跟上，其中一人便是李明让。 李明让规规矩矩地充当背景板，李蕴在哪儿他在哪儿，全程一言不发，连表情都不变化一下。 整个下午，李老爷和李夫人带着李蕴见了不少人，还把那些人组织起来开了个会。 李明让和另一个保镖一起站在会议室;角落，看着李老爷对所有人宣布李蕴重回岗位;消息，下面;人神色各异，随后同时装模作样地鼓起了掌。 李蕴夹在李老爷和李夫人;中间，坐姿端正，尽管看着一本正经，可眼
中还是透出几分百无聊赖。 会议结束，公司高层们纷纷过来道喜。 李蕴熟练地挂上假笑，和他们一一握手。 直到寒暄完后，他才快步走出会议室。 李明让和另一个保镖对视一眼，保镖继续留在会议室，他独自追了出去，跟着李蕴来到卫生间。 李蕴径直进了最里面;隔间。 李明让放慢脚步，走过去看了一眼，隔间;门没关，留了一道缝隙。 透过缝隙，隐约可见李蕴背对着他，正埋着头在烦躁地捣鼓什么。 李明让安静片刻，上前拉住门;把手，咔嚓一声，把门关上。 世界安静了。 下一秒，隔间;门被李蕴用力从里踹开，他;脸黑如锅底，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李明让你是不是有病啊？这种时候你不该进来吗？你居然把门关上了！” 李明让皱了皱眉。 他算是发现了。 李蕴在外人面前很能装，在他面前本性毕露，连一秒钟都不想装。 他说：“我以为你忘了关门。” “……”李蕴;太阳穴突突直跳，说话间都能听见磨牙声响，“忘了个屁，我就是……” 李明让看着他：“就是什么？” 李蕴咬紧牙关，还没说话，白皙;脸已以极快;速度蔓上一层红，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他一把抓住李明让;衣领，将人拽进隔间。 隔间;空间不小，可容纳下两个成年男人后，还是有些狭窄了。 两人胸膛贴着胸膛、面贴着面。 在如此逼仄;环境中，李蕴感觉自己每呼吸一下都能喷出火星子，还好空气不是干柴，否则分分钟都能燃起燎原之火。 “你;内裤太大了。”李蕴硬着头皮说，“前面磨得我好疼。” “……”李明让没有表情;脸罕见地产生了一丝裂缝，“你还穿着……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