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知青在乡下盖房子就够打眼了,她还是低调些,要知道,枪打出头鸟。
“我孤身一人下乡,手里头也不宽裕,就盖个小点的两间就成,一间拿来住,一间存放点东西,后头再搭个厕所就成。”
江晓鸿点点头,这才是过日子的道理,“成,那给你批个三五分地就足够了!院墙还垒不垒?”
江山青接过话头,“不垒了,就地取材做个竹篱笆,到时候缠一圈荆棘,也安全。”
哼!臭小子,哪儿都有你的。
温言点点头,“对,叔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这个事不着急,吃饱喝足了咱慢慢说。”
这话说的江晓鸿心里妥帖,当即就笑眯眯的,“好,那我先垫垫肚子。”
事情最终也没说成,江晓鸿饭还没来得及吃完就被旁人急匆匆领走了。
但看着江家人的神色,都习以为常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还蒙蒙亮,江水秀就神清气爽的起床了,“言言,起床了!今天是端午,得去掰芦苇叶子包粽子呢!”
温言一激灵,瞬间坐起身,这猛然一下子给江水秀吓得够呛,直呼妈呀妈呀!
缓过劲儿,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早起掰芦苇叶子可不是江家一个,彩旗大队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池塘,有些种了藕、菱角等东西,到了冬日的时候,挖出来不算多,也能给大年夜添盘菜,乐乐呵呵的。
有些塘子是属于种啥都长不好,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时间长了,彩旗大队的人干脆就把那处池塘弃了,好巧不巧,芦苇和茅草得了趣,在里头疯长。
芦苇割了能做席子,到了端午还能拿来包粽子,反正都是有用,大队人也不管它,由着长。
眼下江水秀就直奔池塘,到了那处,温言没费力就看见江山青了。
江山青卷了裤腿,站在塘子边,露出强健有力的小腿,旁边的大姑娘都不好意思把眼睛往那边放。
“水秀,温知青,这里!”
江水秀眼睛一亮,喜滋滋的,“好啊!我哥果然厉害,那处的芦苇叶子最大了!走走走,咱们快过去。”
江山青看见温言过来,忍不住呲着大牙,旁边的大田都看傻了,愣愣的,“山青哥,这就是借住在你们家的沈知青啊!”
“对,怎么样,长得好看不?”江山青满眼嘚瑟!
大田咽了咽口水,“好看,真好看!”
嘿!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山青不乐意了,抄起手边厚厚一沓芦苇叶子照着大田的头啪唧一下子,急赤白脸的,“看什么看,那是你能看的吗?”
大田挨了揍,下意识抱头,脚下一滑,整个人刺溜一下滑倒了池塘里头。
江山青:“……?”
他现在这么厉害的?
幸而池塘边缘浅的很,大田自己就站起来了,就是形容不好看,一头一脸的污糟泥,那都是陈年老泥了,可肥的很。
池塘很小,这边闹得动静,一会儿就都知道了,看见大田的狼狈样,登时笑开了。
只有个别婶子辈心疼被压倒的芦苇,还小声嘀咕,旁的都开明的很,尤其是端午这样的好日子,跟着一道笑,“你这一身臭泥可别糟蹋了,回头洗衣裳的水也别倒了,拿去浇地,还能喂喂禾苗。”
大田欲哭无泪,这是他娘才给他弄的衣裳,都没上过几次身,要是被娘知道了。
“大田!老娘看你是皮子痒痒了,还不上来,死在下头干啥!那臭泥香的很?你还舍不得走了?”
大田:“……”
娘,你把手里的竹竿放下,我肯定麻溜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