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也难得起了个大早,带着程思思站在远处观望。
苏南的旧宅离苏家柱家算不上远,苏家柱甚至没备轿,直接背着于青就到了自家去。
全村的孩子都来看热闹,一路上不少孩童将捡来的花扔在二人身上,嘴里说着祝福的吉祥话,乐得苏家柱嘴都合不拢。
看着这幸福的一幕,程思思不由得有些羡慕。
当初苏南和她成亲的时候家里什么也没有,就连拜堂也只是简单地走了走流程。
再看现在苏家柱给于青办的婚宴,这才叫热闹呢!
苏南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他捏了捏她的小手:“别急,等为夫上京考了功名,补你一场比这还热闹、盛大的婚宴!”
程思思摇了摇头:“婚宴这东西哪有办两次的!不吉利!届时等孩子百日了,风风光光办个百日酒便是了!”
“好。”苏南没有强求。
那边苏家柱已经牵着于青在拜堂了,周围传来阵阵起哄的声音。
苏南可以发誓,他从没见过苏家柱脸上挂着这样灿烂的笑意。
“入洞房!”
一连串仪式走下来,才到了午饭点。
按照传统的规矩,这新娘子第一天啥也不能吃,只能在房中等着夫君在外面应酬完进来临幸她。
不过苏家柱疼惜于青,不忍她挨饿。
再说他们农门小户的也不讲这些规矩,于是干脆掀了盖头,直接牵着于青出去吃酒。
这种大喜的日子里,就连那些平日话最多的三姑六婆都放过了这对新人,前呼后拥地去吃酒去了。
苏家柱没有苏南那么多钱,所以没能给每个人都发一两碎银,只是给每人还了十八文铜钱的红封讨个吉利。
积少成多,这八百多份红包发出去,也要了十四两多的银子。
没等开席,远远的从村门口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身上衣衫破烂,头发散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落魄,就和那些流民刚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
苏南只看了一眼就察觉出了不对。
因为流民大多数都是三五成群的,毕竟人多,存活率才会高一些。
像这人这样走单的也不是没有,但是真的少,而且大多都是壮汉!
苏南和杨天纵对视一眼,直接离席去接人。
苏家柱见状高呼一声:“小南,你这是上哪儿去?”
苏南摆摆手道:“那边好像来了个流民,我去瞧瞧,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就好生歇着吧!别跟上来了!”
闻言苏家柱才停止了动作,毕竟于青今日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她化了全妆。
程思思没有随礼,而是将自己最喜欢的那副金玉耳坠送给了于青,而曾婉儿送了她一套婚服,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淡青色的耳坠衬得于青脸色娇艳,静静地坐在他身旁,散发着不一样的美,看得苏家柱心里直发痒。
另一边苏南走得近了,这才发现来人是个三十多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
这个年纪的流民,如果失去田宅的时间比较晚的话,一般都会带着妻子儿女一道来,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来。
苏南心中的警惕更甚:“不知你是何人,来我苏家村有何事?”
那人闻言一顿,总算是抬头看向了苏南,随后两眼放光道:“这里是苏家村?我到苏家村了?!”
这人张口就不是齐省本地的语调,分明是外来之人!
“不错,这里就是苏家村,你找谁?”
那人走近了些,语调激动道:“吾名向学,自鲁省而来,专门来投奔仁勇义公的!”
鲁省就在齐省的旁边,这个名叫向学的人的口音应该就是那边的。
但苏南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