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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那个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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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书童(5) 旖旎氛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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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方镇一年到头都非常热闹, 顾玠招了辆人力车,天不是特别冷,短距离出行的时候, 人力车要比电车或者汽车更方便。这是徐连自从被买进顾家以后, 第一次在这么轻松的心情下出门。 他以前也出过顾家,不过都是走的后门, 要么是出去挑水, 要么就是有其它什么事情。出入都十分匆忙, 哪里顾得上看风景。 顾玠特地打招呼让车夫走慢些, 身为剧情发展的主要地点,洪方镇也是相当的繁华。不仅有歌厅,还有戏院、电影院等, 两个人在车上的时候,还听到卖报童的吆喝声。 票都要提前购买,不过有钱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先给你做一些四季的衣服, 现在穿不了也没关系,以后去国外都是要穿的,中西两种款式都各做几套。不用不安, 我们的关系,我对你好,都是应该的。” 人力车的位置刚好可以让顾玠和徐连坐在一起,不过彼此稍微有点什么动作,另一个人就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从上来后, 徐连僵手僵脚,就没有动一下。 顾玠去握他的手,他就乖乖地让握。顾玠给他介绍周边玩的地方, 他就乖乖地去看。讲到这里的时候,他又乖乖地点头。 他受到的教导当中,只有晚上的任务,对于白天要怎样跟顾玠相处,简直一窍不通。 比起害羞,更多的是紧张。 顾玠看他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眼睫一个劲低颤的样子,靠近了对方一点。 于是徐连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传来了整齐又温暖的压力,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了顾玠的声音。 “像昨晚一样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不用紧张。” 顾玠原本是想纾解对方的心情,可没想到话说完以后,徐连的半边脸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他半转过头,少爷的脸在晨光当中,映出无比的温柔与美丽。而这样的美好,跟他近在咫尺。 徐连缓缓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顾玠的肩膀上,同他表现出了有别于常人的亲昵来。 知道徐连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不过看他比刚才好了很多的状态,顾玠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徐连的头发不算长,也不算短。 在他摸头发的时候,顾玠感觉到颈边的呼吸不自觉放轻了许多,可与此同时,徐连又主动向他靠近了许多。两个人的衣服被挤压得紧贴在了一起,布料的褶皱与褶皱之间凹嵌得严丝合缝。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一家裁缝店。裁缝店旁边还有家咖啡厅,里面经常有不少摩登男女。 顾玠跟徐连从人力车上下来的时候,里面恰好走出来一位先生。对方戴了一顶时下最流行的帽子,上衣别了一枚光彩夺目的胸针,同他身边那位女郎有说有笑,隐约是邀请对方今晚来家里做客,说是有人特地做了个局,大家在一起也好热闹热闹。 “范先生上一次输了一笔,这趟好不容易回来,自然是说什么也要再赌上一场赢回来。听说他最近新交了一位很阔气的朋友,哈哈哈,胡小姐可真是爱开玩笑,那位先生今晚上是不能过来了,人家在除於,非得坐长途汽车奔波几个小时不可。” 除於是地名,这位时髦的先生一边走,一边尽力邀请,最终那名胡小姐点头答应了。 “好吧,你这样客气,大家也都是朋友。我必定会准时到场的。” “那我就在家恭候了。” 双方又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 纣繁跟这位胡小姐也是偶然在咖啡厅碰到,他一向是喜欢热闹的人,今晚上刚好

