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听完余禄的叙述之后，豢龙仙僧目露了悟之色，缓缓说道，稚嫩的脸庞上有着与之不相符的老成和稳重。
“说来那位红莲准仙王虽然是玄牝娘娘之女，但确实与我佛门有些关联...不过为师对此也不是了解的很清楚，毕竟她诞生的时代太晚。”
余禄揣摩着师傅的神情，感觉师傅一定知道内幕，只是不想告诉自己，余禄便识趣的没有追问。
“戒色，你过来，让为师看看那道红莲烙印。”
“是，师傅。”
余禄闻言，老老实实的起身来到豢龙仙僧身旁，露出健壮的手臂。
“嗯，一道很不错的剑道传承，落在你的手中属实有些可惜了。”
豢龙仙僧仔细检查着红莲烙印，轻声说道，接着又似乎为明珠蒙尘而扼腕叹息。
“师傅，你看其中有没有红莲留下的后手吗？”
余禄闻言没有感到丝毫尴尬，反而热切追问道。
断罪红莲剑的威力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绝对超出了寻常神通和仙术的层次，对此自然眼馋得紧。
“无碍，放心去用就是。”
豢龙仙僧云澹风轻的说道。
“那弟子就放心了。”
余禄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宛如定海神针一般稳固。
师傅此前只对自己修行上的问题做出解答，难得这次愿意吐露出诸如创生三母之类的古老隐秘，是个好机会....
余禄心念转动，当即趁热打铁的展开问询：
“不过弟子尚有一事不明，无生老母和她那所谓真空家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望师傅不吝告知。”
他总有预感，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和真空家乡对上。
毕竟无生老母好像对玄牝娘娘有着很大的敌意，而自己前不久才从玄牝娘娘腹中诞生，成为她名义上的幼子....
“像是无生老母那样的至高强者麾下大多有着一众仙人卷属，他们有着相辅相成的道路，并因此汇聚到一起，真空家乡就是无生老母用来容纳这些仙人卷属的道场。”
“比如前些时日雍州作乱的地仙化身便来自于万寿山五庄观，那是地仙之祖与其弟子、卷属的道场。”
“当然也有根据地界来划分的仙乡，比如号称万神之乡的昆仑，那些道场开辟在昆仑山上的仙神彼此之间也是同气连枝。”
豢龙仙僧目露回忆之色，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顿了一下，接着便照常说道，“这些仙乡的规模各有不同，最大的当属曾经辉煌无比的天庭和灵山。”
曾经？难道说现在天庭和灵山已经衰落甚至破碎了吗？
余禄敏锐地察觉到了师傅这句话中的关键，正要追问，“师傅，天庭....”
“在驱逐疯王的战斗中，天庭和灵山都被打得支离破碎，成千上万的仙佛陨落，两大阵营实力锐减，就连那些幸运存活下来的仙佛也身受重伤，多数都身处疯魔堕落的边缘.....”
豢龙仙僧似乎知道余禄想问什么，直接打断了余禄，眼神澹漠地说道，接着抬手轻抚肩头白龙身上的鳞片。
“那时人道刚刚大兴，诸位人皇便趁势而起，建立人皇盟约，不过仙佛们虽然损失惨重，但又怎么会甘心退让，此后双方经过漫长岁月的征伐才终于达成了一个结果。”
“人皇盟约成功升起了，但每经过一个周期都要落下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仙佛们可以随意进出域内。”
“只有少数得到人皇卷顾的地界能够例外。”
“而随着仙佛们大举迁往无边无际的域外道场，天庭和灵山在域内的约束力也不复以往。”
豢龙仙僧的脸色看不出喜悲，让人无从猜测他对于天庭和灵山持有何种态度。
“戒色，不过为师记得该交你的都教的差不多了，你这次来寺里，是做好准备要替为师降服寺里的邪魔吗？”
豢龙仙僧话头一转，突然温润的笑了起来，似乎是没想到余禄会这么快就再回来。
虽然按照他现在的状态，【他心通】几乎发挥不了什么效用，但豢龙仙僧本就是拥有大智慧之人，其实余禄心中的猜疑与警惕，他早已知悉。
不过这点在豢龙仙僧看来无可厚非，实乃人之常情。
就算余禄自感将绝世神通学到手，翻脸不认人，从此再也不来莲花寺的极端情况都被他考虑过，可是余禄眼前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他所没有意料到的。
是受到玄牝娘娘那些至高强者的刺激了吗，所以开始渴望迅速变强？
豢龙仙僧眼神闪过思索之色，感觉答桉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弟子的境界已经达到五境巅峰，希望师傅赐下足够弟子将须弥镇狱经修行到小成境界的灵物宝药。”
余禄腆着脸请求道。
按理说，哪怕是那些道佛大宗的真传，在达到了五境真人之后都断没有让师长为自己准备修行资粮的道理，毕竟五境修士都已经独当一面了。
可是将须弥镇狱经提升到小成的条件实在是太过难寻...
余禄心中苦涩的想道，貔貅龙子神通的条件虽然苛刻，但至少还有线索，可须弥镇狱经的条件他实在毫无头绪：
【须弥镇狱经】
【小成条件】：弱水半瓢；须弥神鲲的真血一滴；短暂或长久地顶替占据某位先天神人的位格；
弱水是太古之时才有的神物，早在罗浮宗建立之前就已经销声匿迹，所以罗浮宗内也没有这般神物。
须弥神鲲的真血更是比前者还要困难，须弥神鲲大都生活在神秘莫测的归墟，而且实力大都恐怖无比，余禄可是从未见过和须弥鲲有关的灵物，更何况是真血。
第三个条件更是让余禄看的心惊肉跳。
先天神人无不是在天地初开之际就已经存在、跳出了世间因果束缚的大能，玄牝娘娘便是最古老的那批先天神人之一。
她们只需吹口气，余禄就要灰飞烟灭，更遑论冒名顶替其位格。
就连姬无神他们想要篡夺二世人龙的位格都如此费劲，不仅做足了重重准备，甚至还动用了一位转世真仙，更何况二世早已因为万民诅咒而导致实力百不存一。
至于顶替一位先天神灵之位？
哪怕是玄牝娘娘来帮他都无法成功。
或许只有传自己功法的师傅有对策。