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扇还在微微颤动，扇叶下是一具悬空吊挂的尸体，脑袋垂着，胸口的衣服上全是血迹，脚下的地板也是一泊血洼。
围绕着这具尸体摆了六张椅子，每张椅子上都坐了个人，或者更准确点说，是死人。
六个人的死相全然不同。有脑袋上插了枚钉子被钉在椅背上的；有手脚全部调转方向向后反折的；有低垂着头颅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腹腔的；有穿着华丽的礼服裙但脖子上空空如也的；有全身骨头都好似被人抽走，被团成一颗肉球的；还有人皮与肉体彻底分离，两两相视而望的。
“难怪全网封锁信息，这样的死亡现场要放出去不炸了网络才怪。”顾洁凝边往下刷网页边问厚眼镜，“他们都是灵异爱好者？”
“说是灵异爱好者，其实就是主播啦。”厚眼镜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屑，“他们心里并没有半分对鬼神的敬畏，只想着怎样才能赚钱，怎样才能赚kpi，哈哈哈。”
顾洁凝看了下眼里似乎藏着莫名狂热的厚眼镜，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抱歉，”厚眼镜很快平复下来，“是我失礼了。”
“你认识我。”顾洁凝说的是肯定句。
厚眼镜也不否认：“是啊，我认得你，网上都说你是为了红才参加《探灵》的。”
“那么你觉得我是吗？”
“……”
一阵难以言喻的死寂。
“诶？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还在甩面条的胖大婶突然说道。
顾洁凝往发出喧哗声的路口望去，勾起了嘴角：“我等的人来了，你还要在这儿待着么。”
后半句显然是对厚眼镜说的。
“……我期待你的表现。”厚眼镜留下这句话就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此时《探灵》直播间里完全是另一番的热闹。
“兄弟们快看前方的面摊，那是顾洁凝吧？”
“我去！还真是，她怎么先到了？”
与网友们有同样疑惑的还有直播组的嘉宾。
胖三胖作为临时主持人，自然应该第一个开口：“观众朋友们，你们猜我在这儿看到谁了？”
胖三胖的声音特别浮夸，众人配合着笑了一下。
“顾美女，你速度挺快啊，比我们晚出发反而先到了，不会是节目组给你安排了山地越野吧？你还别说，这路太难走了，我也想坐山地越野啊。”
常时意的视线往四周转了一圈，却发现顾洁凝这边只有她一人，并没有预想中的越野车。
“顾洁凝顾小姐是吧，”周延走上前，“我们在集合地没有等到你，你是怎么过来的？”
顾洁凝视线悠悠飘向人群后面的张生：“节目组发给我的信息就是要我傍晚五点到这里直接等待，如果不是我提前两个小时过来，真按你们说的时间点，我是不是就要被骂耍大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