有个局面,自然希望人越多越好。这趟出门本是想着喝杯咖啡,有这意外收获,令他脸上都不禁绽放出光彩来。 他本身的长相并不是怎样的出众,不过于穿着打扮上都很不一般,整体下来,看着也就很不为平常。 趁着有时间,纣繁打算搭电车再去几个朋友家里拜访一二。只是眼睛朝右望的时候,几乎一下子就看见了顾玠的身影。 青年的模样放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市里,出挑得厉害。 纣繁结交的人,钱财跟相貌必得有一样,眼前的人两样都占了,他内心立即蠢蠢欲动起来。只觉得若是不能同这样一位有气度又有相貌的人当上朋友,定要成为人生的遗憾。他当即就迈开了步子,朝顾玠走去。 不过走了两步,纣繁就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但随即他就想到,这样好相貌的人,要是在哪里见到了,一定是非常有印象的,不至于丝毫想不起来。恐怕漂亮的人都是相似的,也就先添上了那么几分眼熟感。 裁缝店的老板姓段,跟顾家生意上有所往来。顾玠昨天回来的消息随着家里老妈子出门买菜,不少人都知道了,又看他跟顾义祥像了个四五成的脸,段老板也是聪明人,立刻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顾少爷是来定制还是买成品” “定制,麻烦给我的朋友先量一下尺寸。” 顾玠说明了要哪些衣服,各几件。这样大的手笔,还不是花在自己身上,段老板看了徐连一眼,当即也就明白两人是什么关系了。 这年头,有钱人家的少爷玩什么都不稀奇。不过段老板眼里也不见轻视,笑着让徐连先到后面,会有专门的学徒给他测量。 徐连没有第一时间跟着人离开,而是赶快地拉住了顾玠的食指,他在等他的话。 这时候虽然男人跟男人在一块不新鲜,但大家在明面上也不会有意表现出来。 段老板看着徐连的动作,眼底倒有些惊讶。要不是对方太过懵懂,那就是这顾家少爷太过宠着人了,心里不禁担心起来,要是顾玠为着对方的表现生起气,这样大的订单岂不就要黄了 及至听到顾玠问她,可不可以一起过去,段老板才回过神。 “可以,后面的位置很宽敞,您这边请。” 等到了后室,学徒给徐连测量的时候,段老板看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对方竟患有哑疾。 这么一想,她倒是很快地记起来,早年顾府给顾玠买了一个书童回去。生意往来上的人都听过一两句,知道这书童的身份并不简单,可随着顾玠的出国,大家也都渐渐把这人给忘了。 没想到顾少爷这趟回来,倒是又把人带在了身边。 裁缝店的大门是玻璃的,拉开来时,旁边有一个铃铛会响,用以提示老板有新的客人到了。 料想这里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段老板又出去接待他人了。新来的这位客人也是店里的常客,纣繁一向喜欢追赶潮流,什么时兴,他就要穿什么。 因此段老板见了人就先带了三分笑。 “纣先生,您来了。” 纣繁也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直接就跟段老板打听起了顾玠,等知道对方的身份后,才恍然大悟。 可不是会觉得眼熟吗顾玠跟顾义祥略有相似,他整日进出家门,少说也看过对方几回。 纣繁是顾玠出国以后才搬来洪方镇的,此前没见过顾玠。 听了老板的话,心底也就确定了要怎么同人结交。 于是等徐

连测量好尺寸,顾玠又确定下来一些细节,打算再从前面买几件成品衣服回去的时候,就跟这位纣繁先生碰上了面。 来人很有礼貌,说话也有分寸,交谈之间,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原剧情中,虽然没有提到纣繁,但主角攻受在还没有真正在一起前,经常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邀请。其中不少次都提到在顾府隔壁,想来就是对方。 “本来想或需要费一番周折才能和您认识,听段老板说,才知道原来我与顾少爷原本就是邻居。” 纣繁为人坦率,并不惹人讨厌。 “我家里时常有朋友来作客,顾少爷要是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带这位先生一起过来,我一定欢迎之至。” “多谢,有空一定拜访。”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会。” “再会。” 纣繁很知道要怎么与人交往,朝顾玠跟徐连一一点头后,就又戴上了帽子。 只不过临走前,跟段老板打了声招呼,让店里有什么新出的样子,下午送到他家里看看。 顾玠给徐连挑了五六件这个时候可以穿的衣服,尽管对方身上那件也能穿,可总比不上新的暖和。挑好以后,又一一让对方试了一遍,看合不合身。 “要我陪吗” 徐连抱着新衣服,点点头。 要的。 段老板这回已经明白两个人感情好了,不用顾玠多说,就给对方带起了路。 离开的时候,徐连穿的是其中一件新衣服。至于剩下的,顾玠让店里等会儿直接送到家里就行。 出了裁缝铺,顾玠又给徐连买了一双保暖的鞋子。 “过三天我要出一趟门,去朋友那里,他祖母过世了。” 两人没有坐车,在街头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说着话。 顾玠手里提了盒西洋糕点,徐连正吃着。很甜,甜到四肢百骸都是暖融融的,可在听到顾玠的话后,四肢百骸又都不暖了。徐连有点想要告诉顾玠,能不能带上自己,可他又不敢表示出来。 “路程不远,要跟我一起去吗” 徐连的那点意思几乎都写在脸上了,顾玠哪里看不出来。 再说,他原本就打算带着对方一起去的。 这回徐连连糕点都没顾得上,直直地就点起头。在顾玠收回视线的时候,嘴角微微地弯了弯。 于是走着走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近。最后顾玠感觉到,徐连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他给徐连买的冻疮膏药效很好,加上回来以后,不让对方再碰杂事,没有再出现恶化的情况了。 不过要想彻底好的话,还是得养上几个月。 两天后,顾玠跟徐连一起离开了洪方镇。这让主动上门的纣繁扑了个空,得知对方要过段时间才回来,面上还有些遗憾。 “那请你将这两张戏票交给顾少爷,算是我做朋友的一点心意。”纣繁这次登门,是想邀请顾玠和徐连一起看场戏。时间定在半个多月后,他想等顾玠回来也是来得及的,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趟出门,顾玠雇了辆汽车。从洪方镇到顾庆涯所在的地方,不过半日。 对方一早就接到电话,在村口处等着了。看到徐连的时候,明显怔了怔。 “顾君,这位是” 人靠衣裳马靠鞍,而且徐连只不过是太瘦了,本身并不难看,顾庆涯一时半会儿没有看得出对方的身

份。 说是朋友吧,从两人下车的状态来看,又太亲密了。 “他叫徐连,我出国的时候,是他代为照顾父母。” 徐连哪里照顾过顾义祥和曲芮,这么说不过是跟顾庆涯表示了对方的身份。 如今留学生当中,像顾玠这种情况的人有很多,顾庆涯立刻也就明白了。 “你好,我是顾君的朋友,顾庆涯。” 他表示着知识分子的作风,伸出了手。 这几天来,顾玠除了教徐连认字跟手语外,还跟他说了一些基本礼仪。握手礼就是其中一项。 见顾庆涯此举,徐连下意识看了顾玠一眼,受到眼神鼓励后,才跟对方一样也伸出了手。 只不过刚摇撼了两下,就立即收了回去。他不喜欢跟顾玠以外的人如此接触。 顾庆涯看他没说话,还以为是个性太腼腆了,多看了对方两眼。 结果徐连直接就躲到顾玠身后去了,手也轻轻捏住了顾玠的衣服。 “抱歉,是我冒失了。”顾庆涯先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就算同为男子,可徐连毕竟跟顾君关系匪浅,这样直愣愣地去看对方,实在是失礼。 顾玠并没有代表徐连说什么,后者听见顾庆涯的话后,从顾玠身后出来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了并不要紧。 看他不说话,顾庆涯眼中讶异。再见顾玠朝他略微颔首,心中也就知道徐连大概是不方便说话的。 顾玠随了这边的习俗拜祭过后,顾庆涯家中招待他们吃了顿饭。 饭后,顾庆涯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家中简陋,委屈顾君同朋友了。” “你我是好友,再说,心意到了即可,谈何委屈不委屈。”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这里跟洪方镇有许多差别。