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楼送走了游昕昕，坐在轮椅上看了一会窗外，才对苏荃说，“我们也走吧，去公司。“
“把今天的日程表发给我。”语调冷清，神色淡淡，翻阅着手机上的工作日程时眉目不动，屏幕的荧光照着他清隽的容颜。
游昕昕一走，这个人身边的气场一瞬间就从桃夭春日切换成了雪岭寒霜。又是从前那个生人勿进的冰山总裁。
车先去詹姆斯医生的诊所走了一圈，拿了治疗炎症的感冒药。
苏荃在车上给季楼递了药，还有一个小小的保温杯，“季总，先把药给吃了。”
季楼伸手把药接过来，打开纸包，里面的药全抖进口中，喝水咽下去，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苏荃就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铁盒封装的润喉糖，打开盖子递给季楼一小颗糖。
“这是游小姐给我的，她说这个药挺苦的。让我在你每一次吃药的以后给你一颗这个糖果。”苏荃说，“嘿嘿，游小姐还真是细心。”
陪着笑，把糖果往前递了递。季楼从小不爱吃糖果，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这可是游小姐交代的，不能不给。
有了游昕昕小姐在，他连肩膀上的担子都轻松了很多。季楼变得格外好说话，叫吃药就吃药，让看医生就看医生，连饭都多吃了不少。
季楼接过那枚小小的糖果。托在手中看了一会。那糖是包裹在锡纸中，小小一枚。撕开金属包装，露出漂亮的水果糖颜色。
他想起游昕昕发烧迷糊的那个晚上，一直说药很苦，不想吃。自己尝过药的苦，所以赶快给别人准备了糖果。
她其实是一个很活泼的性格，喜欢吃甜的香的东西，吃到好吃的东西时，眼睛会亮晶晶的。吃到苦药就会皱起眉头。
季楼低头把那一枚糖含进口中，一阵清凉的薄荷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很甜，还有一点柑橘的香味。
就像那个人带给他的感觉一样。
季楼用舌头顶了顶口腔里的糖块，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去公司的路上，他的嘴角一直带着微扬的弧度，手指轻轻敲着那个铁皮糖罐，连看工作行程的视线仿佛都变得温柔了。
这春天的鼓点，这美好而愉快的节奏，敲得苏烨心里想笑。
从承运大街出来的游昕昕只让李荃送她到了动车站，坐一小时的动车到了龙城附近的一个小镇。
这是曾经和她透露过一点口风的小护士的老家。自从那个奶奶病房的小护士那天开口和她说了两句话之后。
第二天游昕昕在医院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一个只看了一眼情况的小护士，却被雷厉风行地远远调离，反而让游昕昕心里很介怀。
明明轻易就能知道她奶奶是被黎采薇害死的，这根本不是藏起一个小护士就能瞒住的事。
她手里有周扬的证词，季楼那里有现场视频。现场看见的人太多，黎家的保镖，黎采薇的闺蜜，医院的保安，护士，保洁人员。哪个地方没有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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