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天像是跟他开玩笑似的，总会用各种方式折磨他。
洛郁怎么都没想到，悦然竟然已经怀孕。
他早该看出来的，身为凤族的她，伤势好得如此之慢，全因孩子在汲取她的力量。
他居然大意，也没察觉。
洛郁赶紧朝着悦然释放灵力，段询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罢了，都是造化。”
很快一颗金色的凤凰蛋，从悦然身体上分离出来。
因为月份太浅，蛋还不稳定，洛郁用自己尽数修为，才将它保住。
段询扶住脱力的洛郁，见她脸上都是虚汗，叹了口气道，“师弟，你这样做值得吗？”
为了一颗可都孵化不了的蛋，放弃自己尽数的修为。
洛郁脸色惨白，嘴角勾起笑意，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师兄，半身奔波，为天下为苍生，却从未为自己做过什么，现在我想为了自己，做一件发自内心想做的事，还请成全。”
段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静静扶着洛郁，满脸哀痛。
洛郁将凤凰蛋交给段询，“师兄，日后他就摆脱你了，师弟先提前谢过了，大恩大德，若有机会，必当结草衔环。”
洛郁知道直接撑不了多久了。
忘川之水，洗前世因，了后世果，能洗涤世间任何尘埃。
他的肉体经过忘川灼蚀，现在又修为尽失，没多少时间可活了。
所以在最后的时间，他将悦然留下的凤凰蛋，托付给了段询。
段询自知救不了师弟，为了让他安心，点头答应。
“你放心，日后我必当待他如亲子，绝不会苛待。”
洛郁笑道，“这段时间以来，都是劳烦师兄为我操劳事务，日后这些，也都要落到你头上了，是师弟的不是，还请师兄不要怪罪。”
段询竟然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只定定看向洛郁，等他将话都说完，才揽下了所有的事。
洛郁用仅剩的力气，扶起悦然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就像往日那般。
洛郁摸了摸悦然布满伤痕的脸，轻轻笑着，“最终我还留住你了。”
也怀里的人回答不了他。
最终两人一起化为灰烬，消失在天地间。
段询眼角有些湿润，他将头转到一边，掉泪痕。
将一边的凤凰蛋收进空间，离开了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