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得到，有朝一日，竟然是林砚爱而不得呢？
但就在几人讨论如何改进调色的时候，朝华阁的胡掌柜前来了。
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总之应该是没听到什么好话，皱着眉头格外不满。
胡掌柜是个干瘦的中年人，中等身材，样貌并不起眼。
只是其身上的金银玉佩，却又彰显出对方些许张扬的性格。
胡掌柜把玩着一个玉扳指，看向方映雪道：“这位姑娘，看上去浑身也不曾沾什么胭脂水粉，还是莫要信口开河了吧？”
这是在暗中贬损她不懂装懂？
方映雪扭头正想回击，就看到了紧随其后的苏瑞轩。
苏瑞轩先前被拒绝，此刻又凑巧与方映雪见面，目光微闪，开口不怀好意：“胡掌柜有所不知，这位姑娘虽说不沾水粉，实则也是做水粉生意的呢。”
“哦？”这么一说，胡掌柜冷哼一声，又有了新决断，“既如此，倒是我方才言语不当。”
“但既然这位姑娘对小店的脂粉不满，想来是拿得出更好的？”
“不如这样，三日后，我朝华阁与姑娘比赛，由场外围观的女子来定夺，究竟是谁的脂粉更好。”
方映雪想也不想，一口回绝：“那倒不必，方才不过是些拙见，胡掌柜听听便罢。”
胡掌柜是认识顾士哲的，本只是因顾士哲才不好为难，如今被拒绝，眉头皱的更深。
顾士哲见几人要闹不愉快，连忙打圆场，最后三人先行离开。
但离开后，他倒是有些不解：“方才方姑娘为何拒绝？听苏公子所言，你应答那个也想在京都开店，若是这样，能有朝华阁帮你打开知名度，之后会事半功倍……”
方映雪却不这么认为。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即便是她对自己的脂粉有信心，也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收拢京都女子的心。
毕竟许多人用惯了朝华阁，再加上朝华阁多年积累的名望，这些都会让他们心理上偏向朝华阁。
胡掌柜还能是真得想要和她比赛吗？胡掌柜无非是想要借此贬低她，抬高朝华阁。
大家对她都不熟悉，若是比赛的话，她其实并不占优势，若是输了，之后再想在京都立足，就要难上加难。
“为什么一定要和他比拼呢？买东西的人自然要货比三家，但我自认为真正的上品，不该随意与其他上品相提并论。”
“我若是来京都，与朝华阁就是对手，比知名度自然是比不过的，倒不如留足神秘感。”
对此，林砚倒是和方映雪的想法达成了一致：“的确如此。”
“货物如何暂且不提，京都人许多人心理上总归更认可朝华阁，如今与朝华阁竟比，占不到好处。”
“朝华阁素来自认高人一等，你今日让胡掌柜心生不快，想来到时候免不了一些小麻烦。”
“但也因你拒绝了竟比，待大家听到风声后，第一反应就不是维护朝华阁，而是好奇，你的脂粉有什么奇特之处，竟连朝华阁也不放在眼里。”
顾士哲惭愧低头：“倒是我想得浅了，如此看来，还是方姑娘有魄力。”
回程的路上，顾士哲临时有事，先走一步。
林砚和方映雪奔波一路，也没有了继续逛的心思，索性去了客栈，休整一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