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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那个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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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恶鬼(9) 一个牌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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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一门所在的山峰叫泗鸣山, 顾玠跟侯邹走着走着,渐渐就看到了除德一门以外的人,都是来这里游玩的。情侣之间手上都拿了一把在摊贩那里买来的锁, 侯邹好奇,拉着他去看了看。 锁的样式多种多样,侯邹埋头在里面选了好长时间,最后才拿出一把来, 说要去旁边挂起来。 店家见多识广,以为他们是情侣,还专门给二人介绍了一下挂锁的讲究。顾玠开口解释了一句, 他们只是朋友, 让店家有些意外, 同时道了个歉。 侯邹则是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但很快, 他的注意力就被店家的话吸引了过去, 认真得像是要准备一场考试。 侯邹在知道挂锁的讲究后,又让店家给他刻两个名字上去,一面是顾玠,另一面他说的声音太小了,顾玠没有听见, 但侯邹跟他说, 要刻上表哥的名字。 只是等名字刻好后, 顾玠看见的一直都是他名字朝上的那面。 “要挂在哪里” “挂那里”侯邹指了一个地方,显然是一早就看好了位置。 顾玠要伸手接过锁去挂,但侯邹没有给他,而是自告奋勇道“我去挂吧,刚好可以锻炼下体力。” 侯邹家境很好, 平时很少锻炼,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顾玠没有坚持,很快就看见他们买的那把锁被挂在了锁链栈道上,因为中间是悬空的,所以左右晃了晃,露出了另一面有点模糊的字,像是徐小车,又像是其它的名字。 “另一面的名字好像有点模糊。” “有吗”侯邹看了一眼,“还好吧,挺清楚的。” 他说着就拉了顾玠离开了这里,从背影看上去,两个人分明亲近异常。卖锁的店家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纳闷,难道他们之间是还没有互通心意 山风吹来,带着独属于泗鸣山的温柔与宁静。 拾级登梯,顾玠跟侯邹一起到了一座高塔上面,眺目而望,四周皆是一片葱郁。 “这里的风景比青澄山要好。” 江市大多数人都知道青澄山,但对那个地方的印象通常只停留在有这么一个地方却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也不怎么想去的认知里。 如果稍微琢磨的话,就会察觉到这种忽视当中的违和。但通常是没有人稍加琢磨的,就算有,也会很快丢开。 顾玠自然也是如此。 他应该是没有去过青澄山,甚至对青澄山不怎么感兴趣的。 “你去过青澄山吗” “去过啊。”侯邹露出了一种意兴阑珊的表情,“不怎么好玩,也很无聊。” “我对青澄山的了解不多。” “青澄山里有很多树,从山顶到山脚都是树,里面也有一些小动物,但都是很温和的,有些还很胆小,一点都经不起吓。” 他的解说听上去不像是一个游客,倒像是山峰的主人,对于自己名下的所有物一一点评。 侯邹的嗓音不同于小车的怯弱,永远都充满了活力与张扬,但两人快活的神情又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顾玠坐在塔边,一条手臂就搭在四周的栏杆上,撇着身子,安静地看着侯邹。山岚并不寂静,带着树林的摇曳与各种各样的声音,但他此刻的心情却很平静。 侯邹讲话的声音逐渐地小了起来,耳侧的头发一直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顾玠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但山风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很快侯邹的头发又乱了,并且乱得

