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并没有出言打断苏怜心。
果然。
苏怜心笑了笑,继续说:“相识后,我们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快乐,像是做梦一样。
白鹤云他说不上有多宠我,也谈不上有多爱我,但是他尊重我,愿意惯着我,出手也大方,这对我而言已经是幸福的最高定义了。
毕竟我是什么出身?能碰上他这样的人,我几辈子都不敢想啊!”
“那你们后来为什么分手?”
郁晚樱终于接了话茬。
她盯着苏怜心的脸蛋,隐约中想起了一些事情。
只是不敢断定。
毕竟那些话都是大嫂、弟妹和小雪的猜想。
苏怜心似乎很不喜欢这个话题。
她忽然冷下脸。
将相册啪嗒一下合上,抱在怀中犹如珍宝一样。
“你觉得我舍得和他分手吗?只要我乖乖听话,乖乖地陪着他,有的是好日子等我。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自取灭亡呢?”
说到这里,苏怜心的脸上布上了一层阴云。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后,她对郁晚樱说,“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可笑,在我即将触碰到幸福的时候,有人盯上我了。”
“什么意思?”
郁晚樱问。
苏怜心回到:“你应该猜得到,我既然在遇见白鹤云之前就生过一个孩子,这个把柄是多好的利器呀?我不可能会让白鹤云发现的!”
“可是别人发现了,是吗?”
“是。”
苏怜心点了点头。
她凄然一笑,“她不仅发现了,还以此要挟我,让我为她办事。起先的时候,只是让我偶尔报一报白鹤云母子的消息。我权衡之下答应了。”
“是谁?”
郁晚樱追问。
苏怜心却并不说。
她只是继续自己的回忆。
“白鹤云从未疑心过我,可是他妈妈不一样,他妈妈每次见我都疑神疑鬼,甚至不止一次让白鹤云和我分手,说我心术不正。
我那时候就想,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仗义?何况我的把柄已经被人家牢牢攥在手里了。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越陷越深了。直到后来,我彻底成为了人家手里的一把刀,想要脱身已经不能够了。”
“你为什么不对白鹤云坦白?以我对他的了解,你若肯真诚,他未必就不会原谅你。”
郁晚樱从来不觉得白鹤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男人。
既然苏怜心是他唯一的女朋友,若是肯坦诚相见,她猜白鹤云不会为难对方。
苏怜心一听,笑得越加凄然。
她望向郁晚樱,神情有些复杂。
“所以你嫁给了他,所以你是他在乎的人!郁晚樱,我从前真的不服气,我觉得你能嫁给他就是因为你长得好、文化高,家世也好。
可是时至今日我明白了,是我蠢!是我自己蠢得无药可救!明明有更好的路,我却自作聪明,偏偏选了最差的那条。”
这评价……
郁晚樱不发一言。
苏怜心则继续说:“我当时一面怀着对他妈妈的怨念,一面又害怕被他发现,加上我被那个人控制,所做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哪里还敢和白鹤云坦白?”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既然问不到苏怜心嘴里的那个背后的人。
问一问做了哪些事应该可以吧?
这样想着,郁晚樱直接问了出来。
苏怜心也不含糊。
她说:“起先就是我说的,刺探刺探情报,后来嘛,就变了味道。那个人似乎很恨白鹤云母子,想慢慢地整死他们,于是让我偷偷地给白鹤云下药。”
“什么?”
郁晚樱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问苏怜心,“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苏怜心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每次给我的量都不多,还会派人盯着,我只负责把药下到白鹤云的饮食中。白鹤云每回吃下后就会捂着肚子打滚。郁晚樱,你和他一起生活,应该发现了他这个毛病吧?”
原来如此!
郁晚樱总算是找到了白鹤云时不时犯病的缘由了。
原来是被女友下了毒。
怨不得每次问他,他都一句老毛病带过。
此时此刻,郁晚樱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和白鹤云,算的是冤家了吧?
即便如此,在他们关系最紧张的那段时间,她也绝对不会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情,更不会如此害他。
可是苏怜心呢?
她竟然一面享受着白鹤云的爱,一面却和外人勾结陷害他。
这无论对谁都是莫大的创伤。
怨不得,怨不得白鹤云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像对谁都没有心。
总是一张冷脸。
想了半天,郁晚樱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她盯着苏怜心的眼睛问:“苏怜心,你既说白鹤云待你不错,尊重你、惯着你,你怎么还能对他做出这种事来?”
苏怜心被郁晚樱问住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是呀,我怎么会对他做出那种事情?实在是太……恶毒了对吧?哎,大概也是我当年的所作所为太过了吧,所以白鹤云现在才要这样报复我。也罢,算起来都是我欠他的,这回算是彻底还清了。”
说话间的功夫,苏怜心又翻出了白鹤云的照片。
她轻轻抚过白鹤云帅气的脸庞,自言自语道:“郁晚樱,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知道白鹤云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可他还是装着孩子是他的,我也装着孩子是他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