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榴小猫发现家铲屎官的猫瘾症状越来越重了。 小猫咪, 攻击力那么弱,被人抱住了想跑都跑不了,哭了都只会咪咪叫, 难让人控制住不做一些禽兽的事情。 许榴的毛本来就难打理, 一发疯乱跑就炸开好似一块晚高峰时期饭店里被人拿去擦了一百张油腻饭桌的大抹布。 这会儿加路缇经常趁小猫不注把他捞起来按住肚皮狂吸,把毛弄乱了又把小猫抓来梳毛。 说实话, 小猫超级讨厌梳毛。 小猫可乖乖蹲在衣柜,可安静窝在床底下, 就是不能老老实实在路缇怀里呆超过一秒钟,简直浑长了蚂蚁一样难受。 偏偏路缇还欠得命,有时候就喜欢看许榴发脾。 布偶猫发脾也是可爱的, 睁圆了眼睛为凶地“哈”人, 毛炸起来就更圆了,抱在怀里手感好得像是抱住了一团飘飘悠悠的云。 许榴每次被人吸完就精神恍惚地己找个墙角蹲起来面壁,背影可怜得像颗湿漉漉的小团圆, 尾巴赌地甩来甩去表达愤怒。 往往这个时候路缇看着看着瘾就又来了,捉住小猫咪的大尾巴抱住再次埋在小猫的肚皮吸得他咪咪叫。 果然当你弱小的时候,就算是别人也只会觉得可爱呢。 小猫得掉眼泪, 但是想想毕竟这是己选择的人类,犯病了也没有办法把他丢掉,还能怎么样呢, 看在他每天还给己铲屎的份,就只能将就着过吧。 毕竟每一个猫都是这样包容己的铲屎官的吧。 小猫站在衣柜高高的顶,人模人样地叹了。 路缇最近其实忙,每天早出晚归的, 每次回来脸都笼着一层阴郁颜色,只有看见小猫咪的时候那层郁色才会散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猫想想铲屎官打猎那么辛苦, 那么只好委屈一点,宽宏大量地原谅他了。 许榴不知道的时候,路缇在房子里装了摄像头,为了防止又被小猫踹到床底下,这次还换成了固的,许榴就算发现了,也弄不坏它。 有的人表面衣冠楚楚一本正经地开着价值几个小目标的会议,同一群久经沙场老狐狸刀光剑影唇枪舌剑还能不落下风,一边手机里放着己家里的监控录像分出一缕闲暇心思云吸猫。 小猫没有人在的时候乖得出奇,己抱着那根破掉的皮带玩了久,玩累了就踮着小猫步跑去喝水。 那根皮带已经被玩得相当破旧了,被小猫尖利的爪子刨得坑坑洼洼,看样子也不好看,远远瞧着还为是条脏兮兮的长蛇。 但是小猫偏偏对这根从廉价旅馆里就跟着他的皮带情有独钟,就算房间里昂贵安全的猫玩具满地都是,小猫眼里好像只有纸箱、破皮带、脱线的毛衣,只有极少数小猫玩累了的时候才肯纡尊降贵地在猫爬架老老实实地窝一会儿。 但是等到日头西斜的时候,小猫就开始焦虑了。 他知道这是路缇回来的时候。 小猫甩甩尾巴看看玻璃窗外泛黄的天色,又看看路缇离去的大门。 小猫从猫爬架轻巧地跃下来蹲在了门的软垫。 他努力仰起小脸一边舔了舔粉粉的爪子,一边期待路缇回家。 猫这种物就是出了名的傲娇。
平时路缇抱着他的时候他嫌烦,路缇不在家的时候猫才觉得想念,委屈巴巴地团成一团等着路缇回家。 平时路缇会说榴榴是不是变胖了这么抱起来这么大一只然后美美收获小猫一个冷酷无情的巴掌,但是实际在布偶猫里许榴的体型都算是格外娇小的。 从位于高处的摄像头里望过去,偌大的玄关处只有一只银灰色的小猫端端正正地坐在门后,两只尖尖的耳朵竖起来努力听着门外的动静。 乖巧得叫人心软。 所也不怪路缇每天回家都会猫瘾大发,谁看见小猫这个样子能忍住不把他抓起来猛亲? 男人嘴角扬的弧度更加真心实了一点,连带着那张斯文俊美的脸都显得格外好说话。 会议结束后私下里又约见了路缇的男人看见他脸带笑,还为己的求饶被他接受了,擦擦额角的汗裹着西装的肥腻躯体在男人面前卑躬屈膝: “路,路总,我当时也是没办法,你看路家家大业大的,我是不听他们的,那我的事业也就走到头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翻来覆去地说的就是那么几句,表示己当初联合路家对着路缇赶尽杀绝实在是事出有因,绝对没有一星半点想从路缇嘴里扣下一块肥肉的想法。 