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途走在群中, 听到水泥厂的动静后望。 一个小时后,顾途手握匕首抵在胸前,鞋子踩上碎裂的砖块, 发出“咔吱”的声响。 就在这时, 废墟被顶开。 耸的巨物抬了起来遮住曜日,水泥残渣从空中滑落, 好在没有砸在顾途身上。 顾途抬头,看到了两枚如大红灯笼般的蛇眼。 巨蟒张口哈, 蛇麟从它口中掉落。黑血顺着它的嘴角流洁白的蛇身。 它明明一身戾, 却没有伤害顾途,就这样直直地凝视着对方。 顾途低头,目光穿过废墟的缝隙, 看到了断裂的蛇身。 巨蟒对顾途吐着, 但它没有口臭, 吐出的味道是冰块味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途没有多做什么, 只是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大西瓜, 又拿出之前分拨好的剩饭放在巨蟒面前。 剩饭是一张卷着西红柿黄瓜生菜的饼子有一碗胡萝卜拌饭。 巨蟒眼睛眨了眨,盯着顾途又盯着剩饭, 小心翼翼弯下蛇身一口将饼子吞掉。 巨蟒吐了吐蛇芯子,又悄悄盯着顾途。 顾途是偷偷溜出来的,这会儿他得走了。 至于巨蟒,他见巨蟒虽丧尸蛇, 但本性不坏。对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无能力,生死有命吧。 顾途离开时, 蛇头却低了下来,顾途被阴影笼罩。 顾途感到一阵冰凉, 抬头原来是蛇头在蹭它。 “嘶~嘶~”蛇头蹭完,又默默趴到了废墟上。 此时,它的体力已耗尽,疲倦地闭上双眼,将“红灯笼”关在白色的眼皮内。 顾途站在废墟上,抿唇,转身离去。 顾途敢偷偷来,一方面是潜识告诉他,这里没什么危险。一方面是佛千说自己耳边总用吵杂的声音,想去外面静静,顾途才钻到了空子跑了水泥厂。 而佛千这边,他坐在野外吹着凉风,低头翻着养生书籍,指着上面的文字默读。 不断的哀嚎声让他蹙眉,佛千抬起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吵。” 佛千一遍抚额,一边抬手,温润对一旁的李天川道:“把他的嘴堵上。” 李天川躬身:“是。” 他来到被捆绑的五个外村身边,脱下一的外套,用大力将其撕成布条,用特殊手法冷漠地塞进了这五个嘴里。 佛千耳边终于清静了。 他眉头舒展开,认俯视着书上的内容:体弱的要多睡觉、多吃肉、多喝牛奶、多锻炼…… 佛千了然于心,在一旁做起了笔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尘土从佛千前面的大坑扬起,溪流小队挖好了深坑,从坑底爬起。 他看着佛千专注的神态不敢吭声,端直站在坑旁,直到佛千写好最后一个字,李天川低头,压低声音。 “佛先生,坑挖好了。” 佛千淡淡道:“嗯,埋了吧。” “唔——唔——”五个外村脸憋成紫红色,脖子上青筋暴起。 溪流小队将五扔下去,一铲又一铲,直到大坑被填平。 在此期间,佛千
始终神色如常,唯一皱眉是他翻书时不小心将纸页折了一下。 李天川是第一次埋,尽管他表现镇定,实则衣服都湿透了。 佛千一走,他脸色煞白。 溪流小队纷纷跪地,吐了出来。 他查过,这几手上沾了不少无辜的性命,可即便如此,他内心一片恶寒。 佛千恐怖,这种白天杀了,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佛千不会因杀了而做噩梦,但他会做别的噩梦。 佛千与顾途去,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晚上,帐篷里烛火摇晃。 顾途死死咬住嘴唇,眼睛红红的,汗水顺着鬓发滴落在地面上。 佛千每动一分,顾途的嘴唇就白一分。 椅子被顾途棱骨分明且白皙的手掌紧紧握住,佛千一戳,顾途“唔”了声,蔫了。 顾途有无力:“好了吗?” 佛千隔空吹了吹,顾途吓得一激灵,差点摔下去。 佛千单手将椅子扶住,安抚道:“别怕,水泡已经戳完了,现在只剩下上药。” 顾途当然知道,现在他的脚就在对方腿上。 