比刚才还厉害。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随手扒拉了两下,往顾玠那边坐近了些,学着他的样子也把胳膊往栏杆上放,不同的是,侯邹还将自己的脸也一起枕在了上面,脸颊上的肉被挤得微微变形。 “顾玠,你是什么时候跟小车在一起的啊” 他没有喊表哥,而是直接喊了对方的名字。 这段时间,就算侯邹跟小车的关系再亲近,都没有这样叫过。称谓既有些突兀,但在他自然的语气下,又好像并不怎么突兀。 “去龚家回来后那几天。” “哦。” 侯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被风带着吹到顾玠的耳朵里的,他的脸看起来也有点红,像是被太阳晒得过头了,又像是背面被打了强光的番茄,透出芯子里面的水意来。 他又问“那,你都喜欢小车什么啊” “他很可爱,性格也很好,真诚,坦率,想要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跟他在一起,我会觉得很放松。” 侯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他像是要为自己争取缓一口气的机会,将脸转向了另一边,呼了口气,才又慢吞吞转回来。 “是嘛。”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一种很缓慢的,夹杂着一点窃喜的感觉,“我都没有看出来。” “你要看出来干嘛”顾玠有点好笑地看着侯邹。 “没、没干嘛啊,我就是很意外啊。” 侯邹脸颊上的肉被挤得更多了,顾玠怕他透不过气,轻轻拎了一下对方的衣服,让他坐起来一点。一看过去,他那边脸颊上都被印出了好几道衣服的褶皱。 “还要继续玩吗” “走吧,我们先把剩下的半程走完。” 他们在景区里面,路上拿了一个导游地图,顾玠就跟着侯邹划出来的路线游览。 两人玩了一个下午,把比较出名的景点都打卡了一次,侯邹还让顾玠给他拍了许多照片。 只是这些照片他都没有发在朋友圈。 晚上回去德一门,规两正要去吃饭,个人就一起过去了。 他腿上的伤不是那么快就能好的,所以走路依旧是一瘸一拐。之前过来的时候,洪洪还问他要不要准备一个电子轮椅,也好方便这几天的行动,被规两拒绝了。 德一门是有统一吃饭的膳堂的,并且很科技化,完全让人看不出来这会是一个天师门派。 规两的心情已经不像是在医院时那样低落,吃饭当中还跟顾玠讨论了一下这个事情。话没有讲完,就看到侯邹给顾玠碗里夹了一道菜类似的行为规两今晚已经看到很多次了。 “你怎么一直在给他夹菜啊” 他心里嘀咕,顾玠这也太玄乎了吧,跟徐小车谈了恋爱还不算,连跟徐家的远亲关系都这么好但一转念,想到连他跟顾玠现在的关系都很不错,就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奇怪。 秉着顾玠是他救命恩人的态度,规两也有样学样地给他夹了一个菜。只是他刚把菜放进顾玠的碗里,就被侯邹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 规两莫名,但也没怎么在意,接着埋头去吃自己的饭了。 顾玠那里还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就看到侯邹又给他夹了许多菜。 “已经够了,再多就吃不完了。”他叫停了侯邹的热情。 对方听到他这话,却是眉梢一喜,“也是,太多了,我帮你夹掉点吧。” 于是暗中把规两给他夹的那个菜也一并夹走了,还要报复式地将其单

独放在了另一个空盘子里。 顾玠从侯邹没有问题的动作里看出了点恶声恶气。 他有点好笑,拍了拍侯邹的脑袋,“快点吃吧,等会儿菜要凉了。” 这样之后,侯邹才总算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饭菜本身上面。 也不是所有来的客人都会在膳堂吃饭的,顾家跟一些比较有名气的天师都是让人将饭菜直接送到房里。因此顾玠依旧没有跟其他人碰上面,只有在回去的路上,又一次碰上了顾午。 两个人跟白天一样没有说话,但侯邹在彼此擦肩而过的时候,回身看了对方一眼。 “在看什么” “没什么。”侯邹很快收回视线,“顾玠,你当初为什么会被顾家赶出来啊” 侯邹的身上有着跟小车一样的坦率直白,规两同样对这个问题好奇,但他不敢问出来,侯邹并没有这种顾虑。他感觉到顾玠并不在意顾家,甚至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有任何伤心的情绪。 否则的话,连续几次见到顾午,顾玠就不会是这种表现了。 规两内心惊诧侯邹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但同时又悄悄竖起了耳朵。 “因为他们怕跟我沾上因果。” 或许顾家是觉得顾玠内心还认同自己是顾家的人,为了顾家的颜面,亦或者是自己的颜面,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又或许顾家是觉得他们地位高,并不惧怕顾玠说出真相。 他们既然能做得出来,顾玠身为受害者,又有什么理由去为他们保守秘密 因此在回房的那段路上,顾玠就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 侯邹听了后陷入沉思,规两直接就炸了。 “顾家这算什么东西啊,天眼是你的,他们凭什么就给拿走了” 他气得不轻,什么不着四六的话都混着骂出来了,倒是顾玠这个当事人比他更冷静些。 “顾玠,他们拿了你的东西,你就不生气吗” 侯邹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玠。 “当然生气,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话听得规两都有些怒其不争起来,他以前觉得连生心善,现在觉得顾玠比起对方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你要是看他们不顺眼就告诉我一声,回头我让老头子找点理由办办他们,给你出口气还是可以的。” 侯邹听到规两的话,双眼发沉得像是在同样想着教训顾家的办法。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而且我心里有数的。” 他跟徐连在剧情中的坎坷都是任务者一手造就的,再者,顾家之后也没有得到好处,他的这双天眼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拿走使用的。 顾玠没有多说,跟两人告别后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就算在这种时候,他对于各类术法的学习也没有懈怠过。 半夜里,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顾家打开门一看,是一个有些意外但又并不算是意外的人。 侯邹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衣,抱着被褥站在门口。 “顾玠哥,我有些睡不惯这里,今晚我可以跟你挤一个房间吗我就睡在外面,不会打扰你的。” 外间有一个榻子,足够一个成年男性睡觉。 “可以,进来吧。” 顾玠帮他将被褥抱到了榻上铺好,侯邹在后面将门关了起来,又将客房也打量了

一遍。白天他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这会儿眼睛里都是新鲜。 “我还有点事,要晚会再睡,你先休息吧。” “你在学习吗我陪你吧。” 侯邹搬来了一张凳子,坐在了顾玠对面。 这种场景很熟悉,之前他在医院,小车也是静静陪在他身边的。不过对方跟他要更加亲密,一定要坐在他的身边,偶尔也会好奇地探头看看他书里写的内容。 顾玠做起事情来一项专心,侯邹似乎知道这一点,所以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加掩饰。 直白浓郁的爱意犹如深山岩浆,剧烈蓬勃地爆发出来。 他自己待的高兴,起身又去给顾玠倒了一杯水,放下杯子的时候,顺势就坐到了顾玠身边。 顾玠这时候才看了侯邹一眼,对方顿时就将杯子递到他手上。 “喝水。” 有一瞬间,小车的脸跟侯邹的脸就这么重合起来,连语气都很相像,只是音色不同。 顾玠将刚好温着的水喝完了,侯邹接过杯子,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等着他看完。 期间眼睛不是落在顾玠的书上,就是落在顾玠的脸上。他愈发不加遮掩,就连被顾玠发现的时候,也只是怔了怔。 “累了吗” “没有。”侯邹摇头。 这时候的情形很像是白天在泗鸣山高塔的样子,温度是从耳朵开始上升的,一路蔓延到了脖子上。 “顾玠。”侯邹很轻地喊了一声他。 “怎么了” 侯邹没有出声,他慢慢坐直了身体,一只手按下了顾玠手上拿着的书。他是直接按在顾玠手上的,体温偏高。 侯邹目光直视着顾玠,逐渐朝他靠近,意图显而易见。 顾玠从来都给人一种温柔包容的感觉,此刻也不例外,仿佛任由侯邹的所为,就连对方的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都没有阻止。 可就在侯邹即将亲上他的那刻,顾玠被按下去的那只手反过来将侯邹的手抓住了。 夜阑寂静,声音也寂静。 “走走,你确定吗” 他没有将话揭开,但侯邹的动作却停下来。 彼此的情形暧昧至极,呼吸纠缠,就差一点点的距离,就可以接吻到彼此。 甚至顾玠在说话的时候,都有一种双方是在亲吻的错觉。 侯邹搭在顾玠肩膀上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像要将他整个人一起抓住。可过了一会儿,却又莫名地向后退开了。 双方又恢复到一开始的安全相处,顾玠看完书的时候,侯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将人抱到了里面的床上,自己则到榻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受邀前来的人都到齐了,顾玠人也一起出门。 这回他跟顾家的人碰上了,个别看他有些怜悯,倒是顾尔蒙这个亲生父亲,看着他跟看待仇人一般,不仅眼神冷漠,还严厉异常地质问他来这里干什么。 规两性子一向都急,又没受过委屈,哪里管顾尔蒙是谁,当下就骂开了。 还将他们不要脸偷拿顾玠天眼的事一顿好说,顾家立时就闹了个没脸,边上其他天师也议论纷纷。 顾尔蒙的脸色越发差劲,指着顾玠问“你就这么看着外人说顾家” 顾玠依旧是那种油泼不进的温柔模样,只见他微微一笑,说的

话又将顾尔蒙气个半死。 “顾道长既然做了,又何必怕别人说,况且,我不认为我的朋友有什么地方不妥,顾道长大人有大量,想来应该不会跟一个不是这一行的小辈计较吧。” 顾玠的软刀子要比规两的话更厉害,最后还是云德道长过来调解了下。 他为人正派,哪里看得上顾家做的事,话里话外都对顾玠十分袒护。 当着云德道长的面,顾尔蒙也不好再说什么,这场小纠纷算是告一段落。 倒是规两为顾玠维护自己的几句话而怔愣了许久,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从前他将连生看成唯一的朋友,因为对方不像别人对他阿谀奉承,只知道讨好他。顾玠分明跟对方一点都不同,有时候还会不搭理他,但他突然觉得,顾玠其实不比连生差。 规两没有愣神多久,就被侯邹不着痕迹地挤到了一边。 今天这场会议他们主要说的是连家的事情,规两在一边听着,心情又沉重起来。 同时经过云德道长的梳理,他才恍然发现,连家做的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恶毒。 “我回来德一门以后,又让人根据这条线索查了下去。” 云德道长原本以为连家做的事情就是术士跟他说的那些,可一查下去,发现竟然只是冰山一角。 连家不仅用活人祭祀,还在不同程度上制造冤魂,收集怨气。最后这些怨气的归宿,无一例外都在连家堡。 很显然,连家堡里有秘密。 各家在动身之前,也收到了连家的邀请,让他们去连家堡看一看。 能一口气请了在座起码一半的人,可以想见连家堡的问题有多大。 云德道长根据自己进山那天观察到的情况,推测青澄山或许有一只恶鬼。最开始他猜测这只恶鬼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现在他猜测对方可能是跟连家有关。 连家在借势,可现在遭到了反噬,于是打算将恶鬼彻底铲除,解决后顾之忧。以及,他们打算再造一个能够供他们源源不断吸血的恶鬼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知道究竟谁更恶一点。 规两听着云德道长的分析,手脚一点点陷入冰凉。 会议一共开了整整一天,最终大家决定联合所有人的力量,先破坏连家造鬼的计划连家在恶鬼身上尝到甜头,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可怕。 而后到了连家约定的日子,众人再一起去连家堡。 原剧情里,连生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们一开始的表面工作做得很好。到了最后,他只要露出痛不欲生、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可以让众人相信他跟父母不是同一路人。 但现在从一开始,他的真面目就已经被顾玠扒了下来。 顾玠跟侯邹、规两在德一门又住了一天,然后才回去了。顾家则是当天下午就动身离开了,不过听说,他们在路上发生了意外,顾家好多人都受了伤,就连顾尔蒙都不例外。 具体怎么样谁都不清楚,顾家也没有让人说出来。又是两天过去,顾玠跟侯邹重新到江市的时候,徐家竟然派了一辆车来接他们。 “顾先生,表少爷,家主让我来接你们回去。” 规两没有注意到司机口中的称呼,但顾玠注意到了。 以前徐家的人在外都会称呼徐庆仁为徐先生,家主这样的称呼,更像是旧时代的封建权贵。 徐家变天了。 这也是规两回去不久听规尚涛说起