老东西。 路缇的视线从手机转移到那张令人反胃的面孔,嘴角的笑被平直地压了下去,那张英俊的脸显露出一丝细雪似的冷,然而他嘴语又是轻柔得,柔得好似只是在熟识的长辈拉家长: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冤枉了你。”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先是点点头,接着猛地看到路缇似笑非笑的脸,立即忙不迭地摇头:“不不不,没有冤枉,没有冤枉,是我己不争,怪我怪我!我不该鬼迷心窍听了路家那两父……两叔侄的鬼话!”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当着路缇的面狠狠给了己几个耳光。 路缇没有心思听他这些早就翻来覆去嚼烂了的废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平光镜反射出白炽灯锋利的冷光: “你刚才在说么?你再说一遍?” 男人骤然识到己刚才说出了么不该说的话,脸色猛地变了。 这下才真正是面无血色。 “么,我是说求您放过我……”他顾左右而言他,眼神慌乱地向四周瞟着不敢路缇对视。 然而路缇却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男人交叠着双手,修长手指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真真像是无情无欲的神仙。 可是一旦对那双深黑色的眼睛,就会骤然惊觉,这只不过是披着神仙皮囊的邪魔。 “你说……父,嘶……这几天操劳太多,耳朵也不太好了。”路缇故作烦恼地曲起手指抵住了前额,“你说,路家父子……对吧。” “不,不是,我没这么说。” 男人的脸彻底惨白下来,浑抖得好似筛糠,哆哆嗦嗦地否认:“您一是听错了,我是说路家叔侄,叔侄,就是叔侄。” 路徵,这位路缇的大伯,膝下只过去有个儿,长到十几岁的时候便了一场重病夭折了,此后也再没有过孩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果路宇其实是路徵的儿子,那便好玩了。 其实
路缇早就怀疑路徵路宇之间必有么关系,路徵那个私利的性子,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他绝对不会如此忠心地打着为路父好的大旗拼了老命也把路宇带进路家,甚至不惜把己赶出去,也叫路宇坐稳这个路氏未来继承人的位置。 毕竟路徵当年便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继承人之位与己的弟弟,路缇的父亲产了罅隙的。 如今猝不及防听到己的猜测从这人里嘴里说出来,也只不过是印证了路缇早已便有的想法而已。 “陈叔不必害怕,我又不是那山中吃人的老虎,何必战战兢兢,好像我吃人似的。”路缇面带笑,优雅地交叠着双腿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副吓得的窝囊模样。 他尚且还记得己刚被路家赶出来的的时候,这人那副恨不得把他踩在泥地里的嘴脸。 在这个世界最怕就是这样。 若你富贵,便最好一直富贵下去,若有一朝从天跌到地里,那就是普通人还不如,还随时都可踩一脚的可怜,还低贱如烂泥,是丧家之犬,离败蒲草。 路缇微微笑道:“我想陈叔年纪也大了,精力不济,何必还勉强己呢。” 他话中之明显,四十几岁的男人脸色灰白,鬓边好像真的浮现白发,惨白着脸说:“我知道了。” 这下子不管路缇还是路家父子都不会放过他,他是想活着,必须选一家站队。 男人打了个抖,路缇这人看着笑眯眯的尊佛似的,他的手段可比路家父子残忍狠辣得多,若是选择站队路缇的话,说不准还有条活路。 那张肥脸渐渐渗出湿腻冷汗。 他总觉得经历过这一大起大落的一遭,路缇好像比前更叫人捉摸不透了。 