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进去才知道，谢默怪不得叫它水龙头，那喷头跟水龙头没两样。
出水又少，她洗个头，淋上半天，头发才全湿。
而且就十来个淋浴的，好几个人挤一个水龙头底下，沈棠没法子，只好等最后没多少人了，她一个人独占一个。
就这还算少的，那盆池里面，一个个跟下饺子一样，一堆的人，就差挨在一起了。
出了淋浴有一个穿衣间，倒不用怕有人偷拿衣物，有工作人员在这看着的。
让沈棠没想到的是，还有妈妈带着四五岁儿子来女浴室的，幸亏她穿好了衣服。
那妈妈也不顾其它女客人，给自个儿子脱个精光，抱着去盆池洗了。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的样子，就一个不大的女孩子叫了一声，“男娃进女澡堂干嘛，也不嫌害臊，去男澡堂！”
女人习以为常，“我带我儿子过来的。”
沈棠震惊，这就是理由？
也不是那刚会走牙还没长齐的小娃娃，都四五岁了，还带到女浴室来，沈棠有些接受无能。
那姑娘还在说话，“是你儿子也不能带到女澡堂来啊，他都多大了，怎么能进女澡堂！”
“才四五岁，有什么的，这浴室又不是你家开的，我儿子也是交了钱进来的。”
其他人也附和道，“是啊，还管别人家娃娃干什么？”
“不带着孩子，能放在哪？”
“这姑娘看着不大，肯定是还没结婚，才说这样的话，有了娃就晓得了。”
“太计较了，一个小娃娃进来洗个澡怎么了？”
那姑娘气得就要上前拽小男孩离开女澡堂，众人一拦一挡，就把她推开了。
“干啥呢这，咋还动手打人孩子呢？”
“谁打她了，我这是让他出去。”那姑娘辩解道。
其他人众说纷纭，根本不在意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开始指责女孩。
沈棠在旁边看得清楚，“人姑娘确实没动手打孩子，倒你们动手推了那姑娘。”
一说到自己身上，众人脸色就不对了，“我们也没有要动手，就是以为她要打孩子，这才拦着的……”
沈棠不想和他们辩解，她就是看不过去，帮人姑娘说句话而已，也没有想要深究谁的错。
沈棠整理好东西就准备走了。
“同志，等一下！”
沈棠乍一听到这个称呼，还有些恍惚，这是在喊她吗？
“同志，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那姑娘看着年纪不大，这会拉着沈棠道谢。
“不用，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帮我说话。我叫徐艳，是在食品厂上班的。”那姑娘看沈棠穿着不错，也当是个干轻松活的体面的工人，便自报家门了。
沈棠不回也不礼貌，“我叫沈棠，住在县城的。”
“你在哪个厂上班啊？是每个礼拜都过来澡堂洗澡吗？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啊？你长这么好看，我看到了应该记得的啊？”这姑娘也是个话痨。
沈棠听不下去了，“我第一次过来洗。”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一次洗澡属实是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