来的,连家还在找他,规两回的是之前养伤的地点。 “你说什么,徐家现在是徐小车的了” “就在你们去德一门不久,徐家突然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徐庆仁喊来了律师还有一堆人,直接把家产跟公司都给了徐小车。 不过徐小车说自己身体不好,之前又一直在养病,把公司跟徐家对外打理的事情分别交给了徐耀和龚芝。” 说到这里,就连规尚涛的表情都有点奇怪。 “徐耀跟龚芝他们又不是徐家人,徐小车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知道徐家易主以后的人想问的。 如果说徐庆仁这样安排,还是有点逻辑可言的 ,但徐小车没有理由这样做啊。身为徐家唯一的继承人,前半辈子几乎被徐庆仁抛弃了,不管他用了什么办法拿到了徐家,第一件事也应该是把徐耀排挤出去吧,怎么反而还把权力分给对方了 “我也不知道,徐小车在将权力分给徐耀跟龚芝以后,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不过”讲到这里,规尚涛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他甚至怀疑这两个人是有什么天大的把柄被捏在徐小车手里,“无论是龚芝还是徐耀,都绝对服从徐小车的要求,根本就没有要篡位的意思。甚至有人在背地里讲徐小车的坏话,都被他们教训了一通。” 如果是在做戏,那些话根本是在私底下讲的,完全不会传到徐小车耳里,他们没必要特意挑着这件事不放。 看来看去,龚芝跟徐耀压根就是徐小车的人。 有人已经开始了阴谋论,当年徐庆仁跟龚芝结婚,说不定都是徐小车安排的,罔顾当时的小车只有几岁的事实。 “不管怎么样,现在徐家的家主已经变成了徐小车。对了,他还给各大家发了邀请函。” 徐家是徐庆仁做主的时候,就很少会跟连家来往,等到了徐小车,他将这种不愿意往来摆在了明面上。那么多家,唯独没有邀请连家。 徐家,车子是直接开到里面的。 侯邹到了半路就下去了,顾玠还坐在上面,一路到了另一个方向。 既不是小车以前的住宅,也不是主宅方向。 在路上听司机说,顾玠已经差不多了解了情况。小车在成为新一任的家主后,就让人整理出了一个新的地方,至于徐庆仁,没有了价值以后就被发配到了曾经小车住的地方。 听说徐庆仁过去第一天晚上就在大吵大闹。 新家主也就看着面软好说话,实际上十分有震慑力。才不过一周的时间,徐家就已经听不到徐庆仁的声音了。现在对方就像曾经的徐小车一样,每天都被关在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伺候,只在吃饭的时间点有人会送些饭过去,防止他饿死。 要不多时,就听司机说“到了”。顾玠手还没有伸出去,外面就已经有人拉开了车门。 小车换了一套装束站在那里,满脸含笑地看着他,口上的称呼依旧如从前般。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小车在顾玠下来以后就抱住了人,仰着脸道,“我每天好想你。” 司机对于小车的称呼就像听不见一样,顾玠下去以后,他脸上生动的表情就变成了某种麻木。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小车牵着顾玠到他新的房间里。 “好看吗你喜不喜欢” “好看。”新的房间到处都是镜子,但没有看见积木,顾玠问了一声。 “都扔掉了,我现在不喜欢玩它们了。”

因为他找到了比积木更有趣的存在。 “哥哥,徐家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不要住在外面,跟我住在一起好不好” 上一回小车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两人还不是情侣。 但现在他们在交往了,徐庆仁也不会跑出来碍眼了。 小车用世俗的逻辑又一次朝顾玠提出了邀请,还讨好地亲亲人。 “哥哥最喜欢小车了,哥哥留下来吧。” 他讲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奇异的光彩。 并不是阳光折射进去形成的,而是他本身带来的感觉。 顾玠捏了捏他的脸,“小车怎么就知道我最喜欢你了” “反正我就是知道。”小车神神气气的。 他知道顾玠这么说就已经是答应了的意思,于是牵着他又去自己的卧室逛了一圈。 阳台上放了一盆植物,是顾玠送给侯邹的那盆栀子花。 小车毫不心虚地说“我看你们走了,它没有人打理,就让人搬过来了。” 说着,小车又指了指里面的花骨朵。 “你看,它长了好多,最早长出来的那个都已经冒白了。” “再过几天应该就要开了。” 说起再过几天,小车告诉顾玠徐家要开一场宴会。 徐家换人当家作主,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有所表示。这次宴会就是一个很好的亮相方式,同时,小车还想把顾玠作为自己的男朋友正式介绍给大家。 他这样做未必没有宣示主权的意思。 “哥哥,好不好啊” 他都已经决定好了,这时候又眼巴巴来问顾玠,好像对方要是不同意,他就会不这样了。 顾玠想了一下那个情形,小车肯定会顺着他,但没准又会自己躲起来偷偷生闷气。他被脑补出来的小车怪委屈的样子逗得笑了一下,揉了揉身边毛茸茸的脑袋。 “你办就行了。” 小车轻轻蹦了一下,又踮着脚在顾玠脸上重重亲了一大口。 “那我去让他们给你准备衣服,还有配饰这些。”其实这些东西小车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但那时候他不知道顾玠愿不愿意,所以一直没有定下来,这下他准备自己亲自去看。 “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小车说着就风风火火跑出去打了个电话,还让人明天把所有东西都送来徐家。 顾玠在他的卧室里看了看,写字台上放了几张相片,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跟小车的合照。两人在医院拍了许多,对方让人洗出来了。 另一部分,则是侯邹跟他在泗鸣山上的合照。还有一张,是一个全家福。 上面是徐庆仁,小车的母亲,和小车。 徐庆仁跟小车的母亲看上去都很年轻,那时候一家口也好像很幸福。只是,小车现在的长相无论是跟徐庆仁,还是跟他的母亲,亦或者是他小时候的自己,都没有半分相似。 顾玠正要将相片放下,就看到写字台有一面做了背板,背板上被切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形状。他敲了敲,是空心的,里面放了东西。 正要去看看是什么,小车打完电话回来了。 “哥哥,你在干什么” 小车是从背后出现的,顾玠事先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宛如幽灵般。 “在看照片,这里怎么会有我

跟走走的合照” “是我让他发给我的。” 话没有问题,但逻辑有问题。 以小车的性格,是跟顾玠的关系更亲近的,他如果想要照片的话,也应该是跟顾玠要,而不是对方。 还有,新的房子里诡异的地方比他原先住的房子还要多。 “这样啊。”顾玠拿起了一张他跟小车的合照,“这张拍得很好看,放大一张挂在卧室里吧。” “好,我觉得这张也很好看,挂在客厅怎么样” “可以。” 正说着话,就有人找过来了,是徐耀。 跟顾玠上一次见到对方相比,徐耀瘦了不少。他一瘦下来,看上去也有些眉清目秀的,毕竟龚芝长得就很好看,底子在那里差不到哪里去。 “爸发烧了,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 徐耀对小车的态度很恭敬,这种恭敬是从骨子里表现出来的。 顾玠看着对方,徐耀却好像要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似的。等听到小车说不用管的时候,徐耀立刻就走了,连多停留都不敢。 沉思间,就听小车说“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很坏爸爸对我一直都不好,我只是想报复他一下。” 他充满了一种纠结矛盾的脆弱与可怜,却也让人轻而易举地想起之前徐庆仁要杀了他这件事。比较起来,小车的教训是那样微不足道。 身为爱他的男朋友,顾玠当然不会反对指责,所以他摇摇头。 “不会,他对你不好,你也不用对他好。” 小车露出了被理解的感动模样,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肩膀一侧,叹息般“哥哥,我好爱你啊。” 徐家另一地点。 徐庆仁确实发烧了,但他是被吓得发高烧的。自从他住进这里以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徐耀过来将小车的回答告诉他以后,徐庆仁竟然罕见地拿了一个花瓶要往他头上砸,看他的表情也再不是以前那样信任。 “你这个畜生,我好心养你,栽培你,你竟然帮着那个逆子害我”啪啦一声,花瓶应声而碎,但并没有伤到徐耀。 