顾玠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绕一段路再回去。 他想带徐连多看看外面的风景,多了解以往没有见过的事物。因此晚上的时候,顾玠也就没有留下来,而是跟徐连一起找了家饭店住进去,这样明早再出发也方便。 顾庆涯得知他的计划,只说明早走之前,务必让他相送一程。 “明日我们大概九点动身。” “好,那我也就不留你们了。” 顾庆涯跟顾玠很熟,没有作无所谓的客套。 暮色里,他看到顾玠在走了一段路后倾身不知道问了徐连什么话,而后将人的手握住了。 似顾玠这般家里有人的不计其数,可像顾玠这般把人带在身边,并且还格外厚待的,根本就是少之又少。 顾庆涯大概明白,为什么顾玠在船上的时候,面对周明言的示好无动于衷了。 饭店就在镇上,白天里顾玠已经托人预定好了,两人的行李也都在里面。 吃过晚饭,就是徐连的学习时间了。之前在家里顾玠随时都可以教对方,出门以后,就改成了睡觉前。 现在徐连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以外,还会写顾玠的名字,此外就是很简单的早上,中午,晚上。顾玠在教他这些字的时候,也会刻意培养他对英文的灵敏度,尽管不会让对方现在就掌握,但会专门翻译一遍,让对方在心里熟悉起来。 徐连在一旁练习的时候,顾玠则是将明天的任务逐一列出来,还有就是他们接下来的行程规划。一晃就是一两个小时,徐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却没有去睡觉。 他心里始终有一种“凡事要等少爷先

做,然后我才能做”的概念,顾玠纠正过,但没有用。徐连答应是答应了,可仍然会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坚持这一点。 就像现在顾玠看着计划做得差不多了,说自己要休息了,徐连点了头没有其它表示,但等听见他似乎睡着了的声音,才把自己早就做好了的任务放在一边,动作很轻地爬到床上,蜷在他的身边闭上了眼睛。 半夜里,顾玠把人抱到了怀中。他骨架小,很好抱,一碰就自发地寻着热源自己搂过来了。 顾玠这么一绕路,就绕了大概有半个月。而这半个月来,徐连也是在不停地学习着。 他对于新知识的容纳超出了顾玠的预料,原本只是让他熟悉的洋文,到后来竟然能完整地听明白意思。 重新回到洪方镇的时候,顾玠才知道纣繁给他送来了两张戏票。一看时间,就在两天后。 “还好我们回来得早,否则的话岂不就辜负了纣先生的好意。”顾玠吩咐其仪将自己买回来的礼物挑一两件时宜的送给隔壁,不一会儿,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狗叫声,是其仪已经过去了。 他们在外的时候,大多都是游览山水,并没有去过这种地方。 原本回来顾玠也有这个打算,倒不想纣繁给他先送过来了。多交一个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好,他领了这个情。 两天后,既然是纣繁约的人,出发的时候自然也就是跟对方一起的。 三个人一起坐了小汽车,顾玠不在家的这几天,足够纣繁将对方的消息打探得更清楚,也由此明白徐连的身份。 戏院门口的人不少,电影虽然也是时髦的玩意儿,但比起黑白的剧情,他们更愿意来这里看戏。有钱的人大多是在二楼包厢里,约上几个好友,听着的同时再聊会儿天。 徐连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尽管他已经懂得了很多知识,可看着这些人,心底还是有几分怯意。纣繁本就是八面玲珑心思细腻的人,注意到这一点,正要开口安慰,就见顾玠先一步揽了一下徐连的肩膀。 是很普通甚至有些不起眼儿的动作,可却给足了安全感。 纣繁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顾玠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们看戏的地方在二楼,纣繁同样是这里的常客,一个月里会过来十几趟,身边的朋友各不相同。 招待的人看到顾玠和徐连跟他一起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因为无论是顾玠还是徐连,看上去都不像是会跟纣繁当上朋友的人。 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纣繁赶紧用眼神暗示了对方。 “他们是我的朋友,好好招待就是了。” 那人听了,这才明白顾玠和徐连真的只是纣繁的朋友,而非另外的交情。 “对不住了,您二位喜欢喝什么样的茶,我现在就去泡一盅过来。” “简单一些就行,不用讲究。” 这座戏院专门招待像顾玠这种家世的客人,就算是最简单的茶,味道也非常好。 顾玠在这方面并没有特别的爱好,徐连同样如此。 走到去包厢的路上时,顾玠还看到了他名义上的父亲。他身边那个人既不是曲芮,也不是赵小姐,不知道又是哪里的新欢。 他从外面回来得知顾义祥在他离开不久就又去了小公馆时,曾经问过曲芮,有没有想过跟对方离婚。只要曲芮愿意,顾玠有办法让她在离婚后也能过得像现在这样。 不过,曲芮拒绝了。但她并不是拒绝跟顾义祥离婚,而是说“现在还不

