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柳生微那跋扈嚣张如同五彩山鸡般的背影走了, 一旁始终低着头的灰衣宫人终于抬起了脸。 却见五官清俊典雅,一片日光落在眉睫上,冷淡如同山巅细雪。 正柳生微先前揣测过的,沈寄云。 程涧嘴边便露出好似无奈的意, 背着手慢吞吞地踱进了假山间的道里。 沈寄云低眉跟着他。 “想必朕的处境, 沈卿方才已经瞧得清楚了, 他柳生微身为丞相之, 一个少将军, 却已经能对着朕大声呼喝, 肆意妄为。” 沈寄云个木头性。 他虽然看不上皇帝时常疯癫喜怒无常的精神状态, 却又迂腐守旧地谨遵那一套君君臣臣的理念。 在他的脑袋里,再怎么样,皇帝就皇帝, 做个反贼那万万不可的。 如今叫沈寄云看到柳家的不臣之心, 只不过叫沈寄云能更主动地站在皇帝这一派。 果然, 程涧便听到身后沈寄云拧着眉语冷肃: “柳少将军目无王法,以下犯上,实在有违伦常。微臣实在没想到,柳家仗着柳太后的权势, 竟然已经跋扈至此。” 程涧回身扶住了沈寄云的肩膀, 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如今收敛了一番,露出个颇为信任的微来: “先前并不朕讨厌沈卿, 只在太后眼皮底下,朕只能对沈卿疏远一番, 以免叫太后起了疑心。” 他这样一说, 更把柳照雪擅权妄为的姿态凸显得更神憎鬼厌。 沈寄云对柳照雪的厌恶程度已然达到了巅峰。 程涧看差不多了,便挥了挥袍袖:“日后, 怕还有要用得上沈卿的地方。” 他知道沈寄云如今最看的便他的恩师,颔首道:“若将来朕能除去柳氏余孽,必定为徐公肃清冤案。” 沈寄云的眼神震动,果然被他的话打动了。 程涧便着沈寄云低头称。 没想到沈寄云低着头思量了一会儿,却见神情有些为难:“臣知道此事或许僭越,亦臣贪得无厌。” 程涧容宽:“沈卿但说无妨。” 沈寄云声音里听着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他说:“请问方才柳将军说的那人,正许榴?” 程涧脸色变了变,脸上强挤出来的容差点绷不住。 怎么沈寄云居然还念着他的老婆! 程涧勉强新挂上脸,嘴上却已经忍不住要把后槽牙咬碎,这个狐狸精,怎么就那么招人! “没想到沈卿居然也对朕的人这么上心。” 程涧语阴沉沉的。 沈寄云便拱了拱手:“当日一见,觉得他世间少有的心情纯粹之人,若真在柳太后处,难免叫人心忧。” 肖想别人的老婆还这么理直壮的。 程涧在心里缓缓地吐出一口。 果然不管怎么样,还觉得沈寄云这厮,可真讨厌。 程涧咬牙切齿道:“朕的人,朕自然有办法解救。” 却看见沈寄云竟然行了一个大礼:“能为陛下效力,臣万死不辞。”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话说的悲壮,程涧懒懒地冷
,心想连一个为恩师翻案都打动不了你,在许榴处境危险,你倒万死不辞了。 只怕想效力的不他程涧,而他的狐狸。 不过在不管如何,能把沈寄云捏在掌心里为一枚棋,也不错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刚想叫沈寄云免礼,却骤然到胸口闷痛,一股甜腥味涌上喉咙,竟然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沈寄云大惊失色。 程涧却只摆摆手:“柳照雪那毒妇下的药发了而已,沈卿还先离宫吧,以免叫人发了。” 连臣密谈都只能这般偷偷摸摸的。 这皇帝当得实在窝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寄云眼神怜悯。 心里知道不对,却还忍不住想着,那少跟着这样自顾不暇的皇帝,真的能够平安无恙吗? 听闻柳太后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他落在那样的女人手里,不知道会受到什么磋磨。 一想到本来太阳一般亮闪闪惹人爱的少会被折磨到两眼失神灰败可怜的模样,沈寄云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果然当务之急,还要皇帝联手,肃清柳家余孽。 方才看柳生微那个模样,许榴若落在那蠢钝如猪的家伙手上,以后连个四菜一汤想来都很难吃上。 …… “娘娘,陛下来了。” 