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碍观瞻!有碍观瞻啊!
这边争执着,离得老远的婶子看不下去了,起身溜哒着过来,迟疑道:“山青啊!”
江山青立马扭头,看见是同宗的婶子露个笑来,“江婶儿。”
“你这要是上工的话,得另起一行才行,跟水秀和,额……”看了一眼温言,温言贴心道:“我姓温。”
婶子立马接上,“对对对,跟温知青混在一块,到时候只能给水秀和温知青算工分。”
江山青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那就给她们俩算吧。”
江婶儿:“……”
她面露茫然,这年头还有干活不要工分的?
学雷锋也不是这么个学法啊!
都不要工分,全家喝西北风去?
说不通,江婶儿弄了一脑门官司。
茫然的双眼对上江山青的视线,他解释一句,“我妹子伤了手,又舍不得工分,我来帮个忙,多少能清闲些。”
江婶儿恍然大悟,难怪啊!就说没那个傻子,不要工分的。
得到心理安慰的江婶儿转脸就走,一个磕绊儿都没打。
满脑子都是不愧是女英雄生的孩子,一大家子就没一个正常的。
想到蹲在地上,伤了手也努力干活儿的江水秀,她又改正了一下措辞,除了水秀,这老江家,一大家子就没一个正常人!
等江婶儿走远了,江水秀才抬起头,似笑非笑的,“呵,我妹子伤了手。”
江山青面色不变,“嗯?怎么了?”
“没,就是看有些人的脸皮啊,厚的堪比城墙。”
温言习惯了,看着江山青不肯走,只能跑到田间地头,折了两根柳条,双手一挽,没几分钟就成了一顶帽子。
精巧,遮阳。
只是颜色……
纯正的绿。
江山青盯着温言手上,各种意义上的‘绿帽子’,诡异的陷入了沉默。
温言满脸认真,从地里的杂草上薅了一朵不知名小花,讪笑着插在了柳叶编成的帽子上,献宝似的,“你看,戴上就凉快了。”
最后,江山青还是没忍住,把‘插着粉色小花的绿帽子’戴上了。
毕竟是言言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即便寓意不好,但意义非凡。
一顶帽子,让江山青化身无情的干活机器,手起手落,透过衣裳也能看到他胳膊上鼓鼓囊囊的肌肉!
温言小心别开了眼,唔!瞧着,还真让人脸红。
地头听到信儿,一路狂奔而来的大田,一抬眼就看见他大哥江山青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田间地头,头上戴着花枝招展的绿帽子,笑得一脸灿烂。
弯腰干活儿的劲头,说他不是老庄稼把式,都是一种羞辱。
大田的眯眯眼瞪成了花生米眼,他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就这两天的时间,他哥咋就叛变了呢?
说好了一块不务正业,一块做个小混混头子的,这大柳树下的约定,难道你忘了吗?
还是说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当了真?
大田一时间压根接受不了这灭顶的打击,心死如灰。
呢喃着:“哥,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