这两天,他赶了太多的路,顾途的脚底都起了水泡,一走路就疼。 顾途本想用无菌针头自己去戳,却不小心扎到了手,佛千便揽过了这个活。 虽然佛千带着一次性手套,但顾途心里是过不去,他知道对方的洁癖有多严重。 佛千的手掌又宽又烫,顾途总是忍不住将脚往抽。 药膏抹在脚底一不小心就抹偏了,佛千顿了顿,微声询了顾途的见。 顾途迟疑点了点头,偷偷瞥佛千的手。 药膏再一次抹上来,顾途仍是下识抽脚,然而佛千的手腕如铁石般握住了顾途的脚踝,任顾途怎么缩,佛千手掌连抖都没抖。 就这样,顾途算是被佛千按着上完了药。 佛千摘下手套,端来水盆洗了三次手,便用纸巾将手上的水擦干。 顾途微愣,犹豫:“这样就完了吗?” “嗯。”佛千转身脱下外套放在椅子上。 顾途有点不敢置信,磕磕绊绊:“你不是有洁癖吗?” 佛千顿了顿,嗓音低沉:“顾途不一样……顾途的脚很干净。” 顾途:…… 他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脚掌。 自己的体弱是胎里带的,从出生起便时常手脚冰凉,有时他哪怕出汗,汗味不但很淡,而且仔细闻有点香香的。 当然,顾途是不会承认的。 他从小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一米八壮汉,单手举起一百斤哑铃,一口吞掉一头牛。 后来他长大了,梦想一点都没有实现。 身只有一米七六,不能举起哑铃,一次只能吃掉一小碗饭。 他非但没有成壮汉,闻起来香香的,甚至在大一时遇到了好几个ay追求。 旁他:“你是喷了香水吗?” 顾途低头,差点将脑袋塞进桌兜里。 “不,是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 忆至此,顾途叹息,自己
这辈子都不能长成彪头大汉了。 晚上,帐篷里有点挤,顾途又蜷在佛千怀里睡觉了。 佛千伴着顾途的发香味入睡,夜里他做了一个诡异又让他心悸的梦。 梦中,他又到了那个关他三天的小黑屋。 佛千并不害怕,甚至无聊地观察起了小黑屋的装潢。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有一只垂耳兔蹦蹦跳跳跑过来,佛千被垂耳兔吸引,那时的他是孩子,双腿完好。 他俯视着垂耳兔,期待对方扑入他怀里。 垂耳兔瞥了他一眼,又蹦蹦跳跳从他身边过去。 佛千心里一空,转身:“什么要跑?” 垂耳兔竟能发出声,软软道:“你是个坏,我不和伍!” 佛千拦在垂耳兔前面:“我虽然坏,但我会努力装作一个好。” 垂耳兔晃了晃脑袋,耳朵跟着晃:“我不和骗子说话!” 佛千抱起垂耳兔,垂耳兔奋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佛千恳请道:“待在我身边好吗?我顿顿给你胡萝卜吃。” 垂耳兔:“不,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根本就不想吃胡萝卜:” 佛千:“那你想吃什么?” 垂耳兔:“我想吃辣条,魔鬼辣椒的辣度。” 佛千沉默了。 垂耳兔用腿踢开他,骂骂咧咧离开了。 佛千醒来后有些恍惚。 他揉了揉眉心,这个梦对他的冲击很大。 溪柳村村民找到了种子后该返程了。 众发现土锤失踪了,他忆上一次见到土锤的时间,猜测土锤十有八九死在了水泥厂的震动里。 村民虽然有些难受,末世如此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他总不能头去找? 村民赶了三天的路,只剩半天就可以村了。 黄昏下,一条两米长的小蛇卷起一朵花轻轻插在土壤里,而那片土地上已经插了二十几朵花。 它悄悄打量着小路,见到有过来,它飞快藏到一块大石后面。 顾途来了,他看到自己的必经之路上开了一片花。 只是这些花并不是自然生长,它歪歪扭扭插在土壤上,一看就是被强行拔过来种在这里的。 顾途余光瞥到了大石后面的白色蛇尾,心神一动。 他让村民先走,待无后,他施展木系异能,让这片花在土地里扎根。花瓣舒展,充满水分,它自然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