素心进来通传的时候,许榴正坐在柳照雪的腿上,两颊上都红通通的,眼里一层水盈盈的泪膜,真可怜又可爱得厉害。 柳照雪淡定地把手从许榴的裙里拿出来,又拿出一方锦帕擦了擦了手:“叫他进来。” 他脸上带着点轻佻的意,把那湿漉漉的帕拿给许榴看,许榴偏过脸去,他就只好很无奈地把手帕叠好: “连自己的东都不愿意看一眼,坏东,这可本宫贴身的帕,如今只怕都你这只狐狸的味了。” 到底谁才坏东啊。 许榴趴在他的肩头,只觉得全身都好似脱力,连指尖都动不了了。 他靠在柳照雪的肩上,的一张脸埋进柳照雪的颈窝里。 这样全然依赖信任的姿态很明显地取悦了柳照雪。 他动立时温柔下来,勾着许榴微凉的如同银月似的长发:“怎么了?” 许榴有点脱力后的哆嗦:“我,我要到后去,去,去床上。” 少细白手指忍不住攥起来,但实在没有力,只能被柳照雪握在掌心里把玩。 柳照雪看着那躺在掌心里无力挣扎的指尖,真真如水葱似的纤细手指,细精巧的指节上滚着一层桃花似的粉色,渗出来的细汗在他掌心里留下一点湿漉漉的划痕。 像幼羊身上,裹着的那一层湿黏的胎衣。 柳照雪满心怜爱,语却残忍:“不去了,宝宝,我们着他来。” 许榴却有点不能接受这种羞耻的公开,他声音里带着点可怜的哭腔:“不要,别给他看,我不想。” 柳照雪亲亲少粉红色的鼻尖,温声哄着:“榴榴怕什么呢,以后迟早有这一遭的。” 许榴上还不情愿,心里却骤然
松了一口。 “我就知道柳照雪肯定忍不住的。”狐狸得意洋洋地竖起尾巴。 系统:“为什么在呢?” 许榴轻声道:“今天,又到了程涧喝药的时候了。” 这一波刺激下去,他就得想办法逃跑了。 所幸柳照雪还不知道,他还能变回去。 柳照雪给程涧的药,一种慢性的毒药,喝完药效发的时候会丧失理智变成一个极度渴血的疯,可不喝的话到药效发又死路一条。 许榴叹了口,这次的男主还真有够难的。 这毒药喝也不,不喝也不。 除非有办法能彻底解了男主血液中的毒素,否则长此以往,男主也会因为这种药彻底成为失去理智的疯。 难怪柳照雪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整个大邑几乎已经他的囊中之了。 他也绝对想不到,还有个许榴可以清除程涧血液中的毒素。 柳照雪却不满意许榴的失神。 他皱起眉掐住了少尖尖的下颏。 “怎么这样都能走神?果然一提起皇帝,你就想跑了,对吗?”柳照雪语轻柔,同时不容抗拒地抬起少的脸,伸出猩红舌尖在少湿漉漉的眼睫毛上舔了舔。 “你我的。”他死死地盯着少因为缺氧而蒙上一层绯色的脸。 这人不会觉得恶心吗?许榴都懵逼了。 如果自己在还只狐狸的话,全身的毛都要被这人弄得湿透黏腻了。 噫。 受不了一点。 意识海里的狐狸狠狠地抖了抖,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然后一只系统从许榴的尾巴毛里咕噜噜地滚了出来,差点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许榴:“……” 干嘛钻别人的尾巴呀! 系统心虚地对着手指:咳,可宿主大人的尾巴真的好蓬松好软哦,纯天然狐绒毯,谁不喜欢呀。 程涧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仅仅穿着一件月白绸裙的少被揽着腰强迫着坐在柳照雪腿上,他没有穿鞋,足尖绷紧成了新月似的弧度,皮肤莹白如雪,偏偏足尖敷着一层娇艳的粉色。 少不知做了什么,绷紧的足尖还在微微地发着抖,腿上裹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裙也被濡湿了一角,泥泞而暧昧地垂落在少粉白色的大腿上。 连带着那头银白色的长发都沾上了湿漉漉的黏液,垂落在粉白颊侧,又如同蛛网般散落在少纤细的颈背上。 狐狸还在瑟瑟地发着抖,纤瘦的肩胛骨凸起,单薄的绸裙贴在他的蝴蝶骨上,真的好似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更像纯白仙人被凡夫俗强行禁锢在怀里,做了辗转掌心的可怜金丝雀。 许榴不肯看他,柳照雪从那张稚嫩而漂亮的脸上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好像终于发了程涧的存在。 “皇帝来了,怎么不坐下?” 他意盈盈地看着程涧那张扭曲而布满仇恨的脸,餍足地伸出猩红舌尖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