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跟季离歇并排坐下，老太太并没有想象中的怒斥，反而神情平静。
“你们都想好了？”
“嗯。”宁洛点头，“在等着办最后一道手续。”
终究还是这样的结果……
金清蓉闭了闭眼睛，声音苍老又混浊，“路随你们自己走，反正我老婆子土埋到脖子根了，管不了你们了。”
宁洛眼睛一酸，“奶奶别这么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小离，你是季家人，离了婚我管不着了，但是洛洛，金家祖训在上，回去把家训抄九十九遍烧给先祖。”
九十九遍啊？手会断的！
宁洛面上不敢有迟疑，立即就答应了。
“奶奶放心，我一定好好抄写。”
“你记住，若是日后再有了让你欢喜的人，结婚之前，不管奶奶在不在，你都得让他过了金家女选夫三关。”
“是，我不会忘的。”
宁洛乖乖应和，脑子里幻想的却是如果当初季离歇过三关，他能行吗？
当然不能，当时的季离歇站立都站不起来，更何况面对那些考验。
季离歇微微变了脸色，金家选夫三关，是什么古老的规矩？他竟不知道。
“奶奶，离婚是我提的，您也可以连我一起罚。”
否则，只宁洛把那什么家训抄上九十九遍，他还安然无恙，又要被某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记恨了。
宁洛瞪了下眼睛，没见过有人上赶着找罚的。
“你就……”
金清蓉深深看了季离歇一眼，截下话头。
“你就跟着洛洛去祠堂，抄家训就免了，也不是我金家人，给她磨墨吧，她写完烧完，你们就能出来了。”
宁洛喉咙里闷咳了一声，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虽然她被罚抄家训九十九遍很惨，但是季离歇也好不到哪里去，哈哈哈……
还记得上一次犯错，宁渊磨墨，磨得手都抽筋了，两只手换着用。
敲打完毕，宁白意看着时间，摆摆手。
“好啦，你们就去休息吧，你们奶奶今天见了太多人，累得很了。”
宁洛还没说什么就被赶了，两个护工来照看老太太。
宁白意也出去要休息，推着宁洛往外走。
“爷爷，你吃什么？我给你买点去。”
“不用，这半下午我还不饿，睡一觉去。”
宁白意摸摸宁洛的脑袋，倏然笑了，“现在你奶奶睡觉我才能睡会儿呢。”
“洛洛啊，爷爷希望你以后嫁的人也以你为先，珍重你。”
宁洛耸耸肩，“希望吧。”
“我现在去祠堂抄家训，爷爷再见。”
宁洛身形一转往电梯那边走去，擦过季离歇的肩膀。
“跟我走吧。”
笨瓜，居然上赶着跟她一起受罚，不见棺材不落泪。
坐上车，宁洛给宁渊发去一条消息，告诉他她去祠堂抄家训了，这几天没事别联系。
而后，她打电话给了刘姨，让她每天做二人份的饭菜送到祠堂。
宁洛插上耳机，跟云清打电话。
“喂，妈，我被奶奶罚去祠堂抄家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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