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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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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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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吹入马车,给沉闷的马车内增添几分凉爽。 净敛默默坐在谢韫对面,内心非常之复杂。 在经过一番并不被认真聆听的解释后,他觉得主子可能暂且相信了他对桑姑娘的纯粹感情。 当然,这不重要。 因为按照他对谢韫的了解,倘若他真的想得到谁,是完全干的出横刀夺爱这种事的,所以他的喜好和主子的喜好并不冲突。 不过话说回来,桑姑娘真的在诱惑主子吗?这种好事他怎么没发现? 算了,这也不重要。 话已至此,净敛按耐住心中的激动,顺水推舟的道:“那公子觉得桑姑娘如何?” 净敛美滋滋的想,不管评价是好是坏,只要主子开金口评了,那就是他们俩感情的一大进步啊! 谢韫淡淡道:“不如何。” 净敛哽住。 真可恶!恨你是块木头! 他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来。 夫人几日前千叮咛万嘱咐他要劝公子娶妻,就照这架势,再过三年都娶不了。 谢韫身为世家长子,按常理看,他身上承担着家族的荣辱兴衰,婚事大多不能自主。但谢韫不同,他的天资远超旁人,是为天生政客,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为人看似斯文实则桀骜无比。 他们必须承认,就算不去联姻,谢韫也有能力撑起谢家荣光。 所以严格来说,谢韫并不受制于谢家。 逼迫不成,劝说不听,主子的婚事俨然已经成了阁老与阁老夫人的一大心病。 净敛又小心翼翼的劝说:“不过公子,话说回来,不管心仪与否,您身边总得有个小意温柔的女子照顾,这段时日夫人和阁老催的越发的紧,属下这边……” 谢誉微微一颔首,打断他,继而和善询问:“就那么想滚下去?” * 等到桑窈回府时,已是日映时分。 >桑窈才一推门,燃冬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她脚步飞快,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上来搀住了桑窈的胳膊,问道:“小姐小姐,怎么样了?” 桑窈的心情仍算不上多好,但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干净,现在只是眼眶微微发红。 她声音闷闷的,不解道:“什么怎么样?” 言罢,她又想起了什么,不等燃冬说话便小嘴一撅,低声抱怨道:“燃冬,你今天怎么没有在外面等我。” 不然她也不会兴致冲冲的钻进马车,结果一下看见陆廷那张脸。 宫宴不允许贵女带自家的下人入宫,所以以往桑窈参加这些时,燃冬都在外面等她,今天她以为也是这样,结果燃冬居然先回来了。 燃冬掩唇笑了笑,道:“小姐,奴婢这是为了你好啊! ” “小姐,你去的时候五殿下是不是在那等您?” 桑窈点点头,这算什么为了她好。 燃冬紧接着道:“那五殿下可同您说了什么?” 桑窈摇摇头,心中不悦:“什么都没说。” 燃冬低声道:“小姐,可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奴婢瞧殿下似乎对你有些那方面的意思,殿下真的什么都没说吗?” 桑窈心中一哽,又想起了陆廷那张脸。 她明明不喜欢陆廷,可是似乎在所有人眼里,陆廷能多看她一眼,都是她的福气。 她心中气闷,可又不能否认。

燃冬见桑窈脸色不大好看,这才道:“小姐,您怎么了?” 她神色一凛,猜测道:“莫不是殿下欺负您了?” 桑窈摇了摇头。 燃冬解释道:“小姐,奴婢原本在那等您,是殿下过来叫奴婢先走,他说有事要同您私下商讨。” “五殿下态度坚决,奴婢没办法这才按他说的做了。” 其实当时燃冬若是坚决不走,陆廷也拿她没有办法,只是就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一个皇子吗,实在是太不值当。 况且光天化日之下,宫门之外,陆廷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更遑论,在旁人眼里,这是一件好事。 桑窈哦了一声,并未责怪她,只道:“那你下次要等我啊, 燃冬。” 燃冬点点头,道:“不过小姐,您同五殿下若是成了,也是一门好姻缘。” “但这种事的确强求不得,您若是觉得不妥,那便罢了。” 桑窈不语,她的手臂此刻还隐隐作痛,趁燃冬不注意掀开袖子一瞧,红痕仍未消退。 她在想,这对她来说真的算是一门好姻缘吗? 桑印今日回来的晚,直到戌时末才回府。 才一回来,就把桑窈叫进了书房。 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后,桑印坐在太师椅上,清了清嗓子,然后状作随意的入了正题:“听闻五殿下送了你一块赤玉?” 桑窈点头,乖巧道:“叫我放在房间里,爹爹要看吗?” 桑印摆了摆手,道:“我看那东西做什么,我是想问你同五殿下可有接触过?” 桑窈并未细说,只是道:“说过两回话。” “那窈窈你觉得殿下如何?” 话已至此,桑窈已经明白桑印的话外之音,她想了想,有些别扭的道:“我觉得殿下有些可怕,兴许并不如表面那般温良。而且他对太子殿下……” 桑印嗐了一声,打断道:“你年纪小,不懂。” “这朝堂上能有哪个是真正温良的?这倒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太子,殿下同太子的确一直不合。” 桑窈心想,这哪里是不合,太子都憋屈死了。 但她又觉得父亲说的有几分道理。 仔细想想,五殿下其实也并未真正做出伤害她的事来,况且身为皇室子弟,他必然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狠辣一面。 但她忽然觉得很烦。 桑窈素来最听父亲还有阿姐的话,她心中清楚自己的婚事处境,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所以倘若真的要她去当小妾,她也没法拒绝。 桑窈低着头,索性道:“爹爹,您帮我看吧,我都听您的。” 他爹有时候虽然势利眼了点,但却对她很好,倘若爹爹让她去,那应该也还行吧。 桑印叹了口气,并未给桑窈明确的答复,他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了,你且出去吧,这事不急。” 等桑窈回到房间时, 窗外已是繁星点点,孤清的月亮悬挂在浩大的夜幕之上。 她沐浴之后,一个人坐在窗边,撑着脸颊看向窗外,夜间的清风吹拂这少女湿润的鬓发。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她的生活一向简单,过一日是一日,不怎么考虑自己的将来。 她心中无心悦之人,所求不过吃饱穿暖,最后嫁于谁其实无所谓的。 况且往好处想,众人眼中的陆廷,温润俊朗,天资聪慧