他看着面前气血不足的中年男人,对方身上发出了一股行将朽木的味道,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就像是小车曾经扎出来的那个纸人一样,他甚至还眨了眨眼睛,表情天真无邪地问道“爸爸,您为什么生气比起小车,您现在要幸福多啦,既没有人虐待您,也没有人要闷死您,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呀” 徐耀像是不太理解徐庆仁的愤怒出自什么地方,满脸都是疑惑。 花瓶里有水,虽然没有砸到徐耀,但水却溅到了他身上。他后知后觉地抬起了手,就看到自己的大拇指有些要脱落的样子,也不跟徐庆仁说话了,直接就走出了屋子,口中还喃喃道“幸好今天太阳很大。” 徐庆仁在徐耀露出那个微笑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说不出话,也不敢再骂了。他甚至连质问对方究竟是谁的勇气都没有,惊惧地缩成一团。 徐耀脸上的笑容,跟曾经总是频繁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个纸人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几乎神经质地一边拽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念叨。云德道长不是跟他说过,小车是人吗 卧室,顾玠也问起了小车的纸人去了哪里。 小车想了想,“它自己跑掉了。”

r> 他经常会跟顾玠说出这些充满孩子气的话,所以顾玠也没有追问。 “那你要再扎一个吗” “好呀。”这回有顾玠陪着,他特意表现了一番。虽然很久没有扎了,但他的技艺还是没有生疏,做出来的纸人活灵活现。 这种活灵活现几乎给人一种极具逼真的恐怖之感,顾玠却视而不见,拿起画笔替它点上了眼睛。 纸人仿佛瞬间活过来了一般,在房间里抖了抖。 “风太大了,我去把窗户关上。”小车按了按纸人,跑去关了窗。 果然,窗户一关后,纸人就不再动了。 顾玠收到了侯邹的信息,问他有没有在小车这里看到自己的花。顾玠将小车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那边过了一会儿说,他过几天要走了,收拾出来了一些东西,让他顺便带到小车那里代为保管。 家里明明有佣人,而且,当初顾玠送他栀子花的时候,侯邹是很珍惜的,现在却表现得不太在意。 小车凑过来看了他的屏幕一眼。 “那你晚上要早点回来喔。”讲话声音都在打着卷地发软,直接就替顾玠做了决定。 “好,晚上回来跟你一起吃饭。” 顾玠过去侯邹那边的时候,对方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的行动力非常强。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都帮我交给表哥保管吧。” 侯邹跟顾玠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房间里跟顾玠有关的东西却不少。大部分都是他们在泗鸣山玩的时候买的,现在则是一股脑全给顾玠了。 “不放在这里吗” “没人的地方好像总是有种会发霉的感觉,放到表哥那里我会放心一点。” 侯邹说着,又放了一样东西在纸盒里面,是他的积木。 颜色鲜艳,但是,上面是有纹路的。这应该是小车的积木。 “这是你的积木吗” 侯邹看了一眼,“是啊。” 东西太多了,侯邹帮着他一起送到了小车那里,个人最后一起吃了顿饭。 当天晚上,侯邹就离开了徐家回学校去了。 江市春天的时候有一段专门的假期,所以侯邹才有时间来徐家玩。 至于顾玠,等连家堡的事情结束后他也要回学校去了。 晚上,小车跟他说到时候请几个厨师过去专门给他做饭,再给他配备一个司机。 他说得津津有味,俨然一副要将顾玠的方方面面都要包揽下来的意思。 “太夸张了,小车。” “哪里夸张” 顾玠对他没法,催着小车去洗漱然后睡觉了,对方在离开之前还缠着他亲了一回。 等小车进去浴室后,顾玠又一次感觉到了书桌背板后面的那样东西。 这是他身为天师的本能。 又或者说,就是有人故意安排在这里诱惑他去看的。 顾玠起身走到书桌边上,将背板慢慢拉开。 很快,里面的东西就映入了眼帘,大晚上的,让人浑身止不住地冒出冷意。 是一个牌位。 一个名叫徐荣的牌位。 与此同时,他们白天扎的纸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跑到了外面。 此刻整张脸都

贴在窗户上,注视着顾玠的一举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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