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的时候,还拽着人家小知青的手吧。”
争执了三五分钟,有些好事的社员便一股脑儿的聚了过来,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不一会儿就给三人团团围住。
沈暖暖彻底收不了场吗,心里慌的一批,只能装鸵鸟,抱着胳膊蹲下去,呜呜哭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更加精瘦的妇人顶着一花白的发丝硬生生杀出重围,挤到了嚷嚷着:“咋回事?素花你甭怕,婶子还在呢,婶子给你作主,我倒是要看看,哪家不长眼的敢欺负俺们李家的姑娘。”
田大嫂在李家做姑娘的时候也是被放在手心上疼的,一看见娘家人,登时就绷不住了。
“婶儿,田大壮太欺负人了,我在家里累死累活的操持家务,给他伺候老母、伺候孩子,他在外头不好好干活儿,反而跟知青勾勾搭搭,牵扯不清的。”
这哭诉的声调一出来,社员们倒抽一口凉气儿,此起彼伏的嘶嘶声。
沈暖暖这下子是真的哭出声来了,早知道平日里笑眯眯的田大嫂这么难缠,她就是累死在这田间地头,也决不敢对着田大壮下手啊。
再说了,又不是自己个儿主动勾搭,分明是他瞧见自己就跟狗瞧见了肉骨头似的。
还没勾手指,他就自己个儿凑上来了。
更何况,他只是摸摸小手,又没做旁的事情,自己这才默认了这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沈暖暖越想越后悔,眼泪就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哗啦啦的往外淌。
只是狡辩太过苍白,能相信的又有几个人?
田大嫂看见沈暖暖那张又红又丑的脸,心里头略微舒服了些。
她抽抽鼻子,平复了一下心情,“沈知青,你也不要说我平白冤枉你,我这是早就发现了苗头不对,一直没吭声的。”
李素花在家就是性子比较特立独行,还有主见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在全家的反对下,坚持嫁给了田大壮,而这件事,也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她一开始发现不对,压根没闹,就等着这边露馅,她好抓个现行的。
眼下终于抓着机会,她孜然不能轻轻放过。
沈暖暖脑子轰的一下,要炸了。
怎么可能,他们一直都很隐蔽,也没做什么旁的事情,什么叫早就发现了苗头不对。
“我真的没有,”沈暖暖擦了擦眼泪,“就像是田大哥说的那样,他看着我干活墨迹,拖着不回去,你还得等着我一块吃饭,他心疼你辛苦的,我们俩之间清清白白,绝没有半点越轨的迹象。”
她举着手,“我敢发誓!”
“行了,你这小把戏我都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李素花擦擦眼泪,语调淡淡的,“那你能告诉我,我每天给田大壮煮的鸡蛋去哪儿了吗?”
鸡蛋……
沈暖暖不吭声了,这个鸡蛋确实是她吃了。
可,沈暖暖小声道:“可是,田大哥说,那是你煮给我吃的。”
“你也信这话?”李素花反问一句,嗤笑道:“我们家过得不容易,孩子都不能保证一天一个鸡蛋,你应该大人,就算是给了你,你也好意思吃?”
这才是最让她心凉的地方。
家里三只鸡,却不能保证每天都得三个蛋。
基本上是隔上三两日,就有一天只能捡到两个鸡蛋的状况。
每日攒下两个鸡蛋是要拿到供销社去换一些针头线脑,或是盐巴之类的生活必需品,这是万万动不得的。能动的也就是那第三颗鸡蛋,她从来都舍不得吃,只攒下来给家里的壮劳力吃,要么就是孝顺老娘。
再说,家里还有正在长身子的孩子呢。
鸡蛋是有数的,可需要补充营养的人,却是没个穷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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