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收敛太多。
她咔哒一下打开了家门,然后缓步走向客厅里跪在外婆面前做戏的二人,面露冷色,一步步朝二人逼近,并在柜子上随手抄了个瓶子。
这让季刚猛地想起了当日这个外甥女对他下手的狠样儿,忙止了哭声。
自觉地给郁晚樱腾了条道。
牛翠花如今也有点儿畏惧这个外甥女了。
见郁晚樱来势汹汹,她缩了缩脖子,也不记得哭了,短腿儿急忙往边上挪。
然后郁晚樱就大喇喇地走到了外婆跟前,在外婆的身边坐了下来,瞪了地上的季刚和牛翠花一眼,再换上温和的笑容,拉着外婆的手问:“外婆,吃过饭了没有?樱樱饿了,您外孙女婿不给我饭吃,我快要饿死了!”!
白鹤云的频道一时没切换过来,无比震惊的看向妻子。
到如今他在郁家还没得到完全的认可。
晚樱这一句话,不是将他才累积的一点儿好感全败光了吗?
果然,晚樱的话音刚落,郁家客厅的所有人都对跟在郁晚樱身后的白鹤云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先是外婆。
再是郁妈妈季柔。
然后是季刚和牛翠花。
就连在厨房干活的,白鹤云找来的保姆也朝着白鹤云看了过来。
白鹤云脸色微僵,看了晚樱一眼,然后昧着良心配合:“不是的,外婆,季阿姨,最近手头有点儿紧,不是不给吃饭,是想回去做饭吃能省着点儿。”
这话一出来,原本一肚子气的郁晚樱差点没憋住一下子笑喷出来。
心想这家伙不仅反应快。
竟然还是个戏精。
以前倒是没发现。
她给了白鹤云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依偎在外婆的怀里,“外婆,他就是小气,您说是不是?简直是一毛不拔,毕竟是白家的人,手头再怎么紧还能吃不起一顿饭?”
“真不是。”
白鹤云坐在了外婆的另一边,也搂着外婆的胳膊一通解释。
小嘴儿巴巴能说。
左不过是说生意难做,谁赚钱都不容易,家里还有好多人要养活,能省一点是一点的话儿。
等说到外婆已经动容的时候,白鹤云又替郁晚樱说话。
“外婆,您看我说的对不对?您再说说晚樱,每个月都给舅舅舅妈八千块,这么多钱,别说带晚樱出去吃饭了,就是带咱们一家都能吃好些时候是不是?”
“八千块?”
外婆听了白鹤云的话,立即将问询的目光投向了还在地上跪着的儿子、儿媳。
二人哪敢和老人家对视?
尤其是在郁晚樱和白鹤云的面前。
连忙低下头不说话。
白鹤云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么外婆您不知道?”
外婆摇头。
白鹤云又说,“就是上次您生病了,我们去把您接来后,舅舅好像不太愿意。晚樱觉得他们生活不容易,就说只要舅舅和舅妈以及两个孩子来家里看您,来一个人晚樱给他们家给一千块,她的能力最大一个月只能给他们家八千块,多了就给不起了。”
对付季刚和牛翠花这样的人,白鹤云有的是方法。
他相信妻子应该也有很多办法。
但是为了顾及外婆的感受,他们都没有去用。
可是结果就是季刚和牛翠花死不悔改。
既然如此,白鹤云觉得没有必要继续瞒什么东西了。
有些事儿还是要让外婆知道的好。
果然,得知真相的外婆再看向儿子和儿媳的时候,苍老的眼神里写满了失望。
她问儿子:“所以我叫你们带小宝和妮儿来看我,你们俩个总是支支吾吾不肯来。刚子,翠花,原来你们是因为带她们来没有钱,没有钱就不愿意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对不对?”
“妈!”
“妈……”
二人颇有些心慌。
外婆又问:“要是樱樱一分钱都不给你们,你们怕是一回都不会来看我了对吗?”
“妈,我们……”
“妈,这事儿……”
季刚和牛翠花两个想要辩驳,却无从辩驳。
外婆已经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失望地看向二人:“你们俩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儿媳啊,在你们眼里,我这个妈就是你们赚钱的工具是不是?”
“妈!”
“不是,妈我们是实在困难,我们俩……”
“实在困难?你们俩个就是伸手伸惯了!要说困难,我樱樱不困难吗?既要忙工作,还要养活我和她妈妈,还要养着你们一大家子,她一个女孩子就不困难了?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外婆伤心地用拐棍敲了敲地面,然后说,“你们滚吧,往后不愿意来就别来了。别总想着趴在你姐姐和我们樱樱身上吸血。你们有手有脚,饿不死。”
外婆伤心地说完,就往卧室去了,然后重重地将门关上。
季刚和牛翠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得打自己的嘴巴子。
但是想到钱,还是舔着脸问沙发上的郁晚樱:“晚樱,你看我们今天来的钱……”季刚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比了个二。
意思是两千块。
白鹤云瞅着他那个样子,很想上去揍人。
郁晚樱手里的瓶子已经抡了起来,不过却被郁妈妈季柔握住了。
季柔何尝不是失望透顶地看向弟弟和弟媳,从牙缝里蹦出来一个“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