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南也跟了出来,他只是看了郑媚一眼,那老太婆就忍不住松开了手。
“主家!主家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婆子方才只是一时糊涂!”
“你自己也是女人,缘何瞧不起女人?”
郑媚脸色一白:“我、我……”
“我给思思花多少钱都是我的事,和你这个外人无关,你错就错在不该咒她!”
还好现在程思思不在家,孕妇本就心情起伏大,要是真请了郑媚这个稳婆,怕不是程思思三天两头就得以泪洗面。
这样的人,用不得!
苏南冷笑一声:“你走吧,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血腥。”
不用苏南出手,郑媚原先的东家就会让她好看。
即便郑媚脱离了原先的东家,只凭苏南的名声,这清水县就再没有人敢录用郑媚!
郑媚自己心里也清楚,她刚想舔着脸再来求,苏南却甩也不甩她,直接带着杨家兄弟进了门去。
可郑媚哪里敢回清水县,但在苏南家门口闹事她也不敢,干脆枯坐在门前守了一夜。
翌日杨天纵起床开门之时发现这老东西还在,也是眉头紧锁。
郑媚大半天滴米未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见门开了,浑浊的老眼登时一亮:“仁勇义公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东家去县里上学去了,你再不走,我可就要去找人来请你走了!”
马车平时都是停在后院的,苏南上学自然不用走前门。
郑媚脸上难掩的失望,她低声下气道:“求求你,让老婆子进去可好?我保证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
杨天纵一脸的一言难尽:“新的稳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若是现在走,还来得及!”
换言之,郑媚被苏南开除的消息已然传入了清水县之中。
昨天下午薛庆亲自上了县里,把郑媚的那个东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薛庆本就有薛家的余威在,更别说他现在自己也是官户,还背靠着苏南,那富户被骂得连半句嘴都不敢还!
现在恐怕只等着郑媚回去找她算账!
“不、不可能!”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马车的轱辘声。
一道稍显年轻的身影下了车,冲着杨天纵福了一礼:“请问,这儿是仁勇义公家吗?”
“正是!”
“我是刘家新找的稳婆,名为明柔。”
“原来是明稳婆,快快请进。”
杨天纵刚准备开门,就听郑媚惊叫一声:“怎么是你!”
明柔扫了她一眼,随后笑道:“你这个老妖婆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是老妖婆!”郑媚急得跳脚:“小伙子你听我说,这女人手脚可不干净了!可千万不要用他!”
杨天纵的表情有些迟疑,倒也不是怕明柔手脚不干净,主要怕她冲撞了夫人,或者是说了让夫人伤心的话。
明柔怒道:“你个老东西,自己做了错事,还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她说着转向杨天纵:“我说小哥,你可别被她骗了!她就是嫉妒我抢了她的生意!”
“再说了,这清水县之中,还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仁勇义公头上来吗?莫不是活腻了?”
这话也在理,苏南叫稳婆在家里本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平日里伺候程思思的还是巧儿和鸢儿,明柔根本没有机会和她独处。
想到这儿,杨天纵放心了些。
他领着明柔进了门,嘴上警告着:“你且先熟悉熟悉环境,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莫怪东家不客气!”
明柔轻笑一声:“瞧您这话说的!我们这些拿钱做事的下人,不就得哄主家和夫人开心么!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这话分明就是在暗着骂郑媚,只可惜郑媚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