到时候。” 顾玠从她这句话里就听明白,或许应该如何,曲芮心里一早就有了计划。这点,从曲芮已经把顾家的人都陆续换成了自己的人就能窥出一二。 由此,他也就没有再插手做什么。 顾玠只是看了顾义祥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倒是徐连看到对方跟别人在一起,望向他的目光掩不住地担忧。 “没事,我不在意的。” 他对徐连这般细心体贴,又让纣繁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到了包厢,招待很快就送来了茶并点心。包厢并不是全封闭的,前面完全敞开,后面有个小隔栏的门,左右两边的档壁类似屏风,上面还有不少雅致的镂空图案。不过彼此之间并不会打扰,更没有人做出趴在壁上偷窥旁人这种不雅的事情。 纣繁陪了两人才坐不久,就见招待进来跟他说了一句话,而后指了个方向。 原来是他的另一些朋友看到他在这里,就邀他一起过去。纣繁站了起来,说了声对不住,又嘱咐招待好生伺候顾玠,这才走了出去。 包厢里少了一个陌生人,让徐连情不自禁地放松了许多。 他在外人面前不想给少爷丢脸,一直装得像模像样,这时候才微微倚靠了人,还忍不住亲昵地拉住了顾玠的手,视线沿着顾玠的肩膀,往下面看过去。 坐在上面的好处就是能够纵览全景,听得也清楚,弊端则是看不清楚。 顾玠让招待先下去了,包厢上有些黑,他也看不太清徐连的神色,不过能够想象得出来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于是面孔上也带了两分笑意。 “想不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肩膀被蹭了两下,是徐连点头,同时视线也就不向下看了,改为全心全意地看着顾玠。 “要用手语和我说。” 徐连的手语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日常交流是没有问题的。但他没有那个意识,每每顾玠问他,第一反应都不能想起来。 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问题,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被他一提醒,徐连先是伸手用食指在太阳穴的位置转了转,再是一只手向前了一下,而后两只手的掌心互相擦过,其中一只手过后握拳伸出拇指。1意思是想,看,清楚。 比划完,就见顾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徐连继续比划这是,什么 “望远镜,我教你怎么看。” 顾玠说着就将徐连拉了起来,让对方站在了自己前面,将望远镜放在了他眼睛的部位。透过镜片,底下原本模糊的人立刻就清楚了起来,甚至连他们身上的衣服花纹都看得很清晰。 望远镜很小,包着小羊皮,做工倒是精致,享乐派总不吝于在这些方面花心思。顾玠站在徐连背后,告诉他要怎么调整的同时,还教了对方一句新的洋文。 这样亲密地贴着耳朵说话,让徐连的注意力根本就集中不了到顾玠的话上,甚至于他的耳朵都越来越烫。 顾玠的唇无意间碰到,说话的声音顿了顿。而徐连又侧过脸,伸手拉了一下他,似乎是在催促他继续往下说,但给人的感觉,更多是在掩饰此刻的不自然。 远处,一道视线当两人站在围栏处时,就已经望了过来。 周明言自从在船上想邀请顾玠失败后,回到家玩了一段时间。 可越玩他就越想起顾玠,当初走的时候双方也没有留下联络方式,他虽然知道对方在洪方镇,真要这么贸贸然找过去,未免显得有

