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珂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大哥,我们不是一直活着吗?”
宋岑有些好笑,平躺在马车板上:“大哥说的是为自己而活。”
宋明珂自小老成没错,可他仍是听不懂,也不多想,反正有大哥在。
商队行了大半个月,才到了南昭京都宛京城。
宋岑带着宋明珂与商队领头道了谢后便离开,租了个不用记户的屋子,让宋明珂先歇息着,想着自己跑堂应当也能养活自己与阿弟。
去街市上花了四个铜板,买了两个包子,四个馒头,兜着往家里赶。
“闪开!都闪开!”
路间冲出来一辆马车,车帷幔是蜀锦绣金色祥云,沉香木作框,车顶上蹲着一尊黄金狴犴,在太阳底下,奢侈得发亮。
宋岑忙闪过身,差点就把她包子撞翻了。
等宋岑回到屋子,屋子里空荡荡的。
宋岑:?
?!
娃呢?
娃不见了?!
宋岑赶紧向邻居打听,原是这些日子查黑户查得严,她阿弟被官兵逮走了,怪不得那不要记户的房屋如此便宜。
宋岑赶紧跑去衙门,把余下的碎银都塞给了衙门的捕快,那捕快才吐出一个消息。
“你那小弟有些运气,被上面不知道哪家小世子小公子瞧上了,以后鹏达了,可别忘了哥们!”
宋岑只觉耳边好像有阵阵嗡鸣,南昭国司法严明,可朝中不少大臣背地里也有奇怪的喜好。
宋岑浑浑噩噩地坐在屋门口台阶上,如若真被那些爱娈童的下流人逮走了阿弟,倒不如开始就不来南昭,也省得阿弟受罪。
宋岑心上扎了密麻的刺,自前世阿弟死后,她便再没有悲喜情绪了,如今却还是躲不过,宋岑数十年在四国战场厮杀的沉着心计竟崩溃于此,忍不住流泪,掩着面痛哭起来。
“喂!小子!”
宋岑被踢了一脚,却没有抬头。
“小子!这个东西认识不?”
宋岑被烦得很,正想叫他滚,抬头却看见了宋明珂那支刻着珂字的银簪。
宋岑一把抢了过来,掐着来人的脖子:“你把我阿弟带…”
这张脸宋岑认识,是君子恒的小护卫喻晏,忠义候府的三庶子。
宋岑松开了手,也松了口气,总归没什么性命危险了。
“你这人神经得不行还听不见话是不是?我问你认不认识这个簪子?!”
宋岑:“是我阿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