,知节守礼,尤其是跟当朝太子比起来更显得其熠熠生辉,日后说不定就有继承大统的可能。 所以如果她能当陆廷的侧室,也算是寻了个好归处。 但话虽如此,她还是克制不住的心烦,又说不上来是哪儿烦。 百无聊赖之际,桑窈躺回床上,又从枕头底下掏出了那本破旧的手册。 原先卷边的书皮已经被舒展平整,因为保存得当,如今看着比桑窈刚捡它时还要新一些。 桑窈试图将自己白日见的谢韫代入这手册主人的叙事方式。 翻开第一页,代入失败。 他怎么那么能装啊! 又翻开第二页,少女皮肤开始渐渐泛出绯红。 第三页,桑窈眉头紧锁。 第四页,桑窈没看完便啪的一下合上手册,然后带着几分怒气的将册子又塞了回去。 下.流就算了,这人怎么那么腻歪啊,什么卿卿,宝宝,兴起时混在一起的喊,真不要脸。 又见识了遍谢韫这种隐藏登徒子,她很快就把对陆廷的烦躁抛之脑后,在心里骂着骂着就开始困顿,然后搂着被子睡着了。 夜色渐深,兴许是今天同谢韫相处的时间太长,这个男人生平第一次入了她的梦。 春光无限好,帝王西郊皇林设宴。 他仍旧像今天一样,着一身玄黑,长发束起,面庞苍白,双眸深邃,带一种阴郁的俊美。 她随同众人目光一起,落在他身上。 年轻的权臣神色淡漠,面对帝王询问,于台下徐徐上奏。 她盯了他很久,他都不曾看她一眼。 直到男人转身落座,遥遥朝她投来冷淡的一瞥,她吓得不敢再看。 />然后手边琉璃酒杯不慎坠落,在平坦的白玉石上滚啊滚。 她下坐追逐酒杯,一路行至男人脚边。 她蹲在地上正欲捡起,骨节修长的手指却先她一步将之捡起,她抬头看过去,男人捏着酒杯居高临下看着她,然后道:“起来。” 桑窈听话的站起身,谢韫问她:“为什么坐那么远?” 她盯着酒杯,道:“因为那个位置的酒杯好看。” 言罢,她又弯腰盯着谢韫冷漠的脸,歪着头凑近道:“你不开心吗?为什么不对我温柔一点。” 谢韫盯着她的眼睛,似乎真的温柔了一些,他缓缓抬手,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揽入怀中。 她想抱他,但男人不准,他挑起她的下巴,漆黑的双眸紧盯着她,道:“窈窈犯错了,要惩罚。” 她不懂,认真问:“怎么惩罚?” 梦境之中,虚幻与现实交杂,男人的脸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春光灼灼,此刻众目睽睽,那清冽倦怠的嗓音十分熟悉。 他在她耳边道:“你说呢,骚宝宝。” 梦境彻底崩塌,桑窈一下睁开眼睛。 她噌的一下坐起身来,脑袋尚且有几分混沌。 映入眼帘是被月光铺满的房间,周遭静谧一片。 她长发散乱,心几乎要跳出来,脸庞无比燥热,垂首时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接着一声。 方才那声音仿佛还在她耳边,震的她耳朵发麻。 足足小半刻钟,梦境回溯,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梦到了什么。 “……” “…………” ?

? 救命,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鬼话啊! 桑窈羞愧交加,只觉得这辈子无脸见人, 她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埋进软和的被褥,只觉得自己现在宛如一只煮熟的虾,脸红了,心也死了。 一定是因为那个手册! 都怪谢韫,他把不要脸传染给她了。 这个梦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桑窈后半夜再没睡着。 她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不堪入目罪该万死的一句话。 第二日,桑窈顶着眼底两团青黑,堪称心如死灰的下床洗漱,燃冬盯着少女的小脸,贴心道:“小姐,是做噩梦了?” 桑窈顿了片刻,然后点点头。 她宁愿做个噩梦。 燃冬道:“奴婢吩咐厨房午时做些茯苓老鸭汤端过来,姑娘您现在可要再睡一会?” 桑窈摇了摇头,道:“没事。” 燃冬又道:“对了小姐,今晨李姑娘家递了帖子过来。” 桑窈这才清醒了些,她道:“李瑶阁吗?” 燃冬嗯了一声,一边为桑窈梳头一边道:“说是邀姑娘一同踏青,不过奴婢瞧姑娘您若是不想去,便推了吧。” 桑窈抿着唇,半晌才道:“还是应下吧。” 她上次就已经推过一次了,这次再推就不太好了。 更何况李瑶阁的父亲是刑部尚书,她暗暗的想,万一李尚书不开心了,给他父亲穿小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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