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痛，怎么比得上心里的痛。
“灵素。”
悦然话音刚落，灵素便出现在手上，她迅速朝着洛郁飞过去。
既然他杀了她的洛郁，那他也没必要活着了，去给他陪葬吧。
“妘轻羽，你快住手，师兄他没……”
辞尧想拦着，可悦然根本不听她的，一掌就将她打到一边。
还好段询及时过去接住她，才没让她摔倒。
灵素直接从洛郁肩头插进去，他也不躲，就定定看着悦然。
悦然知道，只要她刚才手再偏上一点，他此刻就命丧于她的剑下了。
悦然朝他吼着，“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还手？”
她是下不了手伤洛郁，只要看到这张脸，她就下不去手，可只要洛郁躲一下，或者出手跟自己对战，她也能安慰自己，是杀了他给洛郁报仇。
洛郁声音毫无波澜，“你若想杀，便动手吧，我不会躲的。”
悦然冷笑一声，不管洛郁是否会痛，直接抽回了剑。
“若你的仁慈是对他，他此时还能活着，现在说这话，不会觉得太迟了吗？”
碧若过来就看到这样的情形，她不清楚内情，担心地走过去，先将外衣给悦然披上，然后就要给她穿鞋子。
悦然躲了一下，“不用了。”
转身要走，可没走几步，便眼前一黑，直接朝后倒去。
“公主。”碧若想扶，却发现洛郁速度比她快，接住倒下的悦然。
洛郁看着怀中的悦然，眼神极为复杂。
段询走过去，“我送她回去吧，让辞尧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用不着。”
洛郁没再说话，抱着悦然回了主峰。
他将悦然放到床上，却没有离开，一直守在她身边。
和另一缕神魂融合，他得到了所有的记忆，看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居然衍生出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他生来便情感迟钝，感觉不到情爱，也没有悲悯。
师尊曾说过，这世间不需要悲悯同情，因为你悲悯之人，正因为曾经所作所为才陷入深渊，你悲悯他谁又能悲悯被他伤害的人。
也不需要博爱大义，博爱便无法度，即使有人做错了，你也下不去手惩戒。
需要的只是一杆秤，一杆衡量对错的秤。
所以师尊越过师兄，将寻澜宗交给了他，让他成为了这杆秤。
可现在，他内心却衍生出其他的情绪。
他跟他本就同根同源，同为一体，为何他能得到悦然的爱，而自己就只能是个旁观者。
……
悦然这一昏迷便是三天。
见她醒来，碧若赶紧过去将她扶起来，“公主您可算醒来，您不知道，君上……”
悦然皱眉，“别提他。”
“哦”，碧若只能换个话题，“那先喝点水吧，您昏迷好几天，出了好多汗，要多补水。”
说着她端过杯子，给悦然喂水。
悦然喝了一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你碧若。”
她以为这几日给自己擦汗喂水的都是碧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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