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时嗯了一声,“回去休息几日,也该来宋府练字了,免得皇城的百姓说我言而不信。”
“宋闻时,你真是毛病多。”周虞枝抱怨两句,转头还是答应了下来。
现在去宋府可不是为了练字,路礼的证据,商州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清楚。
他这样说,就是无端嘴贱。
周虞枝跳下马车,得先去沈思思的房里面报个平安,她娘估计也一宿没睡。
沈思思看见周虞枝平安无事回来了,喜极而泣,拉着周虞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沈思思喃喃道:“这次是陈大人帮了咱们,你呀,给陈府送点上等的物件过去。”
周虞枝又听到陈黍这个名字,不情不愿地说:“知道了。”
两母女说上了好些话,等到周虞枝眼皮子都快撑不起了。
周虞枝才被允许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眼皮子打架。
直直往床上倒去,春华拉都拉不住。
“嗯?”
周虞枝闭着眼睛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掏,突然想起了路礼最后的话。
她突然间清醒,跪坐在床上。
拿起自己的枕头,下面果然是路礼放在他屋里面的证据。
是一卷密密麻麻的卷宗,以及还有一块令牌。
令牌?
周虞枝的心跳加快了几分,脑海中闪过无数快速的思维,她想尽快确定这块令牌到底有什么作用。
接连的疲惫也只能支撑她短暂的思考,
床板被砸出一声闷哼,下一秒,周虞枝挺直的栽到在床上,睡了过去。
少许的蛙叫在这个早夏时分隐隐约约传出来,天空晴朗明净,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阳光,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的青草香味和花朵清香。
周揽月穿过回廊,一路目不斜视往老太太的房间里面走去。
老太太疼她,知道她被关了禁闭,许她每日来请安,也好出来放放风。
她手中端着桂花莲子羹,给老太太哄高兴了,让她在爹面前说道说道,早日放自己出来。
“安儿,你真想这么做?”
“是,娘,这些年你也看在眼里。”周秉安悠悠说着。
周揽月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前。
“思娘嫁进周府已经是数十年了,一直在府中守着规矩,没有半分的逾越。这些年尽心照顾孩子,服侍您。齐秋君掌握着府中大大小小的权力,却纵容着揽月行事荒唐。您回来这些天里面,也见着了。”
“孩儿想着,思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思娘生下孩子之后,便让大房交出一半的权力给她,也算是弥补了大房这些年追她们的欺压。”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你将权力给三房,就不怕二房闹事儿?”
周秉安回答道:“我早就已经想过这件事情,二房目前已经有两个人儿子,我也考虑过是否让二房也参与府中的事情。孩儿一想,如果真的将权力给了她,是不是也会让陈丹宁胃口大开。说回来,孩儿也料想她也并不想管这些事情。”
孙母脸上露出若有所思表情,周秉安劝道:“我知道娘一直偏爱大房,是因为齐秋君背后的江公公。可现在圣上并不喜欢一个太监拥有如此大的权力,江直从圣上登基后就如履薄冰。娘也不用担心,他要插手周府内宅的事情。”
“那就依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