年轻的男子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己的领,微微一笑说:“知道我为么夺你的权吗?” 男人低着头一脸茫然:“请路,路总明说。” 路缇笑眯眯道:“现在下班时间,我回家迟到了。” “最好不在下班时间烦我,我家里的小东西会的。” 男人露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路缇慢悠悠地站起来:“送客吧。” 旁边的秘书早已见怪不怪,来带着公式的微笑把这老男人送出门去,心说你懂么是老婆小猫热炕头的成分啊。 暂时还不知道家老板娘就是只小猫咪的秘书姐姐在心里吐槽,怎么会有人同时肩负老婆奴猫奴两种份的,他们总裁真是别太爱了。 今天因为那老东西周旋,路缇回家的时候比平时整整晚了半个小时,路缇在心里都打好了一会儿怎么低声下向小猫咪道歉再找借把小猫咪骗过来亲亲抱抱,然而等他打开家门,脸挂着的笑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本该可怜巴巴团在门的小汤圆不见了。 他低声地叫许榴的名字:“榴榴?” 往许榴再怎么躲,听到他叫己的名字还是会不情不愿地回应他。 但是房间里只剩下满地的凌乱,猫爬架都倒在了地,地甚至还飘着大簇银灰色的猫毛,一看就知道是逃跑的时候留下来的。 路缇脸骤然被黑笼罩了。 他拿出手机开始查看监控。 只不过是稍微移开
了一下目光,他的小石榴就不见了,那些人怎么敢的,他们怎么敢的! 屏幕显示差不多就是他下班的时候,小猫耳朵敏感地动了动,欢欢喜喜地翘着尾巴往前迎去。 可是门打开的时候出现的人却是小猫从来没有见过的脸。 小猫呆了呆,下识地张开嘴用力地嘶吼企图把这些闯进门的坏人吓退。 可是他现在毕竟只是只小猫,那些人完全无视了他,径直走进了房间四处搜寻了起来。 “奇怪,不是说路缇的老婆一直被养在家里从来不出门的吗,人呢?” 那个男人面面相觑,彼此之间看了一眼: “难道是出门了,妈的简老不是说除了路缇没有人出过门的吗?” 几个人烦躁了找了一圈,除了一大堆猫用品,没有看到传说中那位美人一星半点的影子,甚至连张照片都没有。 “我说就是叶家那位发病产了幻觉根本没有这个人,又是蓝眼睛银头发的,妖怪吗?” “这话你有胆子他本人说去吗?谁知道是不是嗑药了,我听说他们这种搞艺术的最喜欢玩这种下滥的东西。” “嗐,这谁知道呢,不过那位不就是让路缇后悔没娶他吗,我看这个么总裁倒是挺喜欢猫的。” 几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在了浑炸起毛凶巴巴的小猫。 抓不到路缇的老婆,把他的猫抓了也能抵抵数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猫再凶到底也抵不过几个五大粗的男人,尖叫着跑了几圈还是被人抓住了。 路缇隔着监视器甚至都清晰地看见了好几簇猫毛被直接抓下来。 那些被精心打理过,每天都被整齐梳好,用了不知道多少东西才保养出来的,油光水滑的猫毛,现在惨兮兮地团成一团,随着窗外的凉风轻飘飘地落在路缇的手边。 好似小猫,在努力地用柔软的脑袋安抚着己失控的人。 小猫攻击力有限,最多就是在那些人的手背脸留下了好几道血淋淋的抓痕,但是这完全惹怒了这些不法之徒。 平时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小猫萎靡不振地被人粗暴地抓在手里,因为握得太用力,小猫不得不伸出舌尖努力地喘着让己呼吸,尾巴艰难地拍打着男人的手臂,他越拍那人抓得就越用力,最后为了己,小猫只好垂着尾巴任由他把己抓着。 猫这种物是脆弱的,路缇看见的时候简直恨不得穿过屏幕把这几个混蛋给杀了。 万一许榴应激了,吓到病,后果他完全不敢想。 “混账。” 他咬着牙眼睛发红。 叶思是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