些没面子。就在这个时候,范培之又出现了,他身为商人,自然是走南闯北。 周明言跟他搭上线以后,一来二去,对方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趟来洪方镇,周明言是作为范培之的朋友,被对方邀请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的。 刚才范培之看到纣繁,让人去请对方了,现在包厢里只有他一个人。 周明言没想到,在船上对他视若无睹的人,原来也可以这般温柔地对待他人。甚至在让前面的人拿住望远镜,他放开手以后,也并没有避嫌地跟对方保持距离,仅仅是从背后挪到了身侧,细看过去,两人连肩膀都是挨着的。 周明言不太清楚顾玠陪着的人是不是徐连,因为对方的外表看起来和范培之跟他描述过的有些不太像。门口处传来了动静,在范培之引见了周明言和纣繁认识以后,前者计上心头。 徐连对顾玠新送给他的东西简直是爱不释手,一直到快散场的时候,都还望来望去。 “好玩吗” 徐连意识到要打手语了,但他两只手都还拿着望远镜,只能又点点头。 看上去有些呆气。 “过几天太阳再大些,我们可以到郊外登山,到时候你还可以拿它看风景。” 洪方镇这几天虽然都是晴天,但一直阴阴的,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会下雨的感觉。 果不其然,晚上回到院子没多久,外面就是一阵劈里啪啦的雷声。不到几分钟,洪方镇这一片的电就断了。 顾玠和徐连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雨声中,也听不到前院的声音。 “屋里有蜡烛,我们点亮就好了。”顾玠拉住了徐连的手,雷打得格外响,对方的身体也会跟着有一些轻微的颤动,他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身边,“别怕。” 蜡烛就收在平常他们写字的书桌上,顾玠寻着记忆,靠着偶尔闪电的照明走了过去。 稍微摸索两下,便找到了一节粗粗的蜡烛,是没用过的,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他从另外的抽屉里拿出火柴盒子来,火柴头擦过盒子的侧面,嗤地一声,涌出火光来。 顾玠将蜡烛点亮,又浇了几滴蜡在桌面上,黏住了蜡脚。他在房间里点了两根蜡烛,视线才总算是又恢复了正常。 徐连注意到他后来拉开的那个抽屉里还放了一样东西,是一个景泰蓝的铁盒子,扁扁的,拿来装烟用的。徐连曾经在顾义祥那里见过两次,不过模样没有这个的好看。 他倒是没有想过,原来少爷也会抽烟。他还没有看过顾玠抽烟的样子呢,一时眼中也就带了些好奇来。 “想学抽烟” 原主其实并不怎么抽烟,不过现在的人出门在外,或多或少都会带一包。 徐连又忘了比手语,烛光似乎能将一切东西都衬得更加柔和,连顾玠望过来的眼神也是同样的。 他愣愣地点了个头。 顾玠从抽屉里将烟卷盒子拿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一支细烟来。 他将烟嘴含在了口中,并没有用火柴点燃,而是又从放盒子的旁边拿了个打火机。打火机小巧玲珑,看上去跟一支口红差不多大。拇指轻轻一按,火舌就从孔里钻了出来。 顾玠稍微低了头,纸烟另一头很快地就有了微弱的光,随着他吸了一口的动作,光点变亮了些。 而后一股烟雾就从他的嘴里吐出,空气里一时都是香烟那种特殊又旖旎的味道。 顾玠好像

打破了那种温柔的壁垒,朝着黑暗与深夜堕下。 他似漫不经意地笑了一下,将烟从嘴上拿下,递到了徐连的嘴边。 “只可以吸一口。” 烟嘴有点潮湿,徐连在咬住的时候,外面又打起了一道雷,不久闪电也应声而至,将他们此刻的身影映在背后那片玻璃橱窗上。他的背脊有一种恍如被电流击打的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跟着没了力气。 徐连是半靠在书桌旁的,而顾玠正低了头,一只手举着烟,另一只手撑了桌沿。 烟头又亮了一下,徐连不会抽烟,理所当然地咳嗽了起来。 顾玠将那支烟从他嘴边拿开,拍了拍对方的背。 “吸一口以后要吐出来。” 顾玠刚才抽了烟,徐连并不觉得烟味难闻,他咳完了以后看着人,四目相对里,大雨倾盆而至。 是靠在书桌边上的人主动地搂住了另一个人的脖子 顾玠没有拒绝,他的手贴在了徐连的腰上,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徐连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炙热,被夹在手上的那根烟也在沉默燃烧。就在唇即将碰上的刹那,敲门声突然响起。 “少爷,太太让我送了油灯过来。” 顾玠抬起头,徐连亦是睁开了眼睛。 屋内暧昧的气氛随着其仪的话一扫而空,可又不完全是,顾玠搂着徐连的手并没有收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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