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江山青,更是断定,那三年,江山青把自己养娇了。
想当年她刚下乡那会儿忙的昏天黑地,累更是家常便饭,她自己一个人咬着牙都挺过来了,甚至后面还得心应手起来,下乡第三年,更是打败了村里一多半的婶子们,成了那边最受赞誉的小知青。
那是她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温言下意识扯了一下唇角。
江水秀却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撸起她的袖子,摊开温言的掌心。
上头赫然长了两粒新鲜出炉、白乎乎的水泡。
温言:“……”
江水秀:“……”
她恍然,哦~难怪啊,就说手心火辣辣的疼呢!
温言抽回手,讪笑片刻,“额,有点不大习惯。”
江山青在后头,看着那两粒水泡,就跟被人哐哐迎面锤了两拳一般,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
明明他已经死皮赖脸的磨缠了爹,给言言分配了最轻的活儿了。
水泡不能等,越等越疼,只有挑破了,敷上药才能好的快些。
温言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江山青拿着寒光熠熠的针来回穿梭在摇曳的烛光上。
江水秀坐在旁边,撑着下巴,悄咪咪的打量着两人,看着温言紧张,她还轻声安抚:“没事,我哥手稳着呢,要是我给你挑,你可能还得吃点苦头,但是落我哥的手里,你放心就是。”
温言:“……”
你说完了,我总感觉他手里得有点亡魂在的意味。
江山青低垂下头,“得罪了。”
他缓缓抬手,握住了温言的手,触之温凉,却瞬间点燃了江山青心头的火热。
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狂跳,他面上仍旧装的沉稳,开口道:“对了,我的宅基地也在竹林那边,以后,就是邻居了。”
温言嚯的抬头,“你说什么?”
“啪!”针尖戳破水泡,温言下意识一抖,却被江山青攥紧了手,另一个也被挑破。
从江山青捏着针,到最后的完工,也就三十秒。
温言捧着抹了紫药水的手,略有些恍惚。
江水秀看乐了,“怎么样,我就说吧,我哥干这个还是很稳当的。”
温言点点头,一脸认同,“确实很快,以前没少挑水泡吧。”
江山青吹灭蜡烛,收起绣花针。
抬头,一脸认真的,“不是,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
温言感觉热意慢腾腾的往脸上挪。
而后就是江水秀破坏气氛的话,“哦,我哥手稳是因为以前小时候跟着我们彩旗大队的劁猪匠劁了两年的猪,这十里八乡的猪,都惨遭我哥的毒手,打那之后,我哥的手就奇快、奇稳。”
温言:“……”她面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江水秀却误以为温言没听懂什么叫劁猪匠,一拍额头,满脸懊恼,“差点忘记你是城